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巨大的人形老鼠,無反抗能力的癱在冷若寒冰的地板上,應該叫鼠皮人才準確點。鼠皮人全身毛皮黝黑的發亮,從頭到腳毛茸茸一片,一根又長又粗的尾巴搭在地上一動不動,毫無生機。秦羽看見自己的完美傑作興奮著。
「哈哈,我成功了,都是真的,哈哈……」秦羽語無倫次,正處於抽風狀態。
「吱……」
和諧的氣氛,突然被打破。空氣也似乎凝固在那一瞬間。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秦淮主僕二人。
秦淮此時看見暗室裡的一切,整個人像粘在地板上一樣,不能動彈,無力的杵在哪裡。
只見滿地都是鮮血,透著濃烈的血腥味。血在地上因為冷卻的關係,也凝固成一塊是一塊的,還有一雙人的斷掌,血淋淋的擺在哪裡,更駭人的人,地上躺著一個全身長毛的大老鼠。
秦淮主僕二人嚇得說不出話,用手捂著嘴巴,極度驚恐著。真正被嚇著的人,不是大叫,而是嚇得講不出話來。
「妹妹來了,你看,姐姐終於換皮成功了。」秦羽興奮的說。
秦淮看到這樣的血型場面,嚇得瑟瑟發抖,臉也慘白慘白的,「這……你這是幹什麼。若蘭呢!」
秦羽抿了抿嘴,用手指著地上的人說:「喲!這不就是嘛!」
秦淮此時的表情,震驚,發呆,不可思議,驚駭。
震驚是因為這一切都是溫柔的姐姐做的。
發呆,發生這麼血腥的事讓她呆如木瓜。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的是地上的人皮鼠居然是若蘭。
驚駭,鮮血,斷掌,鼠皮人,有那樣不讓她,該有這種驚駭的表情。秦淮各種表情交雜在一起,心裡一種複雜的感情油然而生。
秦淮全身顫抖著,一個踉蹌沒站穩,向後退了一步,丫鬟趕緊攙扶著,纖細發抖的指甲指著秦羽「你……你是瘋了嗎!」
「對,我是瘋了,瘋了……在父親死的時候就瘋了,告訴你一個秘密,父親剝皮以後,不是馬上死了,是我親手殺了他,哈哈……」秦羽癲狂著,發瘋的說到。
秦淮聽到這裡,半響吱不出聲來,雙手一直努力按壓著胸口,喘不過氣來。
半月後……
「老爺回來了,快,快,趕快伺候著。」管家吩咐著各丫鬟家丁。
袁府上下,為了迎接袁老爺的歸來,各家丁丫鬟忙的不亦樂乎。
「哈哈,還是回到家舒坦啊!」袁老爺哈哈大笑,一身肥肉舒適的癱在上好的楠木椅子上。
「老爺,辛苦了啊。來,先喝口茶。」秦淮一邊慇勤的給老爺扇著扇子,一邊遞過茶杯。
袁老爺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停頓了一下,「嗯,總算是回家了,你們都在啊!」
屋裡站滿了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各家丁丫鬟都守在大廳伺候著。
袁老爺突然站起身,向四處楸了楸,疑問道:「若蘭呢?若蘭人呢?你們都在,她怎麼不出來。」
當袁老爺問到若蘭時,秦淮臉上出現了一種不安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秦羽卻波瀾不驚,鎮定自若,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若蘭啊,若蘭母親生病了,回娘家了。」秦羽不緊不慢的說道。
「哦,原來這樣啊!還有禮物送給她呢!」袁老爺不可否認的相信到。
