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驚魂未定的冷雪呆呆地看著,沒來得及和父親說一句話。她不相信地喊著,不停地喊著。
醫生宣佈了病人的死亡,冷雪仍然不相信。
「我說,你們對我爸爸做了什麼,我爸爸最後為什麼指著你們給我看,說,你們對他做什麼?」她突然發瘋地廝打李梅,劈頭蓋臉地手抓腳踢。
舒玉用身子護住李梅,臉上身上被冷雪抓了一道道傷痕。
「冷雪,你冷靜點!」趕來的林子建用全力抱住了冷雪。
「你放開!我要殺了她們,是她們害死了我爸爸。」冷雪聲嘶力竭地大叫,「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行了,你們做了什麼,到底對我爸爸做了什麼!」
李梅只是哭,舒玉也不知如何解釋,這樣的事放到誰身上都無法接受。就讓她發洩發洩吧!
冷豪強三天後發喪,公司大股東出了這樣的事,丁宇怕舒玉再挨打時刻跟著根本不回家,參加喪禮的都是圈內人,為避免不吉利,丁宇和林子的訂婚只好推遲了。
「這樣的氛圍對胎兒不好。」蘇敏決定帶著林子到美國去。
「你們去吧!」丁凡搖頭,「那邊清淨些!」
「不要傷心,一開始你就知道是這種狀況。」蘇敏對放心不下的林子說,「你不能對宇兒要求太高。」
「我知道,伯母。」林子突然很心虛。那對兒姐妹,一個不顧一切地瘋狂,一個死死勾住丁宇的心,有她們在,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
小果不放心,也暫時住到冷家照顧嘟嘟,冷雪雖然對舒玉和李梅不理不睬,但不再發狂,默默地安葬了冷豪強,律師擇日要宣讀遺囑。
「要什麼遺囑,我們家裡只有爸爸和我兩個人,爸爸走後,一切都是我的,誰也別想分走一點。」
「這是半年前先生已立好的。先生特意交代我一定按遺囑辦!」律師說。
公證人都到齊了,律師宣讀了遺囑。
「有關公司的全部遺產歸冷雪所有,包括動產不動產,股票債券等所有權及經營使用權。」
冷雪冷笑了,鄙視地看著舒玉和仍然傷心不已的李梅。
「城北別墅歸舒玉的兒子嘟嘟所有,手續已全部辦起。但冷雪具有永久居住權。」律師接著宣佈。
「什麼?」冷雪大叫,「這個房子是媽媽的,是媽媽留給我的,誰也無權奪走!」
「安靜!」律師說,「附加條款是,嘟嘟必須改姓冷,冷先生已給他上好了戶口,大明冷自強!」
舒玉吃驚地抬起頭,冷雪已衝過來,被丁宇半路擋住了。
「還有什麼意見嗎?」律師問。
「律師!」舒玉發話了,「我兒子嘟嘟不願繼承財產,也不會改名。」
「哦,我忘了。冷先生還有附加遺囑說明,遺囑繼承人未滿十八歲的等二十三歲後才有權利更改,超過二十三歲的如有異議,馬上取消繼承權,所繼承財產歸指定基金會管理。我在這兒強調,繼承人只有兩位,一位是未滿十八歲的嘟嘟,既冷自強先生,另一位是年滿二十三歲的冷雪,冷小姐。」
冷雪愣住了。
「還有,冷先生給李梅女士留了兩百萬的生活費,也在嘟嘟的名下,由李梅女士自由使用。」
「爸爸,我恨你!」她跑了出去。
美國紐約丁家。林子好奇地打量著豪華雅致的室內佈局。
「這是丁家老宅,雖然不上很大,也不是很豪華,但是丁宇爺爺和奶奶的風格,丁宇很喜歡這裡。」蘇敏說。
「丁宇住哪兒?」林子問。
「哦,在樓上。本來該讓你住他的房間的,但這孩子有潔癖,只好讓你住客房了。至於他的房間,等你們結婚後來度蜜月再住吧!」
「媽,謝謝你。」林子及時改口。
「嗯,很好。也帶領我丁家的孫子會家裡看一看,歸宗認祖了。」蘇敏在兩個老人的像前默念良久。
「丁家幾代人,爺爺奶奶最不容易,我們後人要永遠不忘本。」蘇敏教導林子,「母親做得好,孩子才能長得好啊。這裡是培養丁家幾代人的地方,爺爺奶奶的書房你可以隨便看,多讀一讀他們的故事給孩子聽,做母親的也要多向奶奶學習,丁家的傳統不能丟啊!」
「媽,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學。」林子來到這裡才感覺到什麼是厚重,彷彿回到了上百年前,在國內也很少見到這麼的家庭了。
書房有好幾個,有幾個英文的,林子看不太懂,就來到標著中文的房間,裡面書都是線裝的,翻開都是老字體,林子感覺喘不過氣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果丁宇讀過這裡的書,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不會是現在這個花花公子樣兒。
林子很不以為然,自己的兒子沒按家教走,嬌慣的不成樣子,反倒教我怎麼教兒子了。她感興趣的還是丁宇的臥室,走進去,有些意外。
和他家裡的風格很接近,也是有很多書,只不過更現代,有著名的油畫,還有一些機械的模型。
大胖的情緒恢復的很好,看到林子,他和二胖都吃驚不小。
「她真的懷了公子的孩子?」他問二胖。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二胖很沮喪。
「不會,我不相信!那時候,那時候,公子除了舒玉,和誰都不行,我們不是試過嗎?」大胖現在總是懷疑一切。
「他們在一起那個晚上我們又不在,誰知道呢!說不定也行呢!」二胖相信丁家人不會認錯。
「我要給公子打電話,公子可不能做冤大頭!」
「你省省吧!夫人不比你精明?」
「也是啊!不過,我對舒玉和嘟嘟有愧疚,這對他們不公平!」大胖躲閃著說。
「你有什麼愧疚,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二胖不解了。
「你不知道,我有愧疚,就是有愧疚!」大胖再不說話了,「以為冷雪會成為我們公子的夫人,怎麼會是林子,哪兒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