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站在白色床邊,望著床上說話都很費力的婦人,一動不動。她知道她要說什麼。
「紫萱。」溫美麗艱難的挪動著,紫萱忍不住去扶她,「謝謝。」
聽到謝謝,紫萱依是一臉冷漠。她恨,真的好恨。
「我知道,我這樣要求你很對不起你,可是,咳咳。」溫美麗病怏怏的樣子惹起紫萱的同情心,「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溫笑,如果她坐牢,我真的會活不下去。就當阿姨求求你。好不好?」懇求的拉著紫萱的手,像有把刀一樣,一點一點切割著紫萱的心,痛,真的好痛。閉著眼,媽媽的摸樣清晰又模糊。是啊,她也是母親。
「你真的很自私。我的痛誰知道。你是失去了孩子,你知道對我對恩錫來說,我們又失去了什麼?」紫萱壓抑著撕心裂肺。
「阿姨求求你。」溫美麗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
本想自己不會心軟,可看到她乞求的雙眼,看到她一滴一滴的淚,她還是妥協了。
「我答應你。」紫萱轉身,閉著眼睛,一滴淚掉了下來。
她抹掉淚,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蘇紫萱。」溫笑喊著一臉無謂的紫萱,看到的還是背影。
「進去看看你媽媽。」蘇石成望著遠去的背影,拉著溫笑走進病房。
一句我答應你,載了多少的心酸多少的苦痛多少的內疚無人知道。紫萱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來往的人都會回頭看看這個滿臉憂傷的美顏。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她們拆散了我的家,害死我的母親奪走了我父親,我為什麼還要維護她,為什麼,為什麼?」紫萱狠狠的咬著嘴唇,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也流到嘴裡,很苦很苦。
「紫萱。」晴朗和恩念在街對面看到紫萱一個人在街上,恩念忍不住喊了一聲。
「別喊了。她聽不到的。」晴朗拉著想要穿越馬路的恩念。「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一個人靜靜。」
「誒。紫萱好可憐。」恩念低著頭,一臉的疼惜。雖然自己和紫萱認識時間不長,可她知道紫萱是個好人,卻要遭受這些本不該發生的事。
「可憐?」晴朗不明白的看著她。
「對啊。」恩念一想到溫笑那一臉欠扁的樣就橫起來,「還不是溫笑和她那個會勾人的媽。紫萱媽媽在搬出家的第一天就被車撞了,紫萱在接受爸媽離婚的事實的同時還要接受她媽去世的事實,放在誰身上都很殘忍。」
「原來是這樣。」晴朗心裡也替她難過。
「這些天溫笑媽不是住院了嗎?哦,溫笑就是紫萱班那個請假的同學。都說是紫萱害她媽流產害死了她弟弟。我相信,一定不是紫萱。」恩念斬釘截鐵的說著,在她心裡紫萱是不會做這種事的,當然這種事不會牽扯紫萱。
「我不會去愛。」晴朗又想起那天在名典咖啡紫萱說過的話,她不會去愛,因為她不敢也不想。
「老天就是不公平。」恩念搖搖頭。
「好了,會過去的,紫萱會好起來的。」晴朗摸摸她的頭。
紫萱一個人站在城市最高樓的最頂層,看著下面車水人往。
「我不想想你的模樣,控制不住的影像,總是在我腦中如海般流淌。天堂裡的聲音,傳不到我的心上,你是否知道我對你的念念不忘。」想起這首你的模樣,媽媽最喜歡的歌,如今去了天堂。紫萱癡癡的看著天:「媽媽,天堂裡有歌聲嗎?你聽得到我對你的思念嗎?」眼淚滑過兩頰。
「嘟。嘟。嘟。」紫萱摸索著口袋裡的手機。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我在七號公園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