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火把,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將朔王府原本的寧靜打散。
「皇上駕到!」
尖銳刺耳的喝唱聲在朔王府中迴盪著。
相擁而靠在床上的北堂朔和文汐寧睜開了眼,相視一笑,而後緩緩站起身來。
這一仗,他們一定要打的相當的漂亮。
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隱隱灼灼的亮光從窗中投射進來。
兩人就這麼手拉著手,朝著房門走去。
打開門,火把幾乎在朔王府的上空照亮,在一大堆禁衛的守護之下,北堂宏背手而立,一眼冷厲地看著北堂朔和文汐寧,而他的身邊,卻站著齊皇后,還有一臉陰笑的北堂瑾,以及站在禁衛之首的裴洛奇。
很好,要來的人,都來了。
王府裡的人大部分都起來了。雖然很是不解,但卻知道皇上深夜帶這麼多禁衛來,肯定沒好事,只能顫顫索索地跪在兩邊。
北堂朔滿意地勾了勾唇,拉著文汐寧的手,步下台階,走到了北堂宏的面前,恭敬地跪地行禮,然後也不起來,抬頭問道:
「不知道父皇深夜來兒臣的府中,所為何事?」
「哼,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還要來問朕嗎?」
北堂宏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對璧人。
即使是在如此的情勢之下,他們兩人居然還是臨危不懼,淡定如常,真當是不簡單吶。
「兒臣不知。」
北堂朔的聲音依舊是輕輕緩緩,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北堂宏冷哼一聲,視線轉向了文汐寧,
「那麼寧兒呢,你可知道?」
文汐寧一聽,頭都不抬一下,淡淡地道:
「臣媳愚昧,望父皇明示。」
北堂宏的身子微微一晃,剛剛那陣心痛還沒緩過來,這就急著趕了過來,路上馬車顛簸,所以身子更加的虛弱了。
一邊齊皇后連忙一把扶住了北堂宏,厲聲喝道:
「大膽,居然用如此無禮的態度跟皇上說話。文汐寧,你該當何罪?」
呵斥完,又轉向了北堂朔:
「朔王爺,皇上身體不佳,你就不要再拐彎抹角了,把你所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一一說出來吧。」
「呵呵……」
北堂朔忽的一陣冷笑,那絕世的容顏在火光之下異常的魅惑,
「正如寧寧所說,兒臣太過於愚昧,不知皇后所指何事。還是請皇后代勞說一下吧。」
齊皇后一聽,徵詢的目光看向北堂宏,見他虛弱地點了點頭,這才大著膽子道:
「好,那你就好好地聽著。朔王北堂朔下蠱弒父,意圖謀位。」
此話一出口,在場原本不知情的人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而跪在兩邊的那些朔王府的下人們,更是嚇的臉色發白。
他們的王爺,居然想害死皇上,謀取皇位?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嘛?
反觀北堂朔,依舊是一派波瀾不驚,唇角勾了勾,冷凝的視線掃過北堂瑾,然後落在了齊皇后的身上,
「皇后娘娘,您把如此大的罪名扣在兒臣的頭上,不知道這證據又在哪呢?」
北堂朔的話音剛落,齊皇后正要說話,一道紅色的影子忽地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然後「噗通」一下跪在北堂朔的身邊,
「皇上,皇后娘娘,朔他不會這麼做,他不會謀反的。」
這一變故讓眾人怔了怔,裴洛奇第一個驚呼出聲,
「敏兒,你怎麼來了?」
說著,他幾步上前,就要去拉裴敏兒。
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她來搗亂呢?
可是裴敏兒卻一把甩掉了他的手,朝前跪行了幾步,可憐兮兮地看著北堂宏,
「皇上,朔他那麼尊敬您,愛您,怎麼可能會害您呢?皇上,請您明察啊。」
齊皇后的臉色變了變,一記厲眼狠狠地掃向裴洛奇。
裴洛奇一看,再也不顧會不會弄傷她,一把將她抓起,摀住了她的嘴。
「唔唔……」裴敏兒不甘地掙扎著,嗚咽著,裴洛奇別開頭,視而不見。
文汐寧看著這個幾近癲狂的裴敏兒,悄悄湊到北堂朔的耳邊輕聲道:
「怎麼,感動不?」
北堂朔轉眸,丟了一記白眼給他,隨即扯開嘴笑道:
「感動倒沒,不過離風的藥確實神奇,你看著兄妹倆,臉上都看不出痕跡了。」
「嗯……」文汐寧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庸醫的稱號得收回了,前提是等會的重頭戲能夠成功。
這小兩口的竊竊私語,再加上裴敏兒的忽然打斷,讓齊皇后的心情極度的不佳,
「朔王爺,你想要證據是嗎?那本宮就找出來讓大家看看,來人吶,給我搜。」
說完,她的視線微斜,見到跪在朔王府下人中的林嬤嬤正朝她點了點頭,心中的底氣更足了。
裴洛奇領命,帶著眾人直接闖進了朔心閣內,在經過北堂朔身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片得意,握在手中的間,緊了緊,隨即一腳踢開門,走了進去。
北堂朔和文汐寧明明跪著,可是那氣勢竟比他們這些站著的人還要強。
這就是氣場,絕對的氣場啊。
眾人緊張不已,都緊緊地盯著朔心閣的門口,若是真的被搜出了什麼,那麼這雙王府就真的完了,熱切皇后這麼斬釘截鐵,肯定是有著十足的把握的。
裴敏兒被隨後趕來的靈兒捂著嘴拉著,不能說話,不能動,這眼淚卻嘩嘩地流下。
這娃,是真心的喜歡北堂朔的。
北堂朔的視線微微下垂,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而文汐寧卻微瞇著眸子看著北堂宏,只見他虛弱地微閉著眼,整個人幾乎是靠在扶著他的王公公身上,再看看齊皇后和北堂瑾,臉上均是得逞的奸笑。
嘴角冷冷的勾起,等會兒,看你們是哭還是笑。
就在這個時候,裴洛奇的聲音忽的從裡面傳了出來,
「找到了!皇上,皇后娘娘,找到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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