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楚瑾疼醒過來,想起身胸口的疼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手撫上胸口,顯然已經被處理過了,那裡已經腫了起來,每喘一口氣都能感覺到疼,深深的齒印的留在胸前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種灼熱的疼,楚瑾欲哭無淚。
清晨,陽光打在窗簾上刺痛了楚瑾的眼睛,迷糊中感覺有人走到她的床邊,伸手撫上額頭,男人好看的眉著擰在一起,像是擔心她似的,那面容好模糊,像爸爸的親切,趙凱的專注,還有景健的溫柔,她努力地扯起嘴角想笑,可等她看清了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是那個叫程軒的人。
只是今天的他看上去也很頹廢,讓她想起了在關島的時候,那個叫程軒的男孩。
「以後我會照顧你的。」彷彿那聲音就在耳邊,她想伸手抓住,胸前的疼讓她清醒了幾分,這痛也是那叫程軒的男人給的。
之後她就迷糊了,像是在做夢,夢裡她在找媽媽,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全被那個叫程軒的人擋住了,她痛,渾身都痛。
藍冬軒對著電腦處理一些事,可是眼前總是出現楚瑾蒼白的小臉,經過昨晚的折騰今天早晨她起了高燒,對她,他還是不能徹底地狠心,他給自己的解釋是想要折磨的更久一點。
昨晚狠狠地咬完她之後,他打算轉身就走了,可是還是打了客服電話,並且還好心地叮嚀客服人員處理好她的傷口,這麼做已經超出了他的底線。
可是半夜裡他又忍不住起來看她,當看到她不安的睡相時,心裡竟沒有恨,按理說這樣的她才是他想看到的,痛苦不堪不正合他的意嗎?
她的眉擰著他伸手撫開,只是他沒忍心看她胸前的傷口,昨晚他清楚地聽到客服人員的吃驚,想必那裡早是一片血肉模糊了吧,幾何時他對女人如此狠心了,應該說她只對個別女人這樣狠心吧。
她該死的發起了高燒,又讓他的心揪了起來,怪不得女人能勾起男人的心,這樣的女人還真是有那樣的本事,賤的可以,賤的至極。
可是藍冬軒還是請來了醫生,醫生看到楚瑾的傷口不住地歎息,這都什麼時期了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和事,來的醫生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看完楚瑾再看藍冬軒時,眼神裡不免有些鄙夷在裡面,純粹是披著人皮的一個禽獸,那女孩身上的傷恐怕要永遠留著了。
女醫生臨走之前還是用一副有色眼看著藍冬軒,藍冬軒才不理會她怎麼看自己,幸好她不是男的,若是他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給她看過之後總算放下了心,藍冬軒處理完一些事,已是中午,早晨醫院就把楚洪基的情況報告給他了,楚洪基的病情並非想像中的那樣簡單。
沒忍住又去看了楚瑾,燒已經退了,藍冬軒這才露出笑容,突響的鈴聲嚇的藍冬軒急忙出去接電話。
「什麼事?」是小田打來的,藍冬軒按下接聽一臉的深沉。
「藍總,您要找的人我們已經送去春城了,現在應該快到了。」小田在那邊恭敬地說道,彷彿藍冬軒就站在他的面前。
藍冬軒臉色一沉,轉頭看了一眼楚瑾房間的方向沉聲說道:「我知道了。」
掛下電話又走進楚瑾的房間,楚瑾已經睜開了眼,像是剛才的響聲驚動了她,此時正轉著秋水般的眸子看著上面,沒有任何表情。
藍冬軒輕輕地坐下,楚瑾反射性地縮了縮身子,刻骨的痛像是又襲了過來。
藍冬軒輕擰眉,不悅地轉過頭,她不想他碰她,他何嘗不是。
隨即轉過頭大手蓋向楚瑾的小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既然是個烈女就不要退縮,若是個婊子就不要一副清高的模樣。」楚瑾緊咬著牙不說話,眼睛飄渺地看著不知名的方向,藍冬軒的話卻深深地扎進她的心裡。
藍冬軒強硬地吻上楚瑾的唇,楚瑾厭惡地想避開卻是無濟於事,她緊咬著牙,不讓他有半點得逞的機會。
自知這樣吻她也是無趣的,藍冬軒一把推開楚瑾,不顧她身上的傷,起身出門摔門走人,一切沒有一點留戀,楚瑾木然地盯著上方,像是一個軀殼,她不會哭,在她的字典裡還沒有哭這個字眼。
片刻間藍冬軒已穿戴整齊,服務人員適時地進來拉起他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楚瑾忍著痛起來,她知道藍冬軒已經走了,開門的剎那她看到了陳曉和趙凱,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她撲到陳曉懷裡大哭起來,原來離開了關島,離開了楚家,離開了昆城國際她什麼都不是。
「乖,別哭了,我們來了,景哥也來了,我們都知道了,景哥已經去醫院了,我們來了事情就好辦了。」陳曉拍著楚瑾的後背,安慰著她,他們只知道楚家的突變,卻不知在她的身上還發生著別的事情,楚瑾看到趙凱一股自卑湧上心頭,心裡的感情不是那麼坦然了。
楚瑾的眼淚灼傷了趙凱的全身,他將楚瑾摟進懷裡輕輕地拍著她,從小到大很少看見她哭。
陳曉退到一邊眼睛緊盯著他們,她現在天天和趙凱在一起卻還是無法走進他的心,這讓她很挫敗,不過她不會放棄的,現在是楚瑾的非常階段,作為最好的朋友她會支持她走下去,只是對於感情她永遠也不會相讓的。
楚瑾靠在趙凱的懷裡身子有些僵硬,胸口的痛已沒有開始厲害了,不過那痛卻時刻提醒著她,那是她的恥辱,也是她永遠的記憶。
當天他們一行人在景健的安排下離開了蒙城,景健已在昆城安排好一切,楚瑾靠在陳曉的肩頭眼神迷離,但是想著爸爸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直升飛機盤旋之後離開了蒙城,一切都是過去了,一切都留在蒙城吧。
陽光同樣照在春城的機場上空,藍冬軒為首的一行人匆匆而過,留下一地的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