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寒冷,擁抱在一起就是溫暖。
只要心中有愛,再冷的冬天也會看到花開。
梧桐來看慕容劍辰之前的半個時辰他才服藥了藥,這會子屋子裡還瀰散著殘留的藥味,梧桐的手緩緩的摸向劍辰的額頭,還微微的有些熱,梧桐不禁憂心起來,「劍辰你的燒還未退怎麼不在床上躺著啊,我扶你過去躺下來吧,這樣的話才能好的快一些。」
慕容劍辰撫摸著梧桐的長髮笑著說,傻瓜,我只是有些發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何須如此啊,倒是你剛剛退了燒就出來亂跑,如果在發燒了怎麼辦,難不成還要我為你在辛苦一回不成。
梧桐的臉微微帶著些許紅暈,低柔道;『人家不是擔心你嘛,王妃說的沒錯都是我不好,害的你不能上朝理政,耽擱了國事。「
為了不讓梧桐有心理負擔慕容劍辰以一種少有的瀟灑說,你快別聽她胡言,朝政有皇上,我只是儲君而已,按理來說儲君的任務就是專心讀書,不可隨意主政,只因為當今皇上龍體常欠安,我才走到前台的,正好可以趁著我這回病了休息一下,好好的陪陪你和我們的孩子。
梧桐知道這是對方在寬慰自己,不過她還是欣然接受,其實這也是自己想聽到的,希望劍辰能夠多一些時間在自己身邊,「但願你真能夠閒得住吧。」梧桐拿起面前慕容劍辰剛剛翻閱的書,隨意的翻了幾頁,那是一本《西京雜記》,梧桐在翻看的時候看到有的頁上面寫著惜言如金四個字,那字蒼勁有力,瀟灑俊逸,一眼就認得出來寫字者何。
「怪不得你給人一種難以接近之感,原來你一直用惜言如金這四個字來竟是自己啊,難道每一個君王都要如此嗎/?」梧桐指著那惜言如金不解的問,她對於慕容劍辰的性格是不太喜歡的,總覺得其太過嚴肅冷靜,相反她希望流年納音溫和活潑的性情,納音可以讓人隨意親近,而不是如慕容劍辰這樣讓人敬之,懼之。
慕容劍辰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字跡之上,思存了良久才說,然也,我寫惜言如金這四個字並非是警示自己的,而這四個字還有另外的一層含義,你若想聽我就說若是不想。
「你說吧。」梧桐饒有興致道。
慕容劍辰的手緩緩的滑向梧桐的小腹上,如今她已懷孕八個來月了,已甚是明顯,「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一直想給他取一個好的名字,思存了很久之後才想到叫慕容惜言,其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夠做一個惜言如金之人,將來他是要繼承皇位的,而未君者固然不能與普通人那般的隨意為之,一言一行都要謹慎小心,沉著冷靜,很多時候就需要惜言如金,只有這樣他才不會讓底下的臣子們輕易的猜度帝心,梧桐你沒有在帝王家生活,更不懂朝廷之事,我明白這一切對於你而言是無法接受的,慢慢你就會明白了,會懂得我之不易的。」
梧桐聽罷了慕容劍辰這般推心置腹之言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你就那麼確定這孩子是皇子嗎、萬一是皇女怎麼辦?你這樣讓我很有壓力。」梧桐低著頭幽幽的說。
慕容劍辰斬釘截鐵的說,這一胎一定是皇子,我幾次都夢見父皇了,他說要我把手上這枚玉扳指給我們即將出世的孩子,你也許不知這玉扳指的來歷,這是我祖父天聖皇帝的隨身之物,當年他未能夠直接集成皇位,我曾祖父臨終之前把這玉扳指給了他,而他就是呆著這枚玉扳指奪取天下的,之後留下規矩這玉扳指只能夠戴在繼承皇位之人的手上,原先這扳指是在當今皇上手裡的,而他集成了皇位,冊封我為儲君之後就把扳指給了我,而父皇在夢裡要我把這扳指給我們不久將會出世的孩子那就很明瞭了,他一定是皇子。我知道你喜歡女孩兒,我們還年輕,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女兒的。
