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每天都當成生命的最後一天來過我們才學會珍惜,才會感知生命的美好與可貴,才會想要緊緊抓住身邊觸手可及的風景。
沒有目標的等待是漫長而痛苦的,然而等待之後的前方是絢爛那麼等待的這一段過程卻是美麗的,對於要做新嫁娘的流蘇而言這種感覺卻是格外的分明,曾經她等待著自己能做流年的女人,可卻不知期限,然而當對方把信物交給自己說要娶自己之後對於流蘇而言這一段的等待是甜蜜的,充滿希望的,只待時光飛逝,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首,與君永不分離。
明日就是流蘇與流年的大婚之日了,無論是兩位新人還是關心他們的人對於明天都充滿了期待。
二十四流蘇就回到了京城,可她沒有住進王府,而是住進了在王府斜對街的國公府,那是流蘇的祖父上官天絕的府邸,而如今承襲其爵位的是上官俊浩,平日上官俊浩都是在王府當差,很少回去,國公府也算是流蘇的娘家,明日流年就要來這兒迎親,而上官家的人都住進了國公府,頓時冷清被熱鬧取代了。
梧桐與流蘇關係甚好,她自然也要陪著流蘇度過新婚之前的最後一夜了,而晴雯要在王府幫著王妃秋雲料理家務,梧桐則帶著紫鵑一起去到了國公府陪流蘇。
流蘇的房間裡擺放著她明日要穿戴新嫁衣還有綴滿珍珠的鳳冠,那喜慶的紅色好不耀眼,要做新娘的流蘇嘴角始終掛著一抹醉人的笑,讓人好不艷羨,特別是梧桐,她一直渴望能夠明媒正娶,當一回新娘,可是如今自己已懷胎七月餘然自己依舊無名無分,而寧王雖說過等孩子出世就要娶她過門,可是能相信嗎?想想這些梧桐不自已的悲重中來。
陪伴流蘇的除了梧桐之外還有流月,流雲,她們幾個一起坐在床沿上閒談,一切彷彿回到了幾個月之前在火龍山莊的時候,只是今夕不同往日,流蘇要做新嫁娘了。
這時候流蘇的丫鬟雲霞從外面端來了一個托盤,裡面是各種點心和果品,放下之後她就退了出去。
流雲從盤子裡抓了一塊綠豆糕直接塞到了嘴巴裡,然後指著盤子對大家說,你們再不吃我可全吃光了。
看到流雲狼吞虎嚥的樣子仨人都忍俊不禁,流月挨著流雲最近,她用一根指頭輕輕彈了小丫頭腦袋一下,笑罵道;」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變成肥豬,將來找不到婆家了。「
流雲嚥了賽的滿滿一嘴的點心反唇相譏,「我嫁不出去才好,不然我走了豈不沒人跟你吵架了,你改多寂寞啊。」「我才不寂寞,巴不得你現在就趕緊嫁出去。」流月小聲嘀咕道,順便拿了一塊點心塞進了流雲的嘴巴裡為的就是讓她閉嘴,因為她承認自己是說不過流雲的。
梧桐也忙來湊熱鬧說,流雲這話在我聽來的確在理,倘若沒有了她我想一定少了不少活潑,流月你一定會寂寞的。
流月不以為然的說,我才不會,我若是男子一定會娶梧桐姑娘這樣安靜的這樣的女子,雲丫頭這樣的倒貼我一百兩銀子我都不會要的,整天嘰嘰喳喳的,真是煩死人了。
梧桐微微路出少許羞澀,忙低下頭去,小聲說,你好端端的幹嘛拿我說事兒啊。
流雲聽了流月這比喻可不幹了,「你少拿自己當人物了,若你是男子別說娶我了就算給我當孫子我都不一定答應,」流雲這句沒大沒小的話可徹底惹惱了流月,她伸手就要抓流雲的胳膊,可流雲好似一溜煙就躲到了遠處去,流月忙去追趕,死丫頭有本事你別跑啊,我看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看我不打死你。
兩個人在房間裡你追我趕起來,梧桐和流蘇則在一旁笑著看熱鬧。
眼看流月就要追上流雲了,可正好房門被推開了,流雲則趁著間隙跑了出去,流月索性也就不追了,正好雲霞進來送茶。
流蘇忙問來送茶的雲霞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雲霞說,約莫已經亥時了。
流蘇一聽已經亥時了,夜已經很深了,可自己卻沒有一絲的睡意,因為擔心梧桐的身子就忙讓雲霞伺候梧桐去房間安歇,梧桐趕忙拒絕說,我還不睏,我看你也無睡意,我們不如再待一會兒吧。
流月說,梧桐你的現在有孕在身不益太過勞神啊。
梧桐莞爾一笑,說,你們莫要擔心我,我沒事的,素來我的睡眠不太好,挪了窩兒更是睡不著,語氣一個人的房間裡對燈到天明莫不如和你們一起的好。
就這樣仨人一起邊喝茶邊談笑,就見燈花頻減,可仨人依舊毫無睡意,不知不覺之間依至定更天。
幾乎一吧夜無眠的不只是流蘇她們,而王府裡的流年亦是如此,按照風俗新婚前夜必須要有一股未曾結婚的男子要與新浪同塌而眠,俗稱壓床,能給流年壓床的男子必然非一般人,這至今未娶的上官俊浩自然是當仁不讓了,無論他與流年的關係而是其身份都甚適合,故俊浩與流年同塌而眠。
流年同樣是無眠,他和流蘇的無眠不一樣,雖也歡喜,可心中卻有別人看不穿的隱憂,那就是他與流蘇的半生緣,他暗暗發誓從明日開始自己要用有限的時間把流蘇好好珍惜,之前都是她為自己付出的,從今以後換成自己去疼惜她,愛護她,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看到流年輾轉反側,而在身邊的俊浩就忙關心的問;「公子難眠是不是為明日大婚之事?」
流年沉思了片刻,方緩緩的說,的確如此,俊浩我知道自己虧欠蘇蘇太多,你作為她的叔父是不是也很怨我?怨我辜負了她這麼久。
面對流年的懺悔俊浩連忙說,屬下從不曾怨恨過公子,蘇蘇能夠嫁給公子是我們上官家的榮幸,屬下想公子遲遲不肯娶蘇蘇必有自己的道理,公子莫要覺得對蘇蘇有錢就,我們只想看到蘇蘇幸福,而公子就是她唯一的幸福。
上官俊浩這般真誠樸實的話讓流年好生感動,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這是俊浩的場面話,他們怎麼可能對自己無怨恨,只是他們畏懼自己罷了,在怎麼說自己是王,他們是民,身份的尊卑注定了他們之間的隔閡,不能完全坦誠相待,自己耽誤了流蘇那麼久被怨是情理之中的。
流年再無說辭,微微閉上雙眼,與流蘇相識相知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