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一鼎造型別緻,青釉色香爐緩緩升起屢屢紫煙,讓整個大廳瀰漫著一股飄逸而芳香的檀香味。大廳正中,袁老爺支走下人,偌大的大廳裡就只剩下他和三個老婆。袁老爺憋著氣,額頭的青筋若隱若現,稀稀疏疏的眉毛也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神情嚴肅的坐在暗紅色雕花椅上,「誰是兇手!」袁老爺聲音不大不小,確字字鏗鏘有力,彷彿穿破一切魔障,直擊人心。
「兇手是誰。」聲音再次響起,寬敞的客廳伴隨著回音,一字一句重複在大家耳裡。袁老爺眉頭緊鎖,愁得連脊樑也略彎了一些,憤怒的眼神掃瞄著三位夫人。
「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出什麼事了。」大夫人一臉不惑。
「若蘭這麼久不在家,你們怎麼解釋。」袁老爺說完話,嘴角邊花白的鬍子微微顫抖著。
「不是回娘家了嗎?」大夫人回答到。
「哼,那暗室裡的人是誰。」袁老爺冷哼一聲,望向秦淮和秦羽的方向
暗室!老爺怎麼知道暗室,難道他都知道了。當秦淮聽到「暗室」這兩個字眼,本來就嚴肅的臉,繃得更緊了。
而秦羽聽到這一切,嘴角似笑非笑,漫不經心理了理自己褶皺的衣服,依然美美的,穩若泰山的坐在椅子上,好像這一切事不關己。
在袁老爺得知暗室裡的人兒就是可憐的若蘭以後,秘密調查過,自己這三位夫人,誰是誰非,心中還是有數,只是不相信她們會做出這麼狠毒的事,所以今天才會遣散下人,單獨跟她們談話。而剛才秦淮聽到暗室兩個字眼,臉上那一系列細微表情的變化,已經充分說明,她是知情的,只是兇手並不是她,袁老爺心裡精明著。
「秦淮,家中大小事務,我都是交給你打理,雖然你平時對下人嚴苛了一點,不過府中上下,你也打理的緊緊有條,若蘭的事,你是知道的吧!到底是誰做的!」
袁老爺,那深鎖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風轍過的臉,沒有一絲表情的發問到。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平靜的,可是這安靜的氣氛,袁老爺話語中憤怒的力量,讓秦淮覺得異常壓抑,以至於這種感覺直擊心臟,蔓延身體每一個細胞。老爺這次真的為若蘭的事動怒了,我不要,不要被老爺趕出家去,不要在過窮人的日子。秦淮心中聲嘶力竭的吼叫著。
「咚」沉悶的膝蓋落地的聲音,秦淮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氣氛,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一張漂亮的臉蛋早已哭得梨花帶雨,並帶著輕微的抽泣聲。「老爺,不是我,不是我,這一切都是秦羽這可惡的婦人做的,老爺我想阻止的,可是……」秦淮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向秦羽的方向。
話還沒有說完,秦淮那不值錢的眼淚又流淌出來了,因為她知道,女人的眼淚,是攻擊男人最好的武器,所以為什麼自古以來,多少英雄難過美人關,都是拜在了女人的柔弱,女人的眼淚,以柔克剛不為對付男人最好的辦法,秦淮自是明白這個道理,虛偽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來。
秦淮把秦羽所做的一切全部娓娓道來以後,信奉佛主的大夫人閉著眼,表情裡帶著看透世俗的信念,蒼老的手撥弄佛珠,嘴裡整整有詞:「我彌陀佛,我佛慈悲,罪過,罪過呀。」
袁老爺聽完這一切,雖然之前不太相信,這殘忍的事情,竟然是家中人所為,但是親耳聽見事實真相以後,恨得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癢,心中一股怒火在肺裡炸開了鍋,大手用力一擊桌子,桌腿搖搖晃晃,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似乎震得整個大廳都搖搖欲墜。
秦羽幹的事情全部暴露以後,只見秦羽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不驚不恐,低頭看著她那嬌嫩的小手,嘴裡發出不屑的聲音,「嘖嘖嘖……老爺就為那女人大動肝火呀!」
自己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壞事,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還這麼自信,就不怕被趕出家門嗎?秦羽這種自信到底是從哪裡而來?秦淮,大夫人,包括袁老爺也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