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初見未嫁時梧桐王妃   只恨相逢 182此情只在不言中2
    月過樹痕夜欲濃,群星繞月滿夜空。

    寧王從端王慕容劍恆的府中出來的那一瞬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晚風輕拂過他冷峻絕美的臉,帶著絲絲柔情,形如美人指過。他坐進了轎子裡,隨之轎子緩緩抬起,把簾子拉開讓微風拂面,轎子在緩緩的前行,寧王的思緒隨意的翻飛著,在端王府的這半天裡與那面笑心狠的慕容劍恆把酒言歡天知道寧王有多壓抑,明知道面前那位所謂對自己親好的二皇兄實際上一直在預謀自己的儲君之位,然他們卻還是要在彼此面前假裝兄弟情深,索然多年的整治生涯已經讓劍辰適應了這喜怒不形於色,冷在心,親在顏,可對待他人還好,然對自己的手足弟兄卻還是如此,他真的不想,好好的兄弟然就是因為皇位而分東離西,明爭暗鬥,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寧王知道若自己對於慕容劍恆的圖謀不軌永遠裝作視而不見,對他永遠縱容下去,那麼早晚有一天自己將會淪為他的魚肉,自己絕對不可以,必須在他羽翼豐滿之前徹底斷了他的翅膀。不知不覺之間轎子已經到了寧王府附近,門前的梧桐樹愈發的清晰了,淡淡的月色灑在樹林裡,留下了斑駁的影子,只要看到這一片梧桐樹劍辰的心才會真正的安定下來,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陣地,自己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下了轎子劍辰緩步朝王府走去,王妃鍾離秋雲快步跟了上來,「劍辰你今天晚上去哪兒安歇?」秋雲柔聲問道,語氣裡充滿了期待,劍辰一邊走一邊隨意道;「明知故問,對了秋雲你若想好好當王府的女主人那以後就必須和端王府距離遠一點兒。」寧王的語氣雖然輕柔不過也透著威嚴,給人一種命令之感。秋雲當然知曉寧王這明知故問的意思了,她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可聽寧王命自己少跟端王府走動她頗為不解,「為什麼啊?都是親戚為什麼要拉開距離啊?」秋雲是沒有政治敏感的女人,她雖然刁蠻任性,可性格卻極其的單純,對於朝中之事更是一概不懂,然更不可能知曉自己的父親鍾離明仁和自己的姐夫端王之間到底在謀劃什麼。

    面對秋雲的疑問寧王微微沉吟了一下,接著道;「你作為本王的王妃真是不夠格啊,有人對本網一直圖謀不軌你都毫無知覺,本網若是有什麼萬一,你的王妃之位還有將來的皇后之位恐怕將會和你徹底的無緣了,如果想擁有你現在所擁有的和將來所擁有的就聽本王的話,不要和端王府的人走動太近,不要把關於王府的事讓端王或者你父知曉,只有這樣你才能夠保住自己的位置。」寧王特意停下腳步,一臉凝重的與滿心困惑的秋雲交代道。

    秋雲也駐足轉身與寧王相對,認真的聽著他的這番她不能夠聽懂的話,平日裡他們夫妻之間情淡如水,劍辰很少會和秋雲一下子說這麼多,而且態度也甚是柔和,這讓秋雲有些小小的欣喜,她見寧王的態度如此的嚴肅,「劍辰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你認為我父親也對你不忠嗎?別忘了你可是他的女婿啊。」秋雲不自覺的替自己的父親辯解。

    面對秋雲的單純寧王長長的歎了口氣,手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秋雲美麗的顏上輕輕而過,意味深長道;;「你父親不光本王一個女婿,照我的話去做吧,好了,回去休息吧。」話音落時劍辰的手已離開了秋雲,然後緩步而去,秋雲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良久。

    此時梧桐正坐在銀安殿與瀟湘館之間的那一片梧桐樹下的石凳之上,淡月過樹留下淡淡的痕,她背靠著一棵粗壯的大樹一隻手捏著一張紙條,而另一隻手卻放在膝蓋上,微風過處,樹枝隨風輕舞,梧葉隨風吟唱出一曲動人的早秋之歌,披散的長髮也緩緩隨風而動,形如一層層黑色的波浪。梧桐知劍辰去端王府拜壽了,這幾日他們因為落紅的事情彼此之間始終是若即若離的,劍辰在用行動拚命的彌補這個錯誤,可是梧桐卻總是把他輕輕的推開,然看到他因為自己的冷淡而難受其實梧桐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可她還是過不去這個檻兒,曾經自己那麼不想要那個孩子,可是如今她卻想用全部的生命去保護他,人說女人一旦成為一個母親就會充滿無限力量,即使在柔弱的女子為了自己的孩子也能與暴風驟雨去抗爭。梧桐知自己和劍辰這麼冷著不光是在折磨他,同時也是在折磨自己,自己一點都不開心,她想若自己不開心,那腹中的孩子也不會開心的,她想打破這僵局,想和劍辰好好的,所以她選擇在這兒等他,等他赴宴回來。

