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還感覺的到疼?他的人都快要被這接二連三的打擊給折磨瘋了。
將近十分鐘過去,女傭終於將顧西決的傷給處理好了。他的額頭包著一塊紗布,用幾條藥用膠給粘著。
原本被血液染紅的臉頰,也已經被沾過水的棉花給清理乾淨了。
他抬起頭,看了看客廳,彷彿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忽然,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右前方,母親的遺像前。上面是一個絕美的女人,笑容也是那麼的好快。
心越抽越緊,眼底彷彿有著水汽在擴散。
不知不覺的,無止境的淚水一滴又一滴的從他眼眶中滑落,他顫抖的張開唇,看著顧母的遺像不斷的說:「……媽……對不起……對不起……」
「唉。」管家看著顧母的遺像歎了一口氣:「聽搶救夫人的那些醫生說,在顧母就要斷氣的前幾分鐘,她不斷的在喊著你和老爺的名字,可見,夫人心中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和老爺啊。」
意外總是說來就來,人必須珍惜現在,不要說還沒有到來的後來。
要知道,人生不僅沒有重來,更多的時候也沒有後來。
「……我知道……我知道……」顧西決看著顧母的遺像不住的哭著,他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再也見不到那個把他當做世界唯一的媽媽了。
他錯了,他錯了,他錯了。
他不應該在媽媽電話打來的時候,那麼凶的對她。更不應該將手機關機,不然他也不會連媽媽的葬禮也沒能參加。
「……媽……媽……。」顧西決從來沒有這樣的掉過眼淚,就連為舒內河也沒有過:「……我錯了……西決知道錯了……媽……」
天空又開始飄起細雨,一滴一滴的落在別墅外的草坪上和水泥石上。
市區,車海不斷的在擴大,路上的行人有著各種各樣的表情。
有憂傷,有微笑,有痛苦。
他們都在活著,不管自己生活是讓人羨慕還是讓人嘲笑,他們都在活著。
***
重症監護室的病房內,舒內河依舊閉眼的躺在那裡,她就像是一個沉睡中的睡美人,正在等待著一個將她吻醒的王子。
粱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舒內河。
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會自殺嗎?
生活就是這樣不如人的心意,我們想要幸福,它給我們劫難。我們想要開始墜落,它卻又給了我們希望。
窗外的細雨一直在下,讓悶熱的空氣漸漸的有了濕意。
晚上十點,粱辰因為過度的疲勞,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何時,黑暗的病房被一個力度給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少年走了進來。
而他就是。
安炎。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舒內河的身邊,妖精般迷人的臉龐上,有著一絲絕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