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這日,是誓師大會。
這時,冷墨瀟驚訝不止。
立在高處的是正在激勵軍心的玄銀亦,放眼看去,黑壓壓一片,就這麼三十萬軍隊,在今日便要開赴沙場征戰不知幾人回。
「眾卿都是好兒郎!都是朕的好臣民,朕等著你們凱旋而歸——————」
還別說,雖然玄銀亦說了僅僅一句,但地下的將士們的喊聲也是震天響。話不多言,點到即可,玄銀亦豪邁的一揮手,「去——吧——」
由那將軍打頭,人緩緩離開。玄銀亦盯著消失在遠處的冷墨瀟,心中唯有一絲期盼,能夠平安歸來。
到了城外,冷墨瀟看著前面自己熟悉的將軍,嘴角暗暗抽搐。居然是他!居然是冷淩澈!冷墨瀟並沒有與他有過太多的接觸只是那時他殺雲老夫人的記憶容不得冷墨瀟對他有好感。
「冷副將!」
冷不丁的被叫到,冷墨瀟拉回了自己漸遠漸行的思緒,出聲應道,「在!」
回頭叫冷墨瀟的自然是冷淩澈冷將軍了,當他知道皇上讓自己帶兵去南翼打漠北時,並沒有什麼欣喜,可是當他知道副將居然是自己的那個冷冰冰的哥哥時,那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彆扭,先別說小時的交情,就僅是當時殺了他喜愛的祖母就已是結怨了。看著他那好哥哥走神的樣子想來是因為給自己做副將的原因吧。
「冷副將,在想什麼?」冷淩澈端的一張笑臉問道
「沒什麼!」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說,冷墨瀟也不能說什麼啊
冷淩澈也不習慣與冷墨瀟相處,所以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基本上是想跟著走而已。
「將軍,天色已晚,是否要在前面紮營。」軍中的探子過來請示冷淩澈
「嗯!告訴眾位兄弟,夜裡涼注意保暖!」冷淩澈深知將士的重要性
「是——」
冷墨瀟不是多言的人,所以只是看了眼冷淩澈這裡的動靜繼而移開了目光。冷淩澈也不是愛管麻煩的人,當時母親心願已了,父親也是死了,一家子的人除了妹妹在外,自己也沒什麼意思。至於冷墨瀟,冷淩澈表示,人家與自己是結怨的。一時來投軍也是存了報國的念頭的,現在能位居將軍他也滿足了。
冷淩澈在那兒想著自己的事,冷墨瀟思緒也沒閒著。
漠北抓走湘兒無非是想在戰場上起個威懾的作用而已,若不是湘兒受到重創,他們怎麼會抓的走天界的北湘星君。
現在軍隊離南翼還是有些距離的,只怕是要個七八天才會走到。想到這兒,冷墨瀟要不是怕嚇著那些將士早就施法直接把軍隊送到戰場了。唉~~~~~~~
冷墨瀟對月不住歎氣,不知那南翼的翼帝能支多久,會因為湘兒受到威脅麼!失眠了,冷墨瀟想了一夜,也是一夜未睡。所以第二日起來後,冷淩澈看到的就是帶著兩個黑眼圈的冷墨瀟。
「怎麼了?昨晚偷腥去了啊!」冷淩澈不住的打趣道
「沒事!」冷墨瀟暗暗動用法力遮掩了下,至少不會讓人發現自己髮色是青色
「厲害!」見冷墨瀟的黑眼圈一下子不見了,冷淩澈心下知道是因為狐族法力的關係吧,不過啊,冷墨瀟現下的法力可是南瀟星君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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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
一直在趕路。
顛簸的路途,使得冷墨瀟大腿內側磨得紅腫,雖然也是自幼練習騎術武術,不過近來不常騎馬倒是生疏了不少。
午時,
隨地休息進了點食,沒胃口的情況下冷墨瀟並沒有吃多少。
下午又騎了半天的馬,大腿內側傳來的陣陣痛楚提醒著冷墨瀟那裡的狀況。
夜晚,
將士們安營紮寨,隨地而息。
冷墨瀟在自己營帳內半褪褻褲查看著傷勢,兩側泛起一片的紅,雖沒有破皮,不過還是一碰便疼的。夜裡的涼風灌了進來,冷墨瀟一看原來是冷淩澈進來了。
甩手將手中的藥膏仍在床榻上,口中帶了些不屑的說道,「果然是沒上過戰場的,這麼久不行了。」冷淩澈說完自顧自的坐在那兒倒水喝,眼底卻也是藏著一片關懷
呵!冷墨瀟把那藥膏拿在手中,不由好笑道,「那謝謝你的藥了!」對於這人此刻的彆扭性子,冷墨瀟沒有怎麼計較,面上依舊的淡淡之色
「還有兩三日便到南翼邊境了,上了藥記得來帥帳,商議軍事。」冷淩澈放下手中的被子,砸在桌上的聲音很清脆
「好!」冷墨瀟扣了點藥膏上著,嘴中敷衍了句
帥帳,
冷墨瀟進來時已有人到了,冷淩澈看了他一眼隨即低頭看著擺在帳內的桌子上放著的地圖,「冷副將,明日我軍會沿著這個方向前行,這樣可以避免敵軍在路上偷襲。」冷淩澈指著一處地方,那裡難守易攻
「好!要不末將先帶人到那裡打探。」冷墨瀟未開口,帳內的一個人開口了
「不用!」冷淩澈見是自己的一位好友也沒有說什麼,「明日大軍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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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營帳時,已經月滿星稀了。
進到帳內,冷墨瀟一頭栽倒了床榻上。連日的行軍卻是把他累慘了,難得的一夜好眠,睡到了天亮。
清晨,
將士整軍待發,一個個的精力充沛像打了雞血般。冷墨瀟伸了個懶腰,天氣不錯希望會順利,畢竟離戰場越來越近了,危險也是隨處可發生的。
一開始,大軍行進的很順利。直到在一處峽谷內行進時都還擔心會不會遭到埋伏只是很出乎意料的,敵軍在峽谷的外面等著他們。
「終於到了,不枉本將在此恭候!」敵軍將領輕蔑的看著他們,似是看到了他們的失敗
「上——」
冷淩澈沒有多說直接朝著後面的人揮手示意了。
兩方人馬很快糾纏在了一起,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很濃烈。冷墨瀟聞得此味道直有種嘔吐的感覺,幸而記得兩軍還在廝殺,當場吐了未免太失顏面。
忍著想吐的感覺,冷墨瀟手下也沒留情。招招狠戾,死在他手下的將士不計其數。在此情況下,每個人也只是自保而已。
冷墨瀟打的輕鬆、暢快,彷彿連日來心中的不快一掃而光。餘光掠見冷淩澈那遭到圍攻打得有些吃力,忙過去救援。上前挑開長槍,給了那人一格腳心窩,將人踹翻在地。
冷淩澈略微氣喘的說了句,「敵軍人少後面應該還有援兵。」
「沒事——」
冷墨瀟略微一笑,冰冷的面容似是融化了的冰山,很溫暖。從容不迫的自懷中掏出了玉笛,暗中夾雜著內力。
緩緩地,一曲《一劍輕安》流淌。曲中因著內力的緣故,所波及到的地方將士們似是收到了什麼精神重創一般,面色很是猙獰、難過。
不知過了多久,曲終後,敵軍的人所剩無幾。
「好了,」看了看天色,冷墨瀟不在意的說,「趕路吧~~」
在冷淩澈的驚訝目光中,冷墨瀟很坦然的擺著冰冷面容,彷彿那時的融化只是個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