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後寧王慕容劍辰照舊直接去安寧宮給母親蕭太后請安,他在路過御花園時看到了蕭皇后與梧桐在憑欄處賞花,故他沒有上前打擾,能看到梧桐出現王府之外的地方他是高興的,他知定是冷紅綃非要帶她來的,興許能夠說動梧桐的人也只有冷紅綃而已了吧,因為她是梧桐最為敬重之人,同樣對於冷紅綃自己也一樣甚是敬佩。來到安寧宮果然他見到了冷紅綃和獨孤夢瑤,故劍辰在那兒停留了少許片刻之後就出離了宮苑,直接朝御花園走去,他想帶梧桐回王府。
「劍辰給皇嫂請安。」慕容劍辰緩步來到了蕭皇后和梧桐面前,按照規矩給對方深鞠一躬,而此時見姐妹二人都面帶淺笑,定是蕭皇后給梧桐說了什麼有趣兒的事,故而才引得許久未曾展顏的梧桐欣然而笑。
蕭皇后衝劍辰暖暖一笑,「不必多禮了,劍辰你剛剛散朝吧。」
「是啊,我已給母后請過安了,此時母后正合伯母這多年的離愁別緒,我也不忍心打擾,想帶梧桐回去。」劍辰淡淡的表情望著對面姿容婉麗的蕭皇后,他們及是叔嫂關係,同時也是表姐弟的關係,蕭皇后一直把劍辰當親弟弟來看待。梧桐站在蕭皇后旁邊淡淡的表情望著劍辰,剛剛她聽蕭皇后講了很多關於劍辰的事情,主要是他兒時的經歷,知他從小就是一甚獨立之人,嚴以律己,特別好學且上進,所以年紀輕輕才能給作為大正的儲君協助當今天子管理天下,而自打自己中毒之後發覺劍辰的確是比之前瘦多了,本來就尖尖的下巴這會子看去更加的尖了,顴骨彷彿高了些許,燕窩微微有些陷了,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些許的倦怠,是啊他既要操勞國事,同樣還要為事事煩憂,此處梧桐再也不忍,她想即使自己真的不能夠度過這次難關,從此以後自己也要笑對人生,堅強起來,不要總是讓他為自己擔心了。
梧桐緩步來到劍辰身邊,把手放在了劍辰的手心裡,然後衝著蕭皇后笑了笑,嘴唇微微的動了動,「劍辰,你帶她回去吧。」蕭皇后微笑著目送二人離去,看著他們牽手的背影,她的眼眸裡流轉出淡深深的羨慕與淺淺的寂寞。
梧桐隨著慕容劍辰回到了王府,直接回轉了銀安殿,此時小紅進來伺候劍辰更衣,因每次回到王府劍辰都要把朝服換下,換上在家所穿的看去甚是隨意的衣裳。
梧桐從小紅的手裡把衣服拿過來,輕輕的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梧桐這個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劍辰看到梧桐在為自己更衣,他連忙阻止,梧桐笑了笑依然在給他解衣扣,他看到梧桐此刻的笑容那麼的燦爛與自然,他索性也就不在阻止,只要她高興就好,自己願一切隨了她。梧桐一項高傲,視尊嚴如命,然她在伺候寧王更衣時卻從不覺得是一種恥辱,不覺得有損尊嚴,反倒是覺得甚是甜蜜,之前是,現在更是如此,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能多久,那麼只要活著一天就要繼續一天。
梧桐幫劍辰把衣服換好之後就挨著他坐了下來,轉過身時卻看到對方也在轉身,二人此刻面對面,彼此的眼眸裡流轉的是似水柔情,就這樣相顧兩無言。
「我們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氣很好。」沉默了許久劍辰才緩緩道,梧桐微笑著點點頭,心甘情願的把手交給他,然後隨他一起朝屋外走去。
今天的陽光很溫柔,湛藍的天空彷彿剛剛被清水洗過,微風習習。
慕容劍辰牽著梧桐柔軟的手緩步走在去往花園的路上,卻迎面碰到了白如雪,她今日依然是淡掃蛾眉,白衣如雪,樸素大方,「妾身見過王爺。」來到切近白如雪恭恭敬敬的與寧王見禮。
慕容劍辰淡淡的掃了面前這個幾乎可以被自己遺忘掉的女人,不冷不熱道;「無需多禮了。」他和她沒有什麼話好說,雖如雪是寧王之妾,可他們同床共枕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的,若問寧王對於白如雪有何印象他也不知,而對於當初娶了她是為何也許只是年少寂寞時的一時興起。
「妾身見梧桐姑娘今日氣色不錯,是不是身上的毒已經解了?」白如雪有意無意的把目光瞥向寧王身邊神情淡然的梧桐,故作關切的問。
梧桐沖白如雪莞爾一笑,把目光落在劍辰身上。
慕容劍辰見白如雪關切梧桐,故態度明顯比剛才好了些許,「你好像很關心梧桐啊。」他的話不動聲色,似乎是試探可又似乎甚是隨意,這使得敏感的白如雪心中一驚,她生怕自己被懷疑了,可儘管心驚,然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異樣,「同為王爺的女人,那就是姐妹,自然要關心一些了。」面對白如雪表現出來的友好梧桐頗為感激,她入王府這一個月上下自己幾乎是如履薄冰且步步驚心,似乎每個人都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劉廷芳連春曉,王妃鍾離秋雲,而只有這白如雪對自己一直都是微笑的,溫和的。
「難為如雪你有這份心了,」劍辰的話依然不冷不熱,可卻明顯比剛才要柔和了不少,接著他就牽著梧桐的手旁若無人的繼續超前走去,白如雪目送他們離開,然後把目光緩緩收回來,嘴角路出了一抹冷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