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那個秘密嗎？」
「哥哥也沒能夠控制自己的感情，哥哥喜歡一個人。」
「依然，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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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程依然眼前一片鮮紅，如天邊最美的一片火燒雲。
宋曜然的身子慢慢向下癱坐下去，水果刀噹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鮮血先是一滴滴掉落，緊接著，從胸口噴出來。
程依然完全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短短的一天之內，怎麼會改變了這麼多，她呆呆走向宋曜然身邊，蹲了下來，眼淚不知不覺流滿了整個臉頰，嘴唇顫抖著，吐露出「哥哥」兩個字。
「不哭了……」宋曜然伸出手去在程依然的眼睛下滑動著，替她擦拭著眼淚，「不要哭……」
「你不要說話，我去叫救護車，你不能死……」
宋曜然拉住了要站起身子的程依然，虛弱地搖搖頭。
「沒有用的，來不及了，哥哥什麼時候沒有對準過。」
程依然瞬間明白了哥哥這句話的意思，從小開始，哥哥就會用人體模型來練習，這麼多年來，就算宋曜然蒙著眼睛，也能準確的將刀刺入心臟部位。
程依然大哭起來，哭聲讓在場的人為之動容，使得在管家身邊的楚澤珩眼淚落得更多，順著俊俏的臉龐一點一點滑落。
管家仔斷斷續續講述著二十六年前的那個夜晚，林紹珉立在一邊，滿臉的不相信，滿臉的震撼，突如其來的變故要他怎麼去接受。
眼淚怎麼都擦不幹，宋曜然唇邊展開一絲微笑，將整個手掌覆蓋在程依然的側臉上，程依然看到，自己的哥哥從來沒有笑得這樣開心過。
「你想知道那個秘密嗎？」
秘密……
程依然點點頭，眼淚有節奏地掉落，顧不上擦，與宋曜然身上的鮮血一同在地板上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宋曜然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他閉著眼睛喘了一下氣，再次睜開，眼中開始渙散著光芒，說著：「哥哥也沒能夠控制自己的感情，哥哥喜歡一個人。」
光芒越來越微弱，程依然感覺到自己懷中的生命似乎正在消失，她不由圈緊了雙臂，宋曜然撐著力氣湊到她的耳邊，囁嚅：「依然，我愛你……」
眼中已經不再是下雨，而是翻江倒海般的波動，程依然看到宋曜然撐著地的雙手沒有了力氣，失去了支撐點，他的身體急速向下滑去。
「啊……」程依然歇斯底里大喊一聲，圈緊了懷中宋曜然癱軟的身體，緊緊抱著，繼續讓他的唇貼在自己的耳邊，似乎想要他再對自己說一聲「我愛你」。
可是，宋曜然的嘴唇再也沒有張開過，眼睛也沒有睜開過。
亞麻色的頭髮散落在手臂上，柔軟無比，恰似此刻程依然的內心，被觸動的地方又酸又痛，帶得淚水漣漣。
「哥哥……」程依然抱著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宋曜然輕輕搖晃著，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睡覺一般，他也睡得很安詳，只是蒼白的臉色與地板上鮮艷無比的鮮血對比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