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冬軒狠狠地瞪著鄧曉雯,一個賤女人竟也敢如此坦蕩,該打,再別頭看著藍振國,他從來沒有見過藍振國有這樣的表情,雖然他一直不按他的意思做,雖然他也很生氣,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表情,無奈卻又強忍著。
藍冬軒輕笑,真是賤情比什麼都重要,逼死媽媽還不算,還想著繼續偷情,他偏不讓他們得逞。
「趕快道歉!」藍振國看了一眼鄧曉雯,她還是低著頭,身子微微顫著,卻不發出一聲。
藍振國對藍冬軒命令著。
藍冬軒冷冷地看著藍振國,他們父子亦如此了,他不在乎他們的關係會更糟。
「振國,不用了,我沒事。」鄧曉雯站起身,左臉頰出著火,轉身看向藍冬軒,不畏懼地說:「我以前挨過的打比你這巴掌重的多,我都可以忍受,我不能忍的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被打,年輕人,希望你在做任何一件事之前最好把自己的思路理清,等你理清了你就是要殺我,我也沒有怨言,你無緣無故地把我帶來這也就算了,還這樣對我,我真的很好奇你在恨什麼?」
藍冬軒聽了鄧曉雯的話更是不能理解,她在說什麼,不知道他在恨什麼,真是可笑。
「你讓一個家庭分裂,你讓我媽媽抑鬱而終,讓我從小不能在爸媽面前長大,這些理由難道不夠我恨你嗎?我恨不得殺了你,但是我可不想讓你這麼舒服地就死,我讓你嘗到痛苦的滋味。」藍冬軒咬著牙,此時他的眼裡只有恨。
藍振國看著鄧曉雯,他不希望她再受什麼誤解了,他抓起藍冬軒的衣領,瞳孔放大,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心痛:「你沒有資格這樣說她,你懂不懂,就連你媽媽也沒有資格這樣說她,她是……」
「好了,振國,別說了,有些事你說出來他也許會更加懷疑,我被人誤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讓他自己看明白吧,總之我們是清白的,就不怕這些流言。」鄧曉雯打斷了藍振國的話,真是可笑,她和藍振國從來都沒有正面的接觸過,何來的破壞家庭,何來的傷害,她終於懂了孩子常說的躺著也中槍是什麼意思了。
鄧曉雯很鎮靜地看著藍冬軒,認真地說:「我會等你理清真相的那一天,我不會離開,你送我走我也不走,如果事情是你想的那樣,我無話可說,如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從哪裡把我帶來的再把我送哪裡去,如何?」
藍冬軒聽了她的話有些不明白,但是他很快平靜下來,冷眼看著鄧曉雯,這娘倆還真是像,不過她說的不可能發生,因為他所知的就是真相。
藍冬軒沒有回答鄧曉雯的話,掙開藍振國的手轉身就走,現在再多看他們一眼他都覺得噁心。
藍冬軒前腳剛走,鄧曉雯就跌坐在石凳上,藍振國急忙蹲下身著急地問:「曉雯,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鄧曉雯搖搖頭,這些年的生活已經足夠讓她堅強了,只是今天卻讓她知道了一些往事。
她抬起頭對上藍振國的眼睛:「藍冬軒說的是真的嗎?你們是因為我不合的,而且曉斐是因為你們不合抑鬱而終的,是不是?」
藍振國面部有些抽搐,低下頭這些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鄧曉雯現在心裡不是特別想知道什麼,但是最起碼得讓她知道恨她的人是出於什麼原因。
藍振國壓抑了二十多年的話想說出不卻又怕說出來打破了現在的的這種平靜。
「算了,你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我也不勉強,反正我們是清白的,事情總會有水落實出的那一天的。」鄧曉雯看了藍振國一眼站起身走出了亭子,藍振國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常歎一口氣。
鄧曉雯自從被楚洪基誤會以後就再也沒有真正快樂過,那是她唯一一次付出真心,卻得到了那樣的結果,其實她想的很對,楚洪基絕對不是那個當年和她書信來往的人,雖然她沒有見過那個人,但是從以後的交往中鄧曉雯覺得楚洪基和寫信的人一點也不一樣,她當時就覺得很荒唐,竟然會愛錯了人,看來還是她的人際交往欠缺呀。
所以當時楚洪基誤會她的時候她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他是真的也不瞭解她,那甚至還慶幸早一點離開了那個懦弱的男人,雖然她因此也沒能見上她的女兒一面。
自己過的這些年其實還算不錯,天天和那些孤兒在一起,她也更加想念她的孩子,所以也更用心對待那些孤兒。
她是那些孩子的媽媽,所以她的心才不會那麼痛,她希望她自己在照看著別人的孩子,而也有人照看著她的孩子。
這些年她都是靠這個信念生活過來的,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成什麼樣子,其它的都可以是假的,唯獨對女兒的心才是真的,這一點騙不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
鄧曉雯常對自己說也許她的女兒也生活在一個很不錯的地方,遇到一個很不錯的人,現在應該快結婚了吧。
她想女兒離開了楚家其實也是好事,在袁翠芸的身邊也許危險會更大。而從那時起她也徹底將對女兒的思念轉成祈禱了,那也是她生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信念了,希望有一天能夠見到她。
鄧曉雯回到二樓停了一下看向鄧曉斐曾經的房間,轉身走了進去。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每天去她的房間已經成了習慣了,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妹妹的是因為她死的,當年讓藍振國好好地照顧她,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卻沒想到自己卻親手葬送了她的一生,她是個罪人吧。
其實她明白當年鄧曉斐的孩子不是藍振國的,這也是她後來明白的,她的孩子和自己的差不多時間不敢懷孕,而那時藍振國還沒有回春城,又怎麼可能和她有孩子呢?
藍振國是為了她才照顧鄧曉斐的,這一點她也明白,只是她再也不敢輕易地將感情露出了,哪怕是好奇之心也不行,她愛錯過一個人,就已經足以讓她後悔一生了,一次就夠無須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