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初見未嫁時梧桐王妃   只恨相逢 185心中疑問有幾重
    寧王面無表情的把書信交到了欲去獨孤島的蕭絕手上,神情嚴肅的叮囑道;「蕭絕這封信你必須親自交到獨孤太妃手上,具體的本王在信中都有說明,太妃看了這封信定會來京,你也知道她老人家行動不便,一路上你定要多加照應才是。」

    蕭絕一臉鄭重的把信從寧王手中接過,小心翼翼的踹人懷內,「千歲儘管放心,我定會不負您之重望,盡快把信動去獨孤島的。」因為晴雯的關係故寧王對於這個蕭家庶子則也高看一眼,而這蕭絕雖表面看去有些不那麼靈光,實則他是一才華橫溢,心思縝密之人,故寧王甚看中,欲等他中舉之後留為己用。

    「千歲我送他出去。」寧王又交代了蕭絕一番,臨別時晴雯主動要求送他出去,寧王允之。

    晴雯默默的送蕭絕出了王府,一路上他們倆人誰都沒有說話,多咱到了馬前,蕭絕欲上馬時,晴雯才開了口,「路上小心一點兒,梧桐的命興許就在你手了,你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好,不然回來我就不理你了。」晴雯含情脈脈的看著欲跟自己告別的男子,眼睛裡閃著淚光,雖然話語裡依然流露著她昔日的霸道,可卻溫柔了不少,雖不是頭一回分別了,可以往都是他送她遠走,而這次卻是她送他出門,蕭絕是第一回出京,故晴雯自然位置不放心,「晴雯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早去早回的,你一定在家裡好好的等著我,我知道王府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一定很忙,可是照顧別人的時候別忽略了自己。」蕭絕難捨難離的眼神望著一臉情深意濃的女子,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來,雖不是頭一回小別,可每次都如初別時的那般難捨難分。

    送走了蕭絕之後晴雯忙回到了銀安殿,「王爺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此時寧王正端坐在書房裡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然上官俊浩與安德順還有小紅則垂首站在一旁,晴雯進來之後主動打破了這沉默。

    寧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沉默了良久,方緩緩開口,「晴雯,安德順,這件事情你們去辦吧,先提神紫鵑,本王覺得兇手是她的可能性不大。」寧王的語氣甚是低沉,他知紫鵑乃雪柔之陪嫁丫鬟,雖雪柔不在了,然她一直在王府,如今跟了梧桐,而她們相處的也甚好,再說紫鵑無什麼背景,應該不是他下手的,可藥是紫鵑親自熬的,且親手端給梧桐喝的,所以她理應在第一嫌疑人之列。

    「千歲放心我定盡快把這件事情查出來,給您喝梧桐一個交代的。」晴雯信心滿滿的保證道,寧王深深歎了口氣,沒有說話,他不是不相信晴雯的能力,而是因為他隱約覺得此事沒表面看的那麼簡單。

    上官俊浩掃了一眼妹妹,表情嚴肅道;「晴雯你還是別把這件事情看的太過簡單了,雖我不能完全確定梧桐所中支毒就是在江湖上幾乎失傳的封語散,然這也八九不離十,下毒者定是一位來自江湖之人,即使對方非江湖人然也和江湖有關,和青城派有關。」

    「我明白,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快一些著手調查此事才行。」晴雯一臉焦急道。

    ……

    晴雯和安德順負責審理下毒一案,目前鎖定的嫌疑人有九個,第一個就是梧桐的貼身丫鬟紫鵑,其次就是王菲鍾離秋雲以及她身邊的丫鬟,以及白如雪,劉廷芳,連春曉等三姐妹及他們的貼身丫鬟。晴雯首先明日去地牢把紫鵑帶了來。

    幾個婆子把紫鵑從地牢裡駕了出來,然後把她押到了銀安殿晴雯和安德順面前,此事的紫鵑早已嚇得面如土色,體似篩糠,雖上面沒有寧王坐著,然她依然甚驚,這毒不是自己下的,然梧桐的確是喝了藥材有危險的,紫鵑知若查不出兇手來這回恐怕她自己可就凶多吉少了,謀害龍子此乃死罪啊,說不定還株連自己想相干的人,想想後果她豈有不恐不懼之理?

