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兒進來的時候,見到自家小姐就這樣趴在北堂朔的身上睡著了,眼中一陣酸澀,卻不忍將她叫醒,將拿來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就這麼默默地守在一邊。
她知道,最近的小姐很辛苦,可是自己卻什麼都幫不了她。
走出房門,泉兒跪倒在門口,對著空中的月亮祈禱著,祈禱王爺趕緊醒來,祈禱小姐早日開心起來。
就這樣,屋內的文汐寧趴在北堂朔的身上睡著,卻是萬分的不安。
而屋外的泉兒一直跪在那裡祈禱著,一臉的虔誠。
當天際亮起第一縷白光的時候,泉兒終於站起了身,摸了摸已經跪得麻木的膝蓋,蹣跚地走了進去。
見文汐寧還是趴在那裡,但卻睡得極其地不安穩,估計這彆扭的姿勢也是個原因吧。
泉兒歎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肩膀。
「小姐……」
文汐寧根本就沒睡熟,泉兒的這一下輕拍,她「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嘴裡大叫著:
「朔!」
低頭,卻看到了北堂朔依舊緊閉著眼的容顏。
「小姐,太子沒事的,你還是先梳洗下,把衣服換一下吧。」
聽著泉兒的話,文汐寧這才發現自己依舊穿著那身血衣,原本昨晚就想換的,後來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點了點頭,泉兒連忙打水給她梳洗,更衣,等一切弄妥之後,天也已經大亮了。
推開門,文汐寧對著清新的空氣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起了一絲笑容,朔很快就要醒來了,她要讓他看到最最美麗的自己。
泉兒去叫早餐去了,這裡只剩下了文汐寧一個人,而當她回到屋內,關上門,還未轉身之際,耳邊傳來了一道柔柔的聲音:
「娘子,早啊!」
關門的動作一頓,下一刻,文汐寧猛地轉過了身,卻看到北堂朔正一手撐著頭,滿目含情地看著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呆愣三秒之後……
「朔!」
文汐寧一聲歡呼,就朝著北堂朔跑去,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中。
「朔,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嗚嗚嗚……」
「傻瓜,最近怎麼這麼喜歡哭呢?」
緊緊地擁著她,一手輕柔地替她拭著淚,北堂朔滿臉的溫情。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哭。」
一會兒身陷地牢,一會兒身中劇毒,一會兒還要……
這要她怎麼不哭嘛?
想她文汐寧在現代二十幾年,也沒有掉過這麼多的眼淚了。
「是我不好,對不起,寧寧。」
捧住她的臉,北堂朔乾裂的唇柔柔地吻上她的眼角,將她的淚一點一點地吸去。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流淚的,我答應過你,要讓你每天開開心心的。」
門外,剛剛到的沐離風已經聽到了屋內的響動,想要推門的手頓時止住了。
朔醒了,暫時是沒事了。
可是十天之後呢?
想著文汐寧心中的痛,想著她要在朔面前強顏歡笑,他的心好複雜,也好痛。
他幫不了朔,也幫不了她,他到底該,怎麼辦?
「這一次,真的要謝謝大家了!」
中午,一幫人聚在了客棧二樓的雅間之內,北堂朔以茶代酒,謝著救了他和文汐寧的眾人。
大家相視而笑,垂眸喝下了杯中之酒,眼中,卻齊齊閃過了一絲心虛。
因為文汐寧的交代,大家只跟北堂朔說他的情花毒和迷情散已經解了,而鬼靈之毒,也已經暫時壓制住了,只要尋到千年冰蓮,就沒事了。
而且,醒來之後的北堂朔沒感覺有什麼異樣,也就這麼相信了。
可是,這件事,最多也只能瞞住他十天而已。
十天之後如還沒想到別的方法,那麼……
大家不敢想像,而文汐寧也不願去想像,她只想這一刻,大家是開心的就好。
北堂朔放下了茶杯,轉向了蘇查哈,滿臉歉意地道:
「蘇族長,因為我們的事情,耽誤了您這麼久,下午我就讓部下護送您啟程吧。」
「太子言重了,這一次的事情,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太子幫了我風牧族,才會招惹了南陵國,所以該道歉的人是我。」
說著,蘇查哈朝著北堂朔深深地作了個揖。
而一邊的蘇珞冉卻是滿臉的幽怨,抬頭看了看北堂朔,又看看自己的父親,然後低下了頭。
文汐寧在一邊看了個分明,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勾唇道:
「朔,這南宮夜和銘容的事情還未解決,為了避免他們對蘇族長不利,我覺得還是再過幾日,等事情徹底解決了再走的好。」
北堂朔略微思考,點了點頭道:
「寧寧說的有理,蘇族長,不知道您……」
蘇查哈還沒開口,一邊的蘇珞冉已經一臉歡喜地道:
「就這樣決定吧,還是安全第一。」
她的心思,大家都知道。
蘇查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笑著道:
「那就依太子的意思吧。」
北堂朔皺了皺眉,對於這個蘇珞冉,已經由無所謂變成了反感,要不是她,寧寧也不會被抓走了。
一想到還要被她糾纏一段時日,就渾身感到不自在。
而一邊的文汐寧,卻是一臉的苦澀,只有沐離風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看著她的臉,一片凝重。
他真的不希望,事情會走到那一步。
也許是心中有事,見著這些平日喜歡的食物,文汐寧居然絲毫提不起食慾了,但是她不想讓北堂朔擔心,只能食不知味地這裡戳一下,那裡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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