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如果今後有找舒玉的人,你也給我電話吧。我老婆想這樣呢。」
「可是三爺交代,所有人必須經過他才能找舒玉。」
丁宇給她一個酷斃的微笑,從懷裡拿出錢夾,捻了一沓遞給她:「這是經費。」轉身離開。
「一看就是有錢人啊。舒玉真有福分呢!如果告訴三爺,三爺一定更高興。」
第二天,舒玉強打起精神跟著丁宇坐車,和來時完全相反,她什麼都不做,木乃伊般跟著丁宇走,有時候會忘了嘟嘟的存在。
嘟嘟小心地看著舒玉,不自覺擔當起照顧她的角色。丁宇買票的時候,他就牽住舒玉的手安靜地等。坐上飛機,她就睡了。
回到丁府,她勉強打起精神問好。等她回了房間,蘇敏問:「宇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祭拜老人,她太傷心了。」丁宇敷衍,「休息兩天就好了吧。」
必須狠下心來幫她走出那個男人的魔影。不是痛嗎,就一次痛個夠吧。長痛不如短痛,對她,就是要下猛藥。
「宇兒,你對她做什麼了嗎?」蘇敏見他心知肚明的樣子,擔心地問。
「早做了。」丁宇不在乎地答。
「早做了?」蘇敏狐疑地問,「你做什麼了?」
「哦。媽媽不要誤會,我是說如果想對她做什麼的話早做了。」
蘇敏仍是懷疑,舒玉的情緒可能和他有關,絕對和他有關。
「宇兒。」蘇敏語重心長地說,「媽媽不是反對你們做什麼,不管發生什麼媽媽都不怪你,但你如果不想馬上失去她,就要尊重她的想法。有些事情你情我願才好。」
丁宇明瞭媽媽的心思,不要說舒玉,對任何女孩兒做什麼她都不反對,前提是不能出問題,不能惹麻煩。
「冷雪來過幾次了,還有那個林子,需要媽媽幫忙嗎?」蘇敏問。
「不用!」丁宇想了想,「那個林子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安靜得不正常。」蘇敏說,「真不知她有何想法。」
文輝進來小聲對丁宇說了什麼,丁宇起身和他一起離開了。
「有事嗎?」蘇敏問。
「公司的事。」文輝替丁宇回答。
給嘟嘟報名的幼兒園打來電話,說明天開學,要家長做好孩子心理輔導。嘟嘟不像早早送進學校寄宿的孩子懼學,她這是第一次入學,早就盼著呢。
再大的痛也必須打起精神,生活要繼續。王離開了,自己的責任更大。整理好嘟嘟上學的必用品,舒玉要領著嘟嘟去購置書包等文具。
「我一起去!」蘇敏今天在家等他們回來,「幾天沒吃你做的飯,都饞了。順便買一些食材吧!」
舒玉開車,蘇敏和嘟嘟在後座親熱,幾日沒見,嘟嘟蹭在蘇敏的懷裡撒嬌,到丁府後,他和這位奶奶一起的時間比舒玉都多,看起來就像親孫子。
出來前和孫奶奶通過電話,她已在學校附近租好了房子,兩室一廳面積不大。孫奶奶說已給錢讓房東重新粉刷裝修過,她已住下,只等著舒玉母子了。
本來想晚上再說。舒玉想,丁府有她不多,沒她不少,為了嘟嘟離開,借口很充足。正好現在是個機會。
在購置食材時,舒玉趁機說:「伯母,我會的大媽基本都會了。我會給她列出一周的食單,今後有時間我還會經常回去根據情況給您安排食譜。」
「你的意思是要離開嗎?」蘇敏問,有些吃驚。
舒玉給她說了嘟嘟上幼兒園的基本打算。
「我不想他寄宿。我們這兒離學校遠,接送不方便,我今後的工作很忙,想來想去這是最好的辦法。」
「嗯。」蘇敏理解,「一切為了孩子,伯母做過母親,非常支持你的決定。你,和宇兒說過嗎?」
「還沒有。我想您隨後告訴他吧。」
「你怕他不讓你們走嗎?」蘇敏有些無奈,「宇兒第一次對別人這麼好,好得我都嫉妒,你覺得我說行嗎?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說實話吧,你突然提出我都難接受,能不走嗎?對於丁家,沒有什麼事不能解決,接送嘟嘟,太簡單的事,如果對別人不放心,我來做,怎麼樣?」
舒玉很感激,也預料到她會這麼說。
「站在你的立場,不想欠下我家人情。是啊,自家孩子大了也要另立門戶,何況是你呢?伯母知道無法拒絕你,不管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舒玉,謝謝你這段時間對伯母的照顧。」
「不,是我要謝謝伯母給我和嘟嘟暫時立身之所。伯母真的是很有福氣之人,靠近您,像我這般不順的人都柳暗花明了。」舒玉真心地說。
「不是伯母,是宇兒。他對你的事真上心,舒玉,你感覺不到?」
感覺到又怎麼樣,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舒玉不想生活有太多的麻煩。如母親一般活著嗎?為了嘟嘟,她也決不可能走那條路。
「伯母,答應我,等我們離開後再告訴他。」
「我要做惡人了。」蘇敏歎氣,見舒玉決心已定,試探著問,「是因為宇兒和林子的事嗎?你心裡不舒服?」
舒玉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著急了。
「怎麼會呢?伯母,您弄錯了。」舒玉急著解釋,「我和丁宇不是互相喜歡的關係。我在丁府只是為了照顧您。」
「叔叔還抱著媽媽睡呢。」嘟嘟不知何時開始偷聽談話。
「嘟嘟!」舒玉不知如何說了,「你別亂說,那時只有一張床。」
蘇敏很開心,拉過嘟嘟的小手。
「嘟嘟,奶奶送你上學好不好。」
「不好!」嘟嘟竟然拒絕了。
「為什麼呢?」蘇敏很意外。
「奶奶要休息。」
「嘟嘟真懂事,奶奶捨不得你離開。」
「沒關係。星期天嘟嘟和媽媽一起看望奶奶,如果媽媽不去,嘟嘟就打電話要叔叔來接。」嘟嘟的態度堅決是因為他太想上學了,能住在學校附近他樂開了花。
「那,你們什麼時候離開呢?」蘇敏知道多說已無用。
「明天送嘟嘟上學時。」舒玉說,「不和家裡人一一告別了,伯母給我善後吧。」
「真是難題。」蘇敏算是答應了。
晚上,舒玉做了不少好吃的,一家人吃得很愉快。蘇敏果然沒提舒玉要離開的事。丁宇照顧嘟嘟吃飯,問起了孫奶奶。
「嘟嘟不在,孫奶奶回原來的家看看。」蘇敏說。
「我親自貼的告示,不是租出去了嗎?」丁宇問舒玉。
「我也不知道。」舒玉說。
「租出去也是家啊。」蘇敏忙說。
「宇兒。這次旅行很愉快啊!」丁凡發覺丁宇眉宇之間有掩藏不住的興奮。
「嗯,景色很美。」丁宇應付著回答,舒玉忙前忙後張羅,她這麼快就恢復是他沒想到的,要說此去最大的收穫,該是演死了那個男 。
真死還是假死,只要在舒玉的心裡死了他就真的死了。
「嘟嘟,你明天入園,高興嗎?」丁宇很高興。
(今後每日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