梧桐把慕容劍辰右手中指上那一枚閃閃發亮的玉扳指摘下來拿在手裡,覺得有種沉甸甸的感覺,她一直以為這玉扳指只是劍辰喜歡的,所以就戴在手上了,可沒有想到居然是皇權的象徵。
良久,梧桐把扳指重新戴在了劍辰的手上,無可奈何的說,我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捲入黃泉鬥爭,只希望他能一世安寧。
「愛妃你是一個與世無爭之人,未必我們的孩子也是如此啊,別忘了他可是我們慕容家的人,那就注定了要與皇權分不開,而且骨子裡就有著掌天下之舵的野心。」慕容劍辰很是得意道。
梧桐無奈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鬥爭是沒有用的,只能接受,她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自己生下的是女兒,慕容家的女兒都活的輕鬆自在,養尊處優,一世安寧。
正在這時候小紅突然進來稟報說,太后娘娘派太醫來給千歲診脈了。
慕容劍辰直立了一下身子,吩咐道;「你下去告訴來人就說本王身體已無大礙了,讓母后放心吧。」
小紅答應一聲就出去了,隨手關了們。
梧桐走到琴邊,她緩緩的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擺著的是一把藕絲琴,弦細如藕絲,人難以想像這樣的琴能夠彈出美妙的曲子,可是流年和劍辰兄弟二人卻把歐思琴玩弄鼓掌,彈出人間難得幾回聞的曲子來,,讓人為之而折服,。
「劍辰你能教我彈藕絲琴嗎?」梧桐指著親對跟過來的慕容劍辰說,她是真心想學,想感受一下手指在這細如藕絲的琴弦之上飛舞的感覺。
慕容劍辰雙手抱住梧桐的肩膀語帶為難的說,不是不想教你,而是這歐思琴必須在三四歲的時候開始學,那時候你的手指纖細,力度也笑,能夠使這藕絲琴不易斷,等你拿捏住了駕馭琴弦的力度才可用去彈曲子,由簡到難,這樣即使你長大了,手指粗了,可是力度你已經掌握了,所以就不可能把琴弦折斷了,你現在已經是成年人的手指了,很難使出小孩子時的力度了,恐怕你學起來困難,不過等我們的孩子到了三四歲的時候我可以教給他。這個是我們慕容家的規矩,凡是嫡系子孫必須學習藕絲琴,這是我祖母孝敬皇后的流傳下來的技藝,當年紅玉姑姑因為生辰八字和祖母香客,母女倆十五年不能見,她就沒能夠學會藕絲琴的技藝。「
梧桐很是惋惜,手指微微的往琴弦上一碰,頓時琴弦就斷了好幾根,」我沒有怎麼用力這弦就斷了,看來我真的沒有這福分來學琴了,而這也是你們慕容家的傳家技藝,都是慕容家的孩子為何非得有嫡庶之分啊,我們的孩子不也是庶出嘛,看來這技藝他也沒有福分學吧,還有庶出的是不能繼承皇位的,這玉扳指的主人也不應該是他。「梧桐把手從琴弦上拿開,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在她的概念裡人人平等,一家人更是如此了,可偏偏要有什麼嫡庶。
「我們的孩子一定會繼承皇位的。」慕容劍辰毫不猶豫的說。
梧桐知道自己的孩子將會被他過繼在雪柔名下,當初讓自己懷孕的目的不就是這樣的嗎?在火龍山莊自己偷聽到的一切自己怎麼能忘,可是經過了這麼多事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的梧桐了,而自己對慕容劍辰的心也不是嘴唇那般怨恨交加了,如今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少了,彼此彷彿誰也離不開誰了,既然如此自己何苦在去追究其他,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就夠了,只要他能夠愛自己和孩子就夠了,何必再去計較,從而失去了觸手可及的,害了他,也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