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睡意朦朧中的文汐寧突然聽到門外的兩聲輕響,警覺地坐起身來,就看到原本緊閉的窗戶被推了開來,一道黑影飛身而入。
不知是敵是友,文汐寧就這麼坐在床上,黑眸冷凝著那道黑影,伺機而動。
那黑影一落地,咋一看發現文汐寧坐在床上瞇著眼緊盯著他,微微一驚,但僅僅只是幾秒,他馬上奔到她的床邊,低聲說道:
「太子妃,別怕,我是來救你走的。」
「救我?你是誰?」
是個很陌生的聲音,穿著一身的夜行衣,蒙著臉,陌生的氣息近身,文汐寧的警惕心未減。
但是他叫自己太子妃?難道是沐離風的人?
「時間緊迫,出去再說,我的同伴在救朔太子,我們要去外面匯合。」
他們還在救北堂朔?
或許真的是沐離風派人來救的他們,雖然原本的計劃裡沒有這個,但可能是計劃有變,他來不及通知自己吧。
明天那南宮夜就要倒霉了,或許他是想先把兩人救出險境。
想到這裡,文汐寧不再懷疑,連忙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就跟了出去。
門口的兩個護衛歪歪斜斜地躺在一邊,皺了皺眉,這兩人從來沒有為難過她什麼,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見文汐寧看著他們,黑衣人連忙解釋道:
「太子妃放心,他們只是暈過去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好。」
文汐寧微微一點頭,黑衣人輕道一聲「得罪了」就攬著她的腰向前躍去。
他並沒有走之前北堂朔來救她時走的高牆,而是向著反方向躍去,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通往地牢的路。
一路上很是順利,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過於的順利讓文汐寧的心中疑惑頓起,她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
在離地牢大門幾丈遠的地方,黑衣人突然停住了腳步,文汐寧狐疑地向前望去,甚至能看到門口的兩個侍衛拿著槍走來走去,轉眼看著黑衣人,不知他是何用意。
「太子妃,請稍等。」
許是看出了文汐寧的疑慮,黑衣人輕聲說道,他的話音剛落,一陣微風拂過,文汐寧的眼前赫然已經多了兩個身影,定睛一看,是一黑一白兩個人影,而那白衣之人,正是北堂朔。
「朔?!」
文汐寧一聲低呼撲進了北堂朔的懷中。
「寧寧,沒事了。」
北堂朔嘴角帶笑,將她擁進了懷中,也許是由於剛剛的跑躍,他的氣息有點不穩,月光下那蒼白的臉色顯得有點慎人。
他正想開口再說點什麼,突然手一緊,猛然回頭,此時的文汐寧才發現,剛剛救他們的兩個黑衣人此刻居然沒有了蹤影。
「嗖!」
一道聲音破空而來,還在因為黑衣人的失蹤而呆愣的文汐寧被北堂朔抱著閃到了一邊。
齊齊回首望去,剛剛兩人身後的樹上,一支箭插在上面,猶在顫抖在箭身在月光下泛著絲絲的寒光。
「我們中計了!」
文汐寧緊張地看著北堂朔那蒼白地近乎的透明的臉,他微微一點頭,一雙黑眸左右觀望著,看著一個方向之後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走!」
可是兩人剛剛邁開步子,又一道尖銳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呼聲緊隨而至:
「快來人吶,有人逃獄了!」
北堂朔身中劇毒,完全失去了內力,剛剛帶著同樣失去內力的文汐寧躲過了兩支接連而來的暗箭,已經讓他有點氣喘吁吁了。
森森的月光傾瀉在兩人的身上,離開了樹木的遮擋,北堂朔和文汐寧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了裡。
剛剛那聲跟暗箭一樣莫名而來的叫喊已經把地牢門口的兩個護衛和周邊巡邏的人引了過來。
文汐寧和北堂朔雙手緊握,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顯然這一切只是一場陰謀,那兩個人把他們救到這裡來,為的就是讓他們成為眾矢之的,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可真好。
到底是誰要這麼對付他們呢?
在熊熊火把的映照下,北堂朔把文汐寧護在身後,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微瞇的黑眸如鷹眼般犀利,緊緊地盯著包圍著他們的眾人,原本蒼白的臉更是因為火光映照而顯出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大膽狂徒,居然妄想逃獄,還不束手就擒。」
對面傳來一聲爆吼,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厲聲,
「朔,你……」
看著他蒼白的容顏,文汐寧滿是擔心,可是現在的她也中著毒,渾身無力不說,連帶著夜鷹都沒了,她什麼都幫不了他,反而成了他的累贅。
「別怕,有我在。」
雖然沒有回頭,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字,可是卻讓文汐寧的心覺得無比的溫暖。
站在他那寬闊的背後,那淡淡的幽谷清香傳入鼻中,心,在漸漸的平靜下來,文汐寧知道,有他在她就不會有事。
十幾人的包圍圈越圍越小,見兩人不答話,對方已經拉起了手中的長弓,齊齊地對著他們,喊的更加的凶狠:
「你們以為憑你們二人之力能夠逃脫嗎?二太子馬上就到,你們還是速速就擒吧,省的等下受皮肉之苦。」
文汐寧不知道這些人跟將他們引來的人是不是一夥的。
如果是,那麼他們是絕對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若不是,那說不定還有轉機。
可是,事情都這樣了,難道跟這些人說,他們不是想逃走,只是想出來逛逛,賞賞月而已嗎?
真是該死的,明明所有的事情在明早就能解決了,到底是哪個混蛋在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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