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孫也行!」嘟嘟很滿意。
「你能不能少占孩子便宜。」蘇敏責怪他,「看這樣子將來怎麼做爸爸。」
蘇敏忙著讓丁凡去試穿衣服,丁宇在鏡子前照來照去,不時和嘟嘟爭位置,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切都那麼自然和諧。
丁凡出來了,他和蘇敏爭辯著非要把禮服換成黑色的。
「我做爺爺的人了再穿白色不可笑嗎?他們兩個把我比成了老醜,你願意你老公成老醜嗎?」
「讓看看再說吧!」蘇敏推著他到客廳,「怎麼樣?你們說怎麼樣?」
他想拉同盟。
「我看不如穿黑色。」丁宇也說。
蘇敏有些喪氣了:「我精心計劃的黑白檔,男人白色女人黑色,不時讓我傷心嗎?舒玉,你看呢?」
舒玉含蓄地笑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黑色,換黑色!」蘇敏妥協著,「換了黑色還是黑白檔,你們說是嗎?」
「是的。」舒玉終於發表意見,「伯父穿黑色更適合身份。」
如果卸下心中思念只關注眼前,幸福實實在在。要學會放棄,我真的要嘗試著放棄,輕輕鬆鬆生活。
丁凡今晚的心情格外好,特別是對丁宇,他贊成又賞識,不用語言,所有人都感覺得到。
舒玉到廚房幫助大媽熬了些清心的湯,他們太興奮。舒玉突然有些理解母親了,冷豪強父女在她的心中是不是像此刻自己對丁家人的感受,因為太完美強大,讓人心悅誠服,甘願為他們的幸福做些事情。
今天本來要感謝丁宇,再不用心也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他表現出的睿智和強悍讓人震驚。為何偏偏就發生了剛才的事,吼他,叫他還是第一次,竟然在他剛剛幫助了自己之後。
要向他道歉嗎?心裡多少有些不甘。
「對不起,我不該亂動你的東西。」是他,他竟然跟過來主動道歉。
「我太衝動!」舒玉釋然了,對他不該太計較。
「我誤闖了你的禁區。」他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今後我會注意。」
他突然之間如此通情達理,根本不像胡攪蠻纏的他,男人一夜之間能長大,決定擔當的他真的不一樣了
「謝謝你。」舒玉只能說。
晚上出奇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39層,41層都人心惶惶,為了晚上的超級PARTY費盡心思,冷雪,林子突然都消失了,史密斯沒來,林子建也沒來。
丁宇和文輝在裡面商量些什麼之後雙雙離開,建築公司根本沒派代表來,舒玉一個人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的外間,隔著玻璃窗俯瞰,視野很遼闊。
各式各樣的建築風格激發著舒玉的思維,做一個像史密斯那樣的雙料設計師也許是夢想,但是,能夠設計出自己作品的成就感還是激盪著舒玉跳躍的心,這一次只是參與一切有史密斯把關,如果獨立創作度更大,每一個細節都需要認真斟酌,沒有紮實的基礎一切都是空談。
打開電腦,搜索著以前的經典作品,舒玉完全沉醉在另一個世界裡。
落地窗簾遮住了一部分扎眼的陽光,偶爾的絲絲縷縷營造著一個溫馨浪漫的世界,靜謐的辦公大樓,安詳自在的室內空間,沒有上級的命令,沒有同事的喧囂,只有思維的弦在跳躍。
丁宇輕輕打開辦公室的門,他走的時候這裡只有她一個,他回來了這裡還只有她一個。不拉上窗簾,裡面的他能清楚看到外面的她,而她看不到裡面,玻璃是單向透光。
昨夜她的淚水,她的擁抱,她的瘋狂,她的叫囂,今日她的恬靜,她的單純,她的明麗,她的姣好,攪動著的他的心,想要走進她,很難。
遠遠地看著她,也許是自己唯一的選擇。越接近越受傷,他不明白怎樣才能騰空她的思念,怎樣才能走進她的心田。
好難,所有的努力都失敗了。她需要的是距離,是不遠不近的距離,這對他也好難,他想擁有她,他想和她親密無間,他想時時刻刻抱住她,他想吻她,甚至佔有她。
我很齷齪嗎,我很卑鄙嗎?
我願意給你所有的一切,我也願意接受你所有的一切,只要你願意。可是我卻擋不住你為了那個男人哭,擋不住你的思念,為了你,我甚至願意暫時變成你想念的人,這樣也不行嗎?
終究我走不進你的心,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人與人的距離是心與心的距離,我們相距太遠。
她揉了揉眼,瞇眼向遠處望了一會兒,合上電腦,墊著胳膊趴在桌子上。他走到玻璃牆前,隔著玻璃似乎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
打開連通的小門,他把外衣搭在她肩頭。
她的髮辮蓬鬆著,他從花盆裡掐了一片葉子。幹什麼呢?要插在她頭上嗎?奇怪,為何每次都想做這樣的動作,把一片鮮嫩的綠葉插到她的頭髮裡,這也是我的渴望嗎?
他搖了搖頭,把綠葉扔到花盆裡。
搬過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像她一樣側著頭趴在桌子上,她緊閉的眼睛,嬌小的鼻子,俏麗的唇就在眼前,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身體的氣息是什麼味兒呢?不是香水味,也不是香皂味兒,是一股和著風的青草味兒。對,就是這味道,舒服極了。他好像知道了為什麼總想把綠葉插到她頭上。
閉上眼睛,呼吸,呼吸。吸進她呼出的氣息,真好,是甘露呢,以這樣的方式我們也能融合在一起。
安靜極了,世界真靜,心也靜止不動。合上眼睛,她就在心裡。
文輝推來門,呆住了。
唯美的畫面,太純淨太震撼了。明明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面對面趴在桌子上,場面卻如此讓人感動,感動得想流淚。
扭轉身,他看到了一雙憤怒的眼睛。冷雪拿著一個袋子站在身後,她的目光死死盯著桌子上的兩人。
文輝想推她,卻不敢動。
「他們在幹嗎?」冷雪控制不住音量。
「趴,趴著玩兒!」文輝不知如何遮攔。
「趴著玩兒?」冷雪就要罵人的語氣。
舒玉醒了,張開眼睛看到了另一雙同樣緩緩張開的眼睛,沒待她細看,冷雪已經衝了過來,她拽掉舒玉身上的衣服,狠狠地揉進垃圾桶。
「姐,不是這樣,不是你看到的。」舒玉馬上解釋。
「你還敢狡辯!」
「不,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問這話的是丁宇,他已緩緩伸個懶腰,像個旁觀者。
「我,不知道。什麼都沒有?」
他轉向冷雪,幾乎要趴到她的臉上了:「你明白她的意思嗎?」冷雪被他突如其來的親近驚住了,人沒動,期待著他的臉貼過來。
「明白嗎?」他又問,眼神竟是極端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