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派去查探的人傳來了消息,他們沒有遇到囚車隊伍,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一群人,就這麼失蹤了。
朔王府的書房之內,文汐寧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茶杯,而那微瞇的雙眸卻直直地盯著杯子看。
對面的沐離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挑了挑眉,自顧自地喝著茶。
片刻之後,文汐寧突然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胸有成竹地道:
「救北堂瑾的人,肯定是裴洛奇!」
沐離風嘴角含笑,抬抬眼道:
「怎麼說?」
文汐寧站起身,邊踱著步,邊說:
「裴洛奇被裴家趕出去之後,就沒了蹤影,而且你別忘記他可是有那把變態的鬼刃哦,如果那些押送的侍衛被他的鬼刃所傷,那麼肯定是化作了一灘血水,再被昨夜那場大雨的沖刷,自然是連血跡都不剩了。這裴洛奇和北堂瑾,之前就一直在謀劃怎麼害朔,現在兩隻喪家之犬若真的重新湊在一起,那後果是不堪設想了。」
文汐寧的語氣中滿是擔憂,而沐離風卻是點著頭,
「我之前也想過的,確實有可能,而且他們如果真的要動手,肯定是在冊立太子之前,這段時間,你和朔,千萬要小心點了。」
「我倒還好,大不了不出去,只是朔……」
昨晚兩人沒聊上幾句,北堂朔就累的睡了過去,但卻沒忘記將她摟在懷中。
她就這樣在北堂朔的心跳聲,還有屋外的風聲,雨聲,雷聲中久久無法入眠。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北堂朔已經出去了,床頭留著一張他寫的紙條,要她好好休息,不要出去。
今天,估計又得像昨天那樣到晚上才會回來,想他是其次,擔心他才是最最主要的。
沐離風看著文汐寧猶自沉思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漫不經心地道:
「你顧著自己好了,朔那邊,不會有事的。」
「我還是擔心,特別是北堂瑾被救走了,更讓我不安。」
文汐寧皺著眉,臉色很是凝重。
沐離風歎了口氣,正要說什麼,卻聽得外面一陣翅膀的撲扇聲,連忙打開窗,一直白鴿飛了進來。
這是他們逆月閣之間聯繫所用的特有信鴿。
解下白鴿腳上的信,沐離風看了之後頓時眉頭緊皺。
「怎麼了?」
文汐寧走了上去,直覺告訴她,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沐離風一個掌風就將紙條銷毀,
「靈兒說,裴敏兒不見了。」
文汐寧一聽,臉色更多了幾分凝重,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是她自己走了,還是被人劫走了?」
「不知道,只說她用午膳的時候還好好的,後來就莫名失蹤了。」
裴敏兒的失蹤讓文汐寧心中的不安更甚,心裡堵堵的,不由得對著沐離風揮了揮手,
「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去睡會。」
誰知沐離風聽了她的話,反而懶懶地朝後一靠,無所謂地道:
「你睡在你的好了,我還要在這裡喝會兒茶了。」
文汐寧無奈地笑笑,自然知道他其實是在保護自己,不由得沒好氣地道:
「好,隨你沐大少的意了,我會叫泉兒守在門口,要添茶水了,就找她。」
說完,文汐寧抬步走出了書房。
「謝了!」
沐離風對著她的背影揚了揚茶杯,然後輕歎了一口氣。
她是朔在乎的人,所以就成了自己要守護的人。
他的心中,就是這麼想的。
他能做的,也只是這些而已了。
文汐寧雖然說要去睡覺,也確實躺在了床上,可是她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幾番折騰之後,乾脆坐了起來。
「啊啊啊,煩死了,煩死了……」
這人沒拉下台之前,煩,現在拉下台了,更加的煩了。
到底何時才是個盡頭啊。
她就說嘛,她根本就不適合在這種地方,這種環境裡。
現在她就已經被這些勾心鬥角搞的吃不消了,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等以後北堂朔成了皇帝,她成了皇后,到時要擔心,煩心的事情不是更多了?
這麼一想,文汐寧忽然發現,她的確是愛北堂朔這個人,但是她卻不愛他的身份啊。
怎麼辦?怎麼辦?
想到這裡,文汐寧忽的靈光一閃,連忙跑下床找出了自己的寶貝包裹,然後又重新跑到了床上盤腿坐好。
打開包裹,小心翼翼地拿出裡面的每一件東西。
看著警員證上的照片,她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這古代的空氣好,連頭髮都長的特別快。來這裡三個多月,她那一頭齊耳短髮已經垂到了肩膀,再過幾個月,她就不用再戴那萬惡的假髮了。
輕輕地撫摸著夜鷹,裡面還有五顆子彈,一定要省著點用,可是最近幾天是特殊時期,若是萬不得已要出去的時候,最好還是帶在身上。
文汐寧這麼想著,將夜鷹用槍套套好,放在了一邊。
最後,視線落在了那金燦燦的鳳簪上。
說起來,那隻鳥兒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上次看到的時候,還是什麼時候來著?
文汐寧一時間都想不起來了,反正它每次都是莫名的出現,又莫名的消失,說不定哪一天又突然跑來了。
最後拿起了那塊雪玉,然而,就在玉入掌心的瞬間,原本如往常一般的雪玉卻是白光一閃,然後一股涼意從文夕寧的掌心迅速地傳到了心間。
透心的涼。
「哎呀!」
文汐寧一驚,手中雪玉脫手落在了被子上,再細細一看,卻沒有任何的異常,用手摸摸,也沒剛剛的那股涼意了。
疑惑地歪著腦袋,難道剛剛是自己的錯覺?
只是文汐寧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產生「錯覺」的同時,在某個遙遠的地方,一塊跟雪玉同樣形狀的血色紅玉,也發出了一陣紅光,同樣灼痛了戴著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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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們,七夕快樂!!!妖兒爭取在今天給你們吃肉肉哈……前提是如果情節進展可以的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