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叛徒,該拿命來的人是你!」
銘容的話音剛落,一聲嬌喝隨之響起,緊接著,一金,一橙兩道身影翩然而下。
正是沐離風和蕭雲諾。
「砰!!」
銘容的攻勢被一擋而下,原本她就因為之前跟楚炎的一拼而遠期大傷,這會兒見到蕭雲諾,大吃一驚,沒有片刻的猶豫,轉身就跑。
「銘容,今日我就代替師傅清理門戶,休想跑!」
蕭雲諾一聲厲喝追了上去,而沐離風卻跑向了文汐寧他們這邊。
「朔,寧寧,你們怎麼樣了?」
沐離風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三人,見到了文汐寧肩上的傷口,又看到了北堂朔的面色,頓時面色大變。
「楚炎,你先給寧寧止血。」
楚炎點了點頭,立刻扶著文汐寧坐了下來。
而沐離風也將北堂朔扶著靠坐在一棵樹上。
手搭上他的脈搏,那亂竄的氣息和其中的毒性讓他眉頭緊皺。
他現在身上,到底有多少毒素混合在一起了哦?
掏出一顆玉清丸給他服下,沐離風封住了他全身的幾處要穴,雙手抵住他的後背,給他運功逼毒。
客棧內,文汐寧焦急萬分,看著臉色時而蒼白,時而通紅的北堂朔,她的雙拳捏的緊緊地。
北堂朔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蕭雲諾和沐離風正在給他解毒,可是因為他體內的毒素太過於複雜,到底結果會怎麼樣,就連蕭雲諾都無法說。
泉兒看著臉色好不到哪去的文汐寧,心疼地道:
「小姐,你的毒剛解,肩上的傷又流了那麼多的血,還是坐著休息會吧。」
文汐寧木然地坐了下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不能有事,因為北堂朔需要自己,他需要自己的照顧。
「啊!!!」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躺著的北堂朔突然一聲暴吼猛地坐了起來。
「朔!」
剛坐下的文汐寧心中一驚,連忙奔了上去。
「快,按住他!」
正在施針的沐離風因著他的突然坐起而亂了手腳,胸口的扎針處流出了血,那血,卻是黑色的。
文汐寧連忙一把抱住了北堂朔的手,而原本緊閉著眼的北堂朔卻嗖的一下睜開了眼,那雙總是柔柔看著她的黑眸中此刻泛著一種詭異的紅光,猶如黑暗中的餓狼一般,閃著滲人的光。
他就那麼直直地看著文汐寧,彷彿在看著一個獵物,文汐寧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一陣發毛,不知道是怎麼了?
「朔?離風,諾諾,他到底是怎麼了?」
蕭雲諾並沒說話,手掌在幾欲發狂的北堂朔面前揮了揮,他就重新閉上了眼,躺了回去。
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再一次昏迷的北堂朔,再看看沐離風,最後才看向了文汐寧,歎了口氣道:
「他體內的毒太過於複雜了,而那迷情散本就無解,再加上情花之毒,更加的歹毒,所以我只能暫時將他的毒性壓制住,不然中毒兩個時辰之後,他就會……」
「你的意思是,這迷情散解不了?」
文汐寧瞪著雙目看著蕭雲諾和沐離風。
他們不是一個神醫,一個用毒高手嗎?
為何真正有問題的時候,就救不了人了?
蕭雲諾也自覺愧疚,不由得低下了頭,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但解不了她的毒,也沒有抓住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蕭雲諾沒再說下去,文汐寧知道她想說什麼,原本解這個毒,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可現在的問題是,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要如何去給他解毒?
「除此之外,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回開口的是沐離風,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沉默不語的文汐寧,北堂朔和她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知道文汐寧解不了北堂朔身上的毒,可是他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啊。
「沒有……」
蕭雲諾滿是歉意地搖了搖頭,
「而且,他體內的鬼靈之毒也因為焰之氣的潰散而引發了出來,如果在十日之內迷情散解不掉的話,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不,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的。」
文汐寧在北堂朔的床前蹲下,一手抓住了他的手,一手撩開他因汗濕而黏在臉上的髮絲。
他的臉好蒼白,一種近乎透明的白,可是猛然間,又會變得一片通紅,那是毒性在蔓延的徵兆。
手,猛地被抓緊,北堂朔依舊是雙目緊閉,身子卻不安地動了起來,嘴裡不斷地呢喃著:
「寧寧,小心!寧寧,快跑!」
「朔,我在這裡,我在!」
文汐寧雙手緊抓著他的手,極力地安撫著他,即使是現在,他還是一心想著自己,這樣的朔,她怎麼能讓他死呢?
淚,一滴一滴地從文汐寧的臉頰滑落,落在了兩人緊握的手上,北堂朔的身子一頓,居然平靜了下來。
「諾諾,離風,請你們想辦法救救他,朔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他說過,要陪著自己去找玄天鏡,他也說過,要和她一起去現代見識一下的,他怎麼能死?
他死了,那留下自己一個人,要怎麼辦?
蕭雲諾別開了頭,吸了吸鼻子,還是沒法忍住,一滴晶瑩滑了下來。
而沐離風卻只是低著頭,他從沒像這一刻這般感到挫敗過,如果他當時不去找那南宮明,而是和朔一起去救人,亦或者,之前沒和南寧明繼續商量,而是直接去地牢救了朔,那麼現在就不會是這麼一副情況了。
屋子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誰都沒有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推了開來,一身紅衣的蘇珞冉不顧蘇查哈的阻攔,一下子就跑了進來:
「朔哥哥,朔哥哥怎麼樣了?」
隨著她的聲音,文汐寧抬頭看去,腦中忽的閃過了銘容的話:
除了他心中所繫之人亦或者心繫他的女人,別的女人是解不了他的毒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