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動作一僵,韓漠抬頭看了一眼龍以烈,卻沒有得到任何指示。表情一沉,他冷聲道:
「小姐,請你放心。少主只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頭痛,不用打針,按時吃消炎藥就好了。希望小姐你能好好照顧少主。如果不小心讓少主的病情加重,到時候我也無能為力。屬下告退。」
一口氣把話說完,韓漠立刻轉身離開了房間。想必剛剛的那一段話,是他這一輩子,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慢走……他怎麼走得那麼快啊?難道他有急事?」道謝的話還沒說完,韓漠就關上門走出了房間,連憐呆了呆,疑惑不解。
「憐兒,過來。」長臂一伸,龍以烈把連憐抱在了懷裡,表情很是痛苦的樣子。
「烈,你還好吧?快點躺下來好不好?」仰著頭,擔憂的看著他,連憐心疼不已。
都是因為她,否則烈不會染上風寒,更加不會為了保護她而受到了傷害。
「不要離開我,陪在我身邊。」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龍以烈靜靜的看著她,期待著她的承諾。
「我不會離開你。烈,先躺下來好不好?」雙手輕輕撫摸著他俊美卻冰冷的臉龐,溫暖著他的肌膚。
「嗯。」龍以烈點了點頭,任由她扶著他,在床上半躺坐下。
幫他蓋好被子後,連憐端起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遞到他的面前,輕輕的說:「烈,你餓了吧?快點吃吧。這是我熬的粥。小心燙。」
「你餵我。」龍以烈沒有接過她手中的碗,而是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福利。他想要得到,更多體貼入微的照顧。
「可是你是腳痛,不是手痛啊……真奇怪。」
連憐傻乎乎的說,但右手卻拿起了勺子,低頭輕輕吹了吹勺子裡的粥,細心的餵他吃下。
自始至終,都有一雙深邃的眼眸專注的凝視著她。
午後的陽光,靜靜灑落。春天的腳步悄悄來臨,微風暖和,輕輕吹拂。
連憐趴在床上,輕輕的翻著手中的書,津津有味的閱讀著。龍以烈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偶爾抬起手,溫柔的撩起她垂落的髮絲,撥到耳後。
「烈,你是不是很悶啊?」忽然,連憐抬起頭來,關心的問。
「只要有你在我身邊,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感覺到快樂。」龍以烈深深地看著她,緩緩的說。
「你……不要哄我開心啦。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
「你想去哪裡?我陪你。」
「就到庭院裡走走。烈,你等我一下。」
說著,連憐骨碌跳下床,腳步輕盈,歡快的跑出了臥室。不一會兒,她就回來了,卻推著一輛輪椅。
看到嶄新輪椅,龍以烈頓時渾身一僵,嘴角暗暗抽搐。她,不會想要叫他坐輪椅吧?
「憐兒,你不是說要去庭院裡走走嗎?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龍以烈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正要下床,卻被連憐阻止了。
「烈,你的腿受傷了,不宜走動,快點坐好不要動。」沒有察覺龍以烈的心中所想,連憐把輪椅拉到床邊,「烈,你還是坐輪椅吧。不用怕,我會幫你推輪椅的。」
甜甜的聲音,天真無邪。龍以烈瞬間僵住,無法動彈,直直的瞪著眼前的輪椅。
「我來扶你坐到輪椅上吧。」連憐停好輪椅,動手開始扶過龍以烈。可是,他卻沒有動。
「不,憐兒,我用枴杖就好了。不需要輪椅。」龍以烈急忙說道。輪椅只有殘廢的人才會坐。而他,不需要!長臂一伸,龍以烈拿過不遠處的枴杖。
「不可以!」連憐立刻把他手中的枴杖搶過來,緊緊抱住,「你的腿受傷了,現在不能走路,如果傷口崩裂了怎麼辦?」
「放心,完全沒問題。憐兒,把枴杖給我。」龍以烈輕聲哄著。堅決不坐輪椅!
連憐卻比他更倔強,嘟著嘴,緊緊的抱住枴杖,不高興的說:「我不管,你快點坐到輪椅上,不然我不理你了。」
理直氣壯的聲音說道最後卻多了一絲委屈,眼眸裡閃動著淚光。
「憐兒……」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她,龍以烈心中一疼,默默的收回手,緊繃著臉孔,認命的說,「扶我過去。」
連憐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看著他,可憐巴巴的說:「我只是為你好。我不希望你的傷口惡化,如果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我沒事,過來扶我吧。不要哭,我們到庭院裡走一走。」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龍以烈憐惜看著她。
他永遠也捨不得他的小天使傷心難過,哪怕是一分一毫。
「好吧。」連憐扶著他,讓他在輪椅上坐好。龍以烈任由她擺佈,僵硬的坐到了輪椅上,渾身不自在。
忽然,一陣風吹來,依然帶著一股寒氣。
「外面還有些冷,烈,我去拿外套。」一轉身,連憐輕快的跑到了衣櫃前,伸手翻找衣服。
不經意間,她看到了一樣有些眼熟的東西。愣了愣,她彎下腰,輕輕的把那樣東西握在手中。
那是她織的圍巾。而他,把它收藏在衣櫃裡最隱秘的地方,表示出了他對圍巾的重視。
「憐兒,怎麼了?」
發現小人兒忽然一動不動了,龍以烈立刻轉動輪椅,來到了她的身邊,卻看到她手裡握著一條圍巾,默默的看著,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