    「大膽紫鵑你說你為何要對梧桐和孩子下毒手?」紫鵑被押到了面前,晴雯坐在那裡一臉嚴肅的厲聲質問道,平日裡晴雯看上去活潑俏皮的晴雯此時卻板起了臉孔,少有的嚴肅,還帶著那麼一股威嚴,形如一股高高在上的女王。

    此時的紫鵑知道自己若是不辯解將會必死無疑,「晴雯姐姐我怎麼可能會害姑娘啊?我愛她還來不及,這毒真不是我下的啊,人說做事得有動機,可我沒有下毒害姑娘的動機啊,希望姐姐明察。」紫鵑雖心在狂跳,可她還是故作鎮定的替自己來分辨。

    晴雯微微眨了一下眼,見紫鵑鎮定自若,眼神絲毫沒有半點游離之狀,看樣子不是在撒謊,若是撒謊目光怎可如此的鎮定與從容?「你說你沒有下毒的動機,可梧桐的確是喝了你送來的藥才中毒的,你說你熬藥的時候是不是寸步不離了?或者這之間還有什麼人靠近過梧桐的藥?紫鵑這是你唯一能夠為自己洗清冤屈的機會,希望你好好把握。」晴雯的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一些,可卻依舊透著冷硬,她目光專注的盯著紫鵑,她和紫鵑相處很久了,在她的印象裡這丫頭老是擔心,為人真誠,按理說這毒不應該是她下的,可若紫鵑沒有拿出確鑿的證據來為自己開脫,那麼她就不能夠和這件事情脫離開干係。

    紫鵑努力的頂了頂神,深深的嚥了口唾沫,繼續道;「這藥的確是我給姑娘熬的,而且熬好了之後我就直接端給姑娘喝的,那時候姑娘和千歲正在亭子下棋,她覺得藥有血不對,我和千歲還以為姑娘多慮了,如果早知如此我斷然不會讓姑娘繼續喝藥的,可是——」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劃出了眼角,紫鵑的頭再一次低了下去。

    「你說藥是你親自熬的,那麼在熬藥的時候你可曾離開過?或者什麼人靠近過?」晴雯步步緊逼道。

    紫鵑拖著腮幫子在冥思苦想,想了半天,她的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我在熬藥的時候突然內急,本想等到藥熬好了在去的,可實在憋不住了,於是我就要少華丫頭妮子幫我看一會兒,並叮囑她不許任何人靠近的,我回來之後就繼續看著熬藥了,藥熬好了直接倒進了婉麗,然後就送去給姑娘喝了。」

    晴雯和暗色順聽完這些之後相互對視了一眼,「你真是糊塗怎麼可以讓一個外人來看著熬藥啊?」晴雯大聲埋怨道。

    「因為這妮子是一個啞巴,平日特別老實,且不和什麼人來往,於是我覺得她應該是一個妥帖之人。」紫鵑忙解釋道。

    「來人啊趕快把那妮子抓來與這紫鵑對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太監安德順連忙吩咐道,「是。」幾個婆子急忙出門而去,紫鵑的心稍稍的寬了一些,她想只要這妮子一來與自己對峙,那麼事情就能夠明朗了,自己身上的冤屈也就被洗清了。

    少頃,去押妮子的婆子們氣喘吁吁的回來了,「人怎麼沒帶來?」晴雯厲聲質問道。

    一個婆子忙回答道;「回姑娘,我們去的時候那妮子已經咬舌自盡了。」

    晴雯和紫鵑等人聞聽此言,當時就是一驚,「我們趕緊去看看-」晴雯說罷就率先奪門而去,安德順緊隨其後,不大一會兒大家就來到了妮子平日裡居住房間裡,這兒挨著柴房,一間甚是簡陋的房屋,屋子裡除了妮子之外還住著其他在王府廚房當差的丫鬟婆子,大家看到一張小木床上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晴雯箭步最走進,摸了摸她的脈搏早已停止了跳動,而身上的溫度也已經消失了,她撬開嘴,果然舌已斷開,「安德順你快把我哥找來看看這個丫頭死的時辰。」因為上官俊浩懂厭世,故晴雯才想讓他來確認一下。

    功夫不大上官俊浩就來到了出事地點,「哥,你快看看這個人死了多久了,剛剛在審紫鵑的時候她說他在熬藥的時候離開過,讓這個丫頭看著,可我想來審問一下她的,可她卻死了。」晴雯一臉嚴肅的跟俊浩交代了事情的始末緣由。

    上官俊浩仔細觀察了一下妮子的面色,然後把手伸進了她的身體測了一下,然後緩緩伸了回來,撬開她的嘴巴仔細觀察了半天,「從體溫上來感覺應該是剛剛冷了沒多久,而看她的面色微微有些發黃,這就證明她死了不到一個時辰,由此可見她死的時候梧桐中毒之事已經在王府傳開了,她因為脫罪才思的,可我聽說這丫頭只是一個啞巴,她這不是畏罪自殺,而是替什麼人掩蓋罪責……」上官俊浩慢慢的把目光從屍體上收了回來,語氣鄭重的分析道。

    「那她幕後的人到底是誰啊?應該不是紫鵑吧。」晴雯正色道。

    上官俊浩微微一笑,「當然不是,紫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弄到這封語散的毒藥,同樣他也沒有下手的動機,不過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絕對不能夠放了她,不過不要把她和王妃等人關在一起,我想這八成和王妃,白如雪她們四個有關,具體是誰現在還不好說。」

    原本以為紫鵑交代出啞巴妮子來,事情就會越來越明朗的,誰料想剛剛出現的線索就這麼斷了,隨著妮子的自盡,事情再度變得雲霧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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