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機場。
洛以軒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架,烏黑的秀髮蓬蓬鬆鬆地散落了整個肩頭,由於剛從四季如春的澳洲那邊回來,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坐在長椅上等待托運行李,冷得打了個哆嗦。
紀言夜不耐煩地瞟了一眼她,終於忍無可忍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二話不說罩在她身上,知道她會抗拒,就死死地按住肩膀不允許她動彈,洛以軒沒好氣地送了他幾顆白眼,他也全然受之。
「我們倆先走不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替她按摩起肩膀來,像極了好男人,「非得等托運行李……都說了有人會來幫我們拿了,我很餓,洛以軒!」
最後三個字打了很強的重音。
洛以軒忍不住狡黠地笑了笑,只可惜紀言夜看不見,「你餓跟我有什麼關係?想要吃飯,你可以先走啊,我又沒要讓你在這裡陪我等。」
他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於是雙手緩緩很不乖地從她纖瘦的肩上開始往下移,坐在長椅上的女人正閉目養神,沒有感覺到身後的人的不對勁。
紀言夜抿著唇,來到她飽滿的胸脯前,罩住她的那團軟雪,舒服地挑眉。
「紀言夜!」閉目小憩的洛以軒感覺到色*狼的非禮,立馬瞪大了美眸,狠狠拽住他的手腕一扭,把他整個身體往下帶,「你犯什麼色?!」
她的綿羊爪子根本就牽制不住他,但紀言夜仍舊壞笑著就著她的動作順勢往下一靠,猝不及防地親了一下她的右臉頰,「唔……犯這樣的色。」
皮膚上的觸感好的天翻地覆。
洛以軒驚住,下意識地朝自己的右邊望去,紀言夜邪惑一笑,衝著她的性*感嫣紅的薄唇張口就是一咬,不痛,卻是酥酥麻麻的奇癢感,像是有千千萬萬的電流通過她的全身。
連著兩次的被偷襲,洛以軒氣得小臉發白,乾脆往左邊挪了一大步,離他遠遠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待紀言夜無理的行動,她不再像之前這麼亢奮,就算是反擊,也變得軟綿綿了下來。
身邊傳來桀驁不羈的男人的輕笑聲,像富有磁性一樣的動聽,低低沉沉的,蠱惑人心。她感覺臉上燒成了一片,如果現在告訴他,剛才那個是她的初吻,會被這傢伙笑死的吧?
紀言夜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冷下表情背過身去,洛以軒才反應過來自己好久沒開機了,打開手機的時候裡面接二連三地蹦出了無數條的來電提醒和短信。
全部都是來自有希。
「有希,對不起啊,我被紀言夜拉去澳洲出差了今天才剛剛回國。」洛以軒撥通了索有希的電話之後,第一句就是道歉,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不過,你說叔叔去世了?!」
那邊的索有希才剛回星雅閣,好不容易釋懷一些爸爸的事情,一聽到洛以軒的話,又感覺心裡漲漲的。
她低聲,「嗯,」轉眼語調又上揚了些,「沒事,以軒,我先睡會,有些累。」
掐斷電話之後,洛以軒習慣性地回頭看了一眼仍在那裡板著臉的紀言夜,倏地咯咯笑出聲。
在她面前,他好像很少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往往都會無賴得沒天理。
聽到笑聲的某人循聲望去,洛以軒卡的止住了聲音,紀言夜衝她揶揄地笑,然後兩人心有靈犀地一起朝右前方望去——托運行李來了。他甚至都不說一聲就掛了電話,主動上去拿行李。
五分鐘後,兩個各自拖著行李箱的一大一小人影就從熙熙攘攘的機場中穿梭。
紀言夜撤走了所有要來接機的人員,圖的就是和洛以軒單獨相處的時光。但旁邊那廝連個正眼都不給他,只管一路往前奔。
紀言夜瞬間感覺自己的魅力值只要一到洛以軒面前就以雲霄飛車的速度直線下降變為負值。
他吹了一口氣,突然發現洛以軒朝排隊打車的地方走去。
「洛以軒!」壓低聲音吼了一句,紀言夜狠狠扯過她的手臂,「你別這麼決絕行不行?我肚子餓!有胃病!胃病知道麼?陪我去吃飯!」
他以絕對性的命令口氣試圖壓倒她。
洛以軒朝他皮笑肉不笑,根本不搭理,轉身繼續打車,心中卻有一絲蠢蠢欲動在悄然蔓延。她略微垂下腦袋,唇角抑制不住地在上揚,連著眉梢一起。
紀言夜看她不為所動,側臉被霞光照著漾著淺淺紅暈,一瞬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沉沉地喊她,「以軒。」
轟的一聲,洛以軒絕望地閉上眼,她心裡的那堵牆卡啦一聲就砰砰砰地碎裂了。所有的情話她都可以抵擋,所有的曖昧她也能夠防禦,獨獨這一句「以軒」她是無論如何都招架不了。
不止一次的思考,怎麼……就這麼好聽呢?
洛以軒朝天翻翻眼睛,嘴裡不清不楚地嘟囔了一聲,紀言夜沒聽清,但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沒緩過神來,她就已經拖著行李離開了隊伍往旁邊的車位走去——司機早就把boss的車開到了這裡。
她走了兩步,看身後的人沒跟上,無奈地咧開一個笑容,「夜少——」洛以軒好脾氣地稱呼他,「再不走我就反悔了!」
轉身只留給紀言夜一個迷人的背影。
紀言夜瞇起那雙幽深的藍眸,唇角噙著戲謔的笑,快步跟上了前。
身後的萬丈霞光照耀在兩人相疊的背影的影子上,稀稀落落地灑向灰色的大地,水乳*交融在一起。來來往往的人行色匆匆,有的明天就要遠離這個城市,有的十年來才剛回到這裡。
他不著痕跡地牽過她,衝她深深微笑,她一時晃了神。
要牢牢抓緊,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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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軒夜還是挺有愛的,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