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兩個孫子都要!必須等林子肚子裡的孩子落地,我們才能公開一切!」
「先讓舒玉知道不行嗎?想要說服她這是唯一的辦法。把事實全部告訴她,把我們的想法全部告訴她,讓她配合我們等待。總之,她和丁宇結婚在前,她才是我們丁家承認的媳婦。我相信她有這種擔當!」
蘇敏心動了!舒玉不像林子,不會做出過激的行動,如果知道了真相,她日思夜想的王就是丁宇,作為丁家的一員她會做出顧全大局的決定。
「行!」蘇敏同意了,「我看可以。為了不讓林子建捷足先得,這是最好的辦法。我還擔心林子會暗地裡慫恿她哥哥盡早結婚呢!這個不能不防。」
「那夫人就抓緊時間啊!」丁凡提醒,「現在,馬上!」
「現在,馬上嗎?」蘇敏擔心舒玉一時不能接受,「起碼先給她暗示什麼的,太突然了。」
「沒時間了!」
「好,你在這兒等著,我馬上去。」
蘇敏來到嘟嘟屋裡,嘟嘟正躺在舒玉臂彎裡聽舒玉講故事,他輕閉著眼睛,嘟起的小嘴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模樣。
她給舒玉眼色讓她繼續,直到嘟嘟發出均勻的呼吸。舒玉放下嘟嘟,蘇敏給她掖好被子,撫摸她潤潤的額頭,親了親他可愛的小臉。
孫子,奶奶為了你,只好難為你的媽媽了。
蘇敏握著舒玉的手一直到她的房內。雖然有時候妒忌她是嘟嘟的媽媽,但真的很喜歡她,她的容忍韌性和堅定,是丁家兒媳婦必備的素質。
為了不讓她太過突然,蘇敏想著怎麼開始。幾次欲言又止,無論從哪兒說起好像都說不出口。
不能說,只有做了。
蘇敏從拿個凳子,從衣櫃的最頂端拿出一個不大的保險箱。打開箱子,蘇敏遞給舒玉一張照片。
這不是丁宇嗎?只是憂鬱得不成樣子。憂鬱也別有一番風味!
「看著熟悉嗎?」蘇敏問。
舒玉笑了笑。
「唉,我的意思是你沒覺得以前見過嗎?」
這次舒玉笑得更開心了。
「你看我!」蘇敏自責,咬了咬牙,又遞過去一張。
「這張呢?」
蘇敏的心在抖,當時醫院非要留底,是她讓全部銷毀的,她不想留下任何那個樣子的丁宇,她不想每次都痛。最後還是丁凡偷偷留了一張,放在這個保險箱最底部,那之後,這是第一次拿出來。
舒玉隨意地瞄了一眼,定住了,彷彿是前生,彷彿是來世,照片裡的人,久遠得讓人窒息。
「這個人你見過嗎?」蘇敏緊張地問。
舒玉仍在盯著照片看,她的手在輕輕地抖。
「丁宇的。」蘇敏說,「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伯母本意要從記憶裡刪掉的。但是你來了,伯母就必須面對。」
舒玉好像沒聽到她在說什麼。
「丁宇曾經消失過一年,這是他回來時的樣子。」蘇敏緩緩說,那一年,從他怎麼消失到他怎麼出現。
舒玉始終沒碰那張照片,最後,蘇敏看到了她眼裡的淚花。
這孩子怎麼了?怎麼會那麼平靜!難道她不相信?
「舒玉,給你看看這個。」蘇敏從保險箱裡拿出醫院的白色包裹,放在舒玉面前緩緩地打開。
舒玉的胸口開始起伏,她不停地用牙齒咬噬下唇,呼吸越來越急促。
她的手在抖,雖然竭力抑制著。放下照片,她開始撫摸那套粗布衣服,衣服下大小不一的人民幣,最後,她摸到了龍鐲,真正的龍鐲,僅憑手感就能斷定的真正的龍鐲。
蘇敏緊挨著她坐下,攬住了她。
「舒玉,想哭就哭吧,伯母陪著你。」
「伯母,您從哪兒弄的,這些您從哪兒弄的?」舒玉終於說話了。
「孩子,丁宇就是你的王,你的王就是丁宇,你難道沒一點兒感覺嗎?他在你那裡時失去了以前在記憶,回來後,又失去了那一年的記憶。他的大腦受到刺激,全忘了。」蘇敏撫摸她輕微抖動的肩膀,想給她安慰。
舒玉只是搖頭。
「舒玉,是真的,千真萬確!」
「不,不是真的。我不信!我要去睡覺了,我累了!」舒玉放下所有的東西,好像這些東西是毒蛇會和她糾纏不清。蘇敏看著她蹣跚的背影,很可憐。這樣對她太殘忍了吧!
丁凡見舒玉從屋內出來,迫不及待地進去問蘇敏:「怎麼樣?她答應了嗎?」
蘇敏在抹眼淚。
「夫人,快說啊!」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她看了這些東西還不明白嗎?你們說好了沒有!」
「凡,我們真的做對了嗎?」蘇敏問。
「當然,為了孫子,我們必須這樣做。再說,這不是早晚的事嗎?越早知道越好。」
「可是她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怎麼會?」丁凡很意外,「她不想承認?」
「我哪知道她在想什麼?就那麼走了!」
「那接下來的話題你們沒談?」
「我怎麼談?」
「不行,我得去看看!」蘇敏走了出去,丁凡不由後面跟上,嘟嘟睡覺了,蘇敏不敢大聲敲門,小心推了推,裡面拴死了。
「凡,這孩子,不會想不開吧!」蘇敏很擔心。
「有什麼想不開,做我們丁家的人,有何不好!」
「你呀,丁宇不是結婚了嗎?」
「這麼多年,她難道沒有這種心理準備?」
「你們男人真是不理解!」
「所以我們要解釋清楚,讓她明白,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給她時間,讓她慢慢接受,好嗎?」蘇敏不知哪裡來的火氣。
舒玉躺在床上,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就這樣不知躺了多長時間,她口舌喉嚨開始火燒火燎地難受,起身喝了一杯又一杯涼水,才覺身體舒服了些。
頭腦中開始慢慢出現一些音像。每次面對時不能抵抗的誘惑,總想寵他順他驕縱他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