    慕容劍辰欲朝瀟湘館而來,然看梧桐樹叢裡有一個熟悉的影,白衣飄飄,長髮隨風,她安靜的如一幅畫,淡淡月影漫過她的身體,顯得她愈發的皎潔美好。

    「你怎麼坐在這兒啊,知不知道石凳上涼會傷身體的。」劍辰知梧桐是在等自己,可看到她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想到她嬌弱的身體就忍不住的擔心起來,故語氣裡充滿了責備,隨之伸手把她拉了起來,緩緩的把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擁抱著她,擁抱著這個紅塵裡最能溫暖自己的人。

    風輕輕過,空氣裡瀰散著一股淡淡的酒氣,嗅到酒氣梧桐有種窒息的感覺,同時有種莫名的心痛,她不自已的去掙扎,「你又喝了那麼多酒啊,快放手我不喜歡酒的味道。」梧桐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她越是掙扎劍辰抱的她越緊,嘴巴輕輕的湊到他的耳際,柔且威嚴道;「你不能夠嫌棄我,不能夠。」天知道梧桐沒有嫌棄他的意思,只不過是不喜歡他身上的酒氣而已,想想自己初試雲雨情就是在他酒醉時,而在火龍幫自己暈倒的那一回也是因為他酒醉迷情傷了她,她不喜歡他喝酒不光是因為這些,還有心中那些殘存的記憶,記憶裡自己被酒醉的人深深的傷害過,所以每每嗅到酒氣她就會難受,會心酸。

    「我不是嫌棄你,而是我真的不喜歡酒的味道,每次嗅到你身上的酒氣我就莫名的心酸,記憶就會非常凌亂,我也不知究竟為何。」梧桐還是跟他解釋了,可是說這些的時候她的眼眸裡含著一抹欲落的晶瑩。

    慕容劍辰想她定是因為記憶深處的那個男人,他沒有在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把她抱著,抱著。

    他們就這麼沉默著,過了良久,梧桐才把這沉默打破,「火龍幫的人給晴雯姐姐飛鴿傳書,過兩天流蘇要來京城了。」說著她就把手上的字條遞給了劍辰,說到流蘇梧桐的語氣裡呆著歡愉,在火龍幫的日子是她過得比較快樂的,那裡有流蘇流月,流雲三姐妹,還有薔薇,還有——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家的溫暖,情的美好。

    劍辰把字條接了過來,藉著淡淡月光掃了一眼,然後把字條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你和流蘇相處的這麼好,等她和流年結了婚,我讓母后下旨讓流年回到京城,然後你和流蘇就可以經常見面了。」劍辰一直還是對於梧桐與流年之間的那種曖昧友好有些耿耿於懷,可是他也知這是自己太多心了,梧桐是自己的女人,而流年是自己的弟弟,他們是不會有什麼的,作為兄長的他希望流年能夠幸福,也希望他們能夠不在分離,所以他期待流年與流蘇早日完婚,期待他能夠退出江湖,回到京城。

    梧桐聞言頓時一喜,「好啊,這樣甚好,只不過——」梧桐微微停頓了一下,「只不過什麼?」劍辰有些緊張的問。

    「只不過九公子和流蘇都是來自於江湖的,他們喜歡江湖的那種自由坐在,我想還是讓他們選擇他們自己喜歡的生活比較好,你說對嗎?」梧桐是瞭解流年和流蘇的,他們喜歡自由坐在,同時這也是她夢寐以求的,奈何自己跟了劍辰,注定只能與這閒雲野鶴的生活擦肩而過,雖然渴望飛翔,可若無他在,自己怎可活。

    劍辰仔細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就按照他們喜歡的生活好了,只要經常來京城看母后和我們就成了,希望流年早一點給流蘇一個名分,這樣也不枉費流蘇對他這麼多年的付出啊。」說到此處劍辰微微有些動容,眼眸裡含著感動,感動與流蘇對流年那不求回報,無怨無悔的愛。

    「那九公子為什麼至今也不願意娶流蘇啊?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一靜一動,都是人中龍鳳,般配得很,更何況流蘇那麼的愛九公子。」梧桐是真的不明白,她甚至在想慕容家的男人難道都那麼自私嗎?總是讓女人們為你們無私的付出,然卻不給一個真正的名分,她覺得流年不是這種人,可事實就是流蘇等了他那麼多年,可他始終沒有給流蘇一個愛的承諾,始終在辜流蘇的那份深情熾愛。

    面對梧桐的疑問劍辰深深的歎了口氣,手指輕輕的纏繞著梧桐那柔如青絲的秀髮,「也許流年是怕自己拖累了流蘇吧,流年雖然表面上看甚是堅強,可實際上他也自卑,現在還好,從前他雙目失明,很多事情想坐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之所以一直不給流蘇名分就是想讓她死心,害怕自己拖累了她吧,可他卻深深的誤了流蘇最美的年華。」劍辰是瞭解流年的,因為他們是孿生兄弟,同心同德,還有一點他沒有對梧桐言說那就是流年對流蘇只有兄妹之情卻無男女之愛,流年真正心動的人就是此時劍辰懷中這溫如軟玉的女子,風中瀰散著她淡身上散發的淡淡梧桐花味道,她身上這一股梧桐花味道是揮之不去的,始終伴隨著她,淡而悠長,讓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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