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以陌雙手抱胸斜斜地靠在大班椅上,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薄唇微挑,冷冷的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可以走了。」
「你什麼意思?」容婉西不傻,自然知道他變相潑她冷水,忍不住沉聲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冷以陌已不想跟她在這裡浪費時間,恢復了端正的坐姿,繼續開始他的工作。
「真是神經兮兮的。」容婉西近乎喃喃自語,像是沒自覺在說的,語氣有一抹罕見的受傷和無奈,不再停留,轉身向門口走去。
冷以陌動作頓在那裡,心裡湧起一絲怪異的滋味,在這樣的事情上,他不是沉默的人,不禁出聲霸道地命令著,「回來!」
「你又怎麼了?」容婉西頓住腳步,慢慢地回頭,薄唇緊抿,詫異的問道。
「你剛在低咕什麼?」冷以陌坐在優雅的光圈裡,幽深的眸子隱隱透著冷意,薄唇緩緩勾起,冷冷的問道。
「呃……」容婉西猛然一顫,他也太敏感了吧,她不就偷偷罵了他一句麼,抬眸看見他一臉陰霾的樣子,下一秒,她拔腿就跑。
她卻不知道冷以陌見她那倉惶出逃的樣子,性感的唇角揚起的那抹清潤的微笑很迷人。
容婉西跑到常去的超市買食材,走進人影綽綽的超市,隨手找了一輛購物車推著。
「媽咪,你看,那位姐姐穿得多好看?」附近傳來一道脆脆甜甜的女童音。
「那有什麼好看的,裹成個粽子一樣。」應是女童的媽咪吧,人群中,根本辨不出是誰。
一聽粽子兩字,特別說穿得像個粽子,容婉西心裡咯登一下,驀地想到自己今天的打扮,瞬間明白是說誰了?
也明白剛剛冷以陌為什麼會問端午了。
「啊……」容婉西毫無知覺地死死抓著手中的大白菜,因為用力,指甲陷了進去,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她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小姐,這是白菜?」耳畔傳來慈祥溫和的嗓音,容婉西倏地回過神來,見是一位老奶奶提醒著她不要虐待蔬菜,她連忙禮貌地點頭,同時把手中的大白菜放進她面前的購物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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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夜晚,冷清的別墅,主臥室那張諾大的雙人床上,薄薄的絲質被下,容婉西小鳥依人的偎依在冷以陌溫曖的懷裡靜靜地聆聽著男子均勻的呼吸聲,感應著他沉穩節奏性的心跳,心裡不由得蕩起一圈圈溫曖的漣漪。
沒有纏綿悱惻,沒有熱情似火,卻讓她有股說不出的舒服。
今夜她時時提心吊膽著,害怕他提到昨夜自己的酒後失態,更怕他誤會她跟曲振軒有什麼。
幸好,他隻字未提。
不再想什麼,容婉西舒服地窩在他堅實溫曖的懷裡,甜甜地睡去。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每一天都是在日昇月落的規律性中進行的,清早,當第一縷陽光透過只拉上淺白色的窗紗照射進來,整個房間頓時有一股新鮮又溫馨的甜香,誘著大床上的女子幽幽醒來。
睜開惺忪的眼睛,見身邊的男子還沉睡著,那微微均勻的氣息聲是整個房間唯一的主旋律,莫明的讓她感到心情萬分舒暢,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起床,下樓,做早餐。
冷以陌穿戴整齊下樓來到飯廳,就聞到空氣中一股濃郁清新的木瓜香味,很是好聞。
「早!早餐馬上就好!」容婉西正在廚房忙碌著,耳畔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她本能透過玻璃隔斷看出去,就看到冷以陌一身淺藍色襯衫白色休閒褲,衣擺沒有扎進去,休閒卻不失嚴謹,看著很舒服。
容婉西把炸好的油條擺放在精緻的橢圓形盤裡端出來,小心翼翼地擺在他面前,又跑回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新鮮的豆漿,給自己舀了一碗粥。
「你那是什麼粥?」冷以陌見對面的她很是享受跟那裡配著油條喝著粥,那粥的色相甚是好看,白色中透著淡淡的黃,是油菜花那樣的黃,他也想嘗嘗,偏偏她給自己的就是一層不變的豆漿,所以禁不住問道。
「是木瓜粥。」容婉西一貫的溫聲細語。
「去給我也舀一碗來。」他音色溫潤如玉,冰冷中透著一絲曖意。
「好!」聞言,容婉西禁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眸裡明顯閃過一絲錯愕,他不是從不喝粥麼?不過她也不敢多問什麼,因為她知道他總能說出讓她心服口服的理由來。
又香、又糯,有股淡淡甜香的木瓜粥,口感很是不錯,冷以陌一連喝了兩碗。
「對了,下午我要去一趟羅馬,不必準備我的晚飯。」冷以陌放下碗筷,抽了一張餐紙一邊優雅地擦拭著嘴角,一邊向容婉西淡淡地交待著。
「呃……那什麼時候回來?」聞言,容婉西睫毛輕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我回來了不就知道了,哪來那麼多的廢話。」他冷冷的說道,起身走出飯廳。
「……」容婉西只有坐在那裡翻白眼,直當手中的油條就是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回來了不就知道了,這個事實誰不知道,她不是關心他一下麼,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如此踐踏和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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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冷以陌在身邊,容婉西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她一個人很好打發,隨便一個一菜一湯就過了一餐,冷以陌走後,她都沒有出過別墅庭院,整天把自己關在別墅裡,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偏偏她又特別嗜睡。
慢慢睜開眼睛,看見燦爛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冷氣房裡看陽光,別有一番享受。
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舒服,她感覺她這一覺起碼睡了兩天兩夜,思及至此,連忙拿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