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吧,我請客。」舒玉看時間,「今天我就失陪了。」
公交車走走停停,終於在嘟嘟放學時間,舒玉準時地趕到了。孫奶奶在等,丁宇也在。
「今晚家裡有客人,他們也想慶祝嘟嘟入學。」丁宇對舒玉說,他看到的舒玉果然已調整完畢,雖然有淡淡的憂傷,但臉上已是陽光燦爛。
小果牽著嘟嘟的手過來,嘟嘟大老遠開始叫,一個一個挨著喊,興奮地好像離家很久。
「今天快樂嗎?兒子!」舒玉搶在丁宇前面抱起他,親他的小臉。
「快樂,太快樂了。媽媽,您也快樂嗎?」嘟嘟說話的語調像在背書。
「快樂,有嘟嘟在媽媽就快樂。」
「叔叔快樂嗎?孫奶奶快樂嗎?」
「快樂,快樂。」孫奶奶樂開了花,「真是上學,不一樣了哦。」
「阿姨再見!」嘟嘟對小果有些依戀,「我們明天見哦!」
「明天見,嘟嘟。」小果正和丁宇談著什麼。
這裡離家很近,舒玉不想坐丁宇的車回去,就對孫奶奶說:「我和嘟嘟散步回去,你們先走吧。」
「好!」嘟嘟巴不得呢。
丁宇此時很聽話,和在公司裡判若兩人,他什麼沒說,載著孫奶奶走了。
一路上嘟嘟都在說小果阿姨的事,他非常喜歡這位老師。
「嘟嘟,和媽媽說說今天都學了什麼。」舒玉問。
「嗯,上午和小朋友玩,中午吃飯睡覺後又和小朋友玩兒。」嘟嘟很高興,「很多小朋友啊,很好玩。」
「沒學什麼嗎?」舒玉問。
「嗯,沒有。」嘟嘟很肯定,「牆上的字我都認識。小果阿姨要我直接學第二語言,媽媽,我要不要學法語呢,會了法語,我們就能到法國找史密斯伯伯玩兒了。」
「還是先學英語吧,法語作為第三種語言來學好嗎?」舒玉建議。
「媽媽不想史密斯伯伯嗎?」
「可這不能作為嘟嘟選擇語言的借口啊。」
「好吧。」嘟嘟很快接受了。
家裡,大媽已經做了不少菜,冷豪強李梅還有冷雪已早早來到。冷雪已恢復常態,嘟嘟和他們逐一打招呼,很熱情。
「歡迎到嘟嘟家裡做客!」他大叫。
冷豪強和李梅有些尷尬。
冷豪強勉強說:「你看,多謝謝你們了。孩子都把這裡當做家了,我慚愧啊,慚愧!」
蘇敏毫不在意:「小孩子家,在哪裡生活哪裡就是家。倒是我纏著舒玉不放,你們沒覺不便吧。」
「沒有。能為夫人做事,是她的福氣。」李梅接過說。
「我是真捨不得這孩子,又懂事又勤快。」蘇敏一個勁誇舒玉,冷雪的臉色又陰了。
丁凡有朋友聚會,晚飯不回來吃。所以舒玉給嘟嘟洗過後,就開飯了。
嘟嘟坐在蘇敏和丁宇中間,撒著嬌鬧,一口氣說了很多小朋友的名字,把小果阿姨誇上了天。
「嘟嘟,你今天沒搗亂吧!」丁宇擔心地問,「比方和小男孩兒打架,親小女孩臉蛋之類的。」
「哈哈,叔叔壞,嘟嘟才不壞呢。嘟嘟喜歡誰就摸摸她的手,等混熟了再親。」嘟嘟神秘地炫耀著,「她們都喜歡和我玩兒。」
「嘟嘟!」舒玉製止他,「不許給我惹禍!」
「不怕,嘟嘟,有叔叔呢。」丁宇給他撐腰。
「你看你這個孩子,將來怎麼做爸爸!」蘇敏插話了,「嘟嘟還是聽媽媽的,不要聽你叔叔胡說。對女孩子首先要尊重,其次還是要尊重。」
「我家玉兒和嘟嘟有福氣啊,看夫人多喜歡你們,你們可一定好好伺候夫人,特別是嘟嘟,不要惹奶奶生氣。」李梅外人似的看著嘟嘟和那一家子親熱,覺得要說點什麼。
丁宇喂嘟嘟一塊兒肥肉,嘟嘟齜牙咧嘴做著怪相,逗得一陣亂笑。冷雪坐在丁宇旁邊,生生被冷落著,笑不出。
舒玉安排停當,坐在了冷雪旁邊,見冷雪不怎麼吃,去廚房端出一盤她愛吃的壽司。
「別假情假意的,真有心就快點兒吃完把嘟嘟帶走。」冷雪把頭湊近舒玉,裝作很親熱的樣子說,「不要忘了媽媽說讓你幫我的話。」
「好吧。」舒玉答應了。
「雪要經常過來幫夫人做些事情。」冷豪強說,「將來成了一家人,女孩子就不要過多參與外面的事情。我看好丁宇,你就在家裡做賢內助好了。」
冷豪強說這話很自然,丁宇看了看母親,蘇敏也在徵詢丁宇的意見。丁宇張了張嘴,顧及冷豪強的顏面,把餘下的話嚥下了。
「是啊。」李梅接著說,「我們是不是擇日舉行個訂婚儀式,孩子們也不小了,早日定下也好安心工作。」
他們像是商量好似的,一個勁扯這個話題。
「今晚慶祝嘟嘟入學,其他的事我們改天再說,改天再說。」蘇敏敷衍著,給他們一家造成今日印象是丁家的責任。
吃過飯,為了給冷雪和丁宇製造空間,舒玉故意陪著嘟嘟在孫奶奶房裡玩,冷豪強夫婦和蘇敏在客廳,冷雪跟著丁宇到了樓上。
「這個是舒玉的房間嗎?」冷雪問。
「是的。」
丁宇推開房間的門,邀請冷雪進去。
「她不在,我還是不進了。」冷雪看了看,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她有什麼資格住在這麼高級浪漫的房間裡,那滿天星斗是誰給她佈置的,竟然住在丁宇的隔壁。
「那來我的房間吧!」丁宇明白她的意思。
丁宇的房間氣派豪華也簡單,雖然別有一番風格,但沒有舒玉的房間給人震撼,是他嗎?用心為她設計的浪漫氣息。
「舒玉的房間裝修不久,是你的傑作嗎?」冷雪問。
「是啊。唯一一件我設計的作品,給室內裝修師設計房間格調,是不是很可笑。」丁宇掩飾不住得意,「還行吧。」
何止是行!冷雪又開始煩躁了。來之前決心不生氣,無論看到什麼都不生氣,一定要忍住。
「你看我的房間怎樣?我這樣的公子哥是不是正配這樣的佈局?」看來對自己房內的格調他也不是很滿意。
「很好!」冷雪簡單地答。
一時兩人無話。冷雪一邊調整情緒,一邊漫步瀏覽。
「這邊是書房,你要不要看看?」丁宇見她走到小屋門口。
「不了。」冷雪心不在焉,想著怎樣開始話題。
丁宇陪著她無話,心不在焉各自都在想著事情。
「丁宇,爸爸會和伯母談我們訂婚的事,你的意見呢?」冷雪終於開口了。
「訂婚?我和你?」丁宇問,並不吃驚。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冷雪大小姐的自尊受不了,但是,忍還是要忍的。
「你還想和別人嗎?」鬼差神使,冷雪說出了連自己都驚奇的話。
丁宇很輕鬆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