居然是小姨打來的。
小姨問她有沒有起床,她在包餃子,叫她過去吃餃子,容婉西本想拒絕小姨的熱心的,接下來就聽到她說冷爺爺想她了,滑到喉嚨那婉拒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冷爺爺,冷以陌最在乎的親人,她可不能討他不喜歡的,連忙跑上樓換掉家居服,穿了一身簡潔素雅的小洋裝,帆布鞋子,長髮紮成馬尾,提著個秀氣的小包包剛走出庭院大門,小姨安排來接她的車就徐徐停了下來,好巧。
也許是心情好的原因,突然發現跟冷爺爺和小姨,小姨父們相處起來很是輕鬆,愉快。
也許是跟他們相處不多,她又太年輕不懂事,有些事情不知道如何處理,特別連稱呼方面都像個白癡,飯桌上冷爺爺更是微笑和藹的提醒下,早該改口叫小姨小姨父爸爸媽媽了。
下一秒,她只覺得自己白癡得可憐,小臉泛紅得厲害,還是在爺爺的鼓勵下,喊出爹爹媽咪來,她覺得自己聲音已經很大了,可是爺爺卻說輕得像中午落地的陽光,很輕很輕。
「好了,爸,就不要笑話婉西了,她已經很好了,我看以陌最近安分了不少,每天沒應酬都是按時回家的,這些好的改變都得歸功於我們的婉西。」冷遠航輕輕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眉目間有了歲月沉澱下來的溫和和厚重,笑容俊逸,令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上流社會的貴氣和優雅。
「你看你都說了些什麼話,存心讓我在我寶貝孫媳婦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冷老爺子笑容和藹,魄力依舊,保養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不少,簡直可以跟兒子稱兄道弟,絕對沒人會相信兩人年齡相距有30年,真的好年輕。
容婉西笑意溫軟,柔柔的說道,「爺爺真會說笑,這麼疼愛婉西的爺爺,婉西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生爺爺的氣呢?!」
「還是我們的婉西最會哄爺爺開心了。」冷老爺子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低調奢華的客廳,一片溫馨的畫面,冷老爺子跟大兒子冷遠航喝著咖啡說著不要緊的話,林秋慧幫容婉西拿著整套工具為她修剪著指甲。
「小……媽咪,你教我開車,好久不開,都忘記得差不多了。」容婉西見林秋慧已把自己的指甲修剪得漂漂亮亮的,在眼前比劃著,不經意抬眸就看見外面一輛銀白色的跑車靜靜的停在花園裡,想開車的念頭瞬間蹦了出來。
她要盡快熟悉開車,到時去以陌公司上班,就可以自己開車去了。
「好,走吧。」林秋慧起身拉著她一起往院子走去。
因為是陰天,加上冷宅周邊都是高貴的樹木林立著,即便是中午,一點也感覺不到悶熱,滿鼻都是幽幽的花香草味。
銀白色跑車裡,容婉西學得很認真,牢記林秋慧說的要平視正前方,往遠處看,視野開闊,方向要輕輕打……
剛開時容婉西依舊很緊張,在林秋慧的溫柔輔助下,繞著寬大的花園跑道開了兩圈,就熟悉得差不多了。
容婉西試著獨立跑完一圈後,有些繃緊的臉終是舒緩下來,唇畔揚起柔柔的笑意,清冽的眼神透著一絲安慰,她終是可以獨立開車了,只要多加練習,就可以上路。
容婉西骨子裡那股欣喜勁誘著她連續開了好多圈,直到膀臂傳來微微的酸軟,終是按捺住心中那股狂喜,和她的小姨確切說是媽咪了一起下車,興許她還處於欣喜的恍惚中,推開車門下車,居然也能踩滑,整個身子往前撲去。
「啊……」容婉西本能想爬起來,腹部卻傳來劇痛,如同刀絞,本能地伸手摀住腹部,下一秒卻昏迷過去。
「婉西……」林秋慧聞聲,連忙繞過車頭跑過來,彎腰扶她起來,看到昏迷過去的婉西臉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紅暈,卻愈加蒼白泛青起來,額上冷汗密集,宛如驚雷打在頭頂,扶著她的雙手抖得特厲害,她很是慌亂朝著客廳方向急促地喊著,「遠航……遠航快出來……」
「怎麼了?」客廳裡的冷遠航聽到一向穩重的秋慧如此驚謊的聲音,一怔,立即起來,大步走出來,剛到門口就關心的問道。
「是婉西……她摔著了。」林秋慧多年平靜無波的心第一次如此慌亂起來,看著婉西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黑,彷彿無數根尖針刺著她的心臟,很痛,很無助,直想代她承受這份痛。
「什,什麼?婉西摔著了,嚴重不?」隨後跟出來的冷老爺子一聽婉西摔著,雙腿有些發軟,有點走不穩,如同踩在棉花上。
「快扶她上車,我們去醫院。」冷遠航看了一下婉西的臉色,連忙跑過去,開了一輛驕車過來,在他們身邊停下。
冷老爺子跟林秋慧很是小心的把容婉西扶到後座偎依在林秋慧懷裡躺好,冷老爺子不放心婉西想坐後面,又意識到他若坐進去,位置就擠了,對婉西不好,連忙轉身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
他很喜歡容婉西這個孫媳婦,不僅她的容顏有幾分像當年的戴安雅,特別是氣質文靜秀氣,不是一般的溫柔美好,一顰一笑也是那麼動人,看在眼裡很是舒服。
有這樣一位溫柔賢惠的女人陪在他寶貝孫子身邊,他很是放心。
因冷氏在漫城的地位,漫城最好的醫院也一刻不敢怠慢容婉西的搶救工作,冷遠航的車子剛開進醫院大門,早有院長帶領著權威醫生等在那裡了。
「以陌電話打不通嗎?」手術室外,冷老爺子見兒子撥通孫子的電話,似響了好久,沒有聽到兒子說一句話,禁不住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