清晨,大地復甦,各種蟲兒鳥兒爭先恐後的鳴叫著,剛升起的太陽,緩緩的灑下一片片金色的光芒,把花兒照的嬌媚,把大樹照的綠油油的,還反射著光。整個清晨是如此之美好。而暗室的另一頭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陰暗的暗室裡,不見天日。若蘭還是一樣被沉重的鐵鏈鎖著。經過一段時間的掙扎,若蘭居然沒死,奇跡般的存活了下來,若蘭癱軟在地上,努力扭動著一身黑毛的身體。大尾巴因為身體的扭動發出「啪啪」掃牆的聲音,若蘭轉過頭去看,只見一根粗大的尾巴,長在自己身上,在看看自己,全身也是黑漆漆一片,並且透著該死老鼠發霉的臭味。若蘭早就意識到了,如今現在,人清醒一點了,但看見自己這幅鬼模樣,還是悲中心來。
清晨的風徐徐吹來,輕撫過人體,感覺一絲愜意。袁老爺正站在院子裡,享受著清晨,呼吸著一絲絲冰冷的空氣。
「老爺,這麼早就起來了啊!」秦羽在後面對著老爺微笑著說。
「是呀!早上起來,鍛煉一下身體,呼吸呼吸空氣,也對我這老骨頭有好處呀!」袁老爺呵呵笑道。
「是嗎!我還想請老爺去看一樣好東西呢!看來老爺沒時間啊!」秦羽故意欲擒故縱的說。
「什麼好東西,我能看看嗎?」袁老爺的兩隻眼睛透著貪婪的光芒。
暗室裡,點點微光,秦羽舉著蠟燭,向前。
「老爺,你看!」秦羽指著鼠皮人。
袁老爺,順著秦羽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隻全身通黑,長滿長毛的大老鼠,被鐵鏈拴著,大老鼠的頭低低的擱在地板上,沒有響動,兩隻眼睛緊緊閉著,一根又長又粗的尾巴聳拉在地上。在這安靜的暗室還能聽到大老鼠睡覺呼吸的聲音。
「這是什麼東西,老鼠嗎?怎麼這麼大,真是稀奇啊!」袁老爺一臉不可思議。
秦羽自豪的笑道「呵呵,這是我從一個農婦手裡買下的。這個禮物老爺可滿意啊!」
袁老爺不停的點頭「稀奇啊,真是罕見,這麼大的老鼠,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噓,小聲點,不要把它吵醒了。」
若蘭本來爬在地上昏昏沉沉的睡著,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慢慢的抬頭一看,原來是老爺,站在暗室裡的正是回來的老爺。
「嘩……嘩……」由於若蘭拚命的掙扎著牢牢鐵鏈,發出鐵鏈嘩嘩聲。若蘭努力的想張口說話,但也只發出像老鼠一樣「吱吱吱」的聲音。若蘭掙得大大鼓脹的眼睛,希望老爺認著她。
袁老爺看見巨鼠醒了過來,興奮起來「你看,你看,它醒了。」
秦羽陪在一邊默默的不說話,只是以看熱鬧的樣子,冷眼旁觀。
袁老爺突然眉頭一皺,「這只巨鼠真是奇怪,為什麼它眼巴巴的望著我。這感覺好奇怪,它的眼神好悲哀似乎像在祈求什麼。」
「呵呵,有什麼奇怪的,不就是一隻大鼠嗎,估計它是餓瘋了,把你當做食物,一直看著你。等會我給它帶點吃的就行了。」秦羽故意掩飾。
沒過多久,袁老爺和秦羽離開了暗室。雖然秦羽這樣說,但在袁老爺心中,總忘不了那熟悉的眼神,好像是在哪裡見到過一樣。
入夜,涼風習習,暗室裡更是一絲冰冷,連空氣裡都似乎凝結成冰。若蘭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雖然若蘭的舌頭被割掉,說不出話來,但也努力發出吱吱的聲音。
吱吱聲,在這安靜的夜晚,是那麼突兀,那麼明顯,人睡著了一般都聽不見,但在這寧靜的夜晚,另一種動物確聽見了,正在向暗室集結。
一隻……兩隻……三隻袁府的全部老鼠都在向正在發出「吱吱」聲的若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