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頭向裡邊頂了頂。軟軟的,舒服極了。閉著眼又小憩一會兒,思維慢慢清晰,這是哪裡,今天是星期幾,要幹什麼呢?
睜眼就看到一個女人,一個緊緊摟著自己睡覺的女人。
是我的妻子,我已經結婚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如在夢裡。感覺這一切很正常,又有哪裡不對呢?
他小心地從她的懷裡抽出身,把一個枕頭塞進去。再一次看身邊熟睡的女人,啊,他一下子清醒了。
怎麼是她!
她恬靜而安詳,皮膚吹彈可破的紅潤,誰說沒上妝的女人很嚇人,誰說早上剛睡醒的女人很醜陋,她呼吸平穩,嘴角稍稍上翹,做著美夢的幸福小女人。
這一幕似乎很熟悉,有哪一個女人曾經像她這樣伴自己到天明嗎?想疼她,想把她揉進生命裡疼她。
你是誰,是巫女嗎?用看不見的魔力控制著我,短短幾天來,我為你喜,為你憂,為你發瘋地樂,要死的惱恨。最重要的是,她睡在自己身邊,一個晚上嗎?這幾年來,出事後歸來,沒有任何女人能在他身邊過夜。是喝醉了嗎?為何頭不疼,為何沒有狂躁地趕跑她!即使在爛醉裡,他也能敏感地踢跑身邊的女人,無數次經過事實檢驗的,這次是怎麼了?
她嬌小的唇如一朵水紅的花瓣,怎麼有這麼小的唇啊。對很不正常的這一幕為何有貪婪之心,為何希望時間停留思維停留世界也局限在這一隅,所有的都消失吧,只留下這裡,只留下這個酣睡著的女人。
他的手觸摸到自己的身體。啊?只有短褲!他被嚇著了,幹了什麼,對這個女人做了什麼,還是她對我做了什麼。我可以了嗎?我可以和女人歡樂了嗎?
他拽過毛毯,裹緊了身子。
舒玉本來壓著毛毯的一角,被帶動著在床上翻了一圈,舒玉醒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丁宇跳到床的另一頭叫。
「你醒了。」舒玉從床上下來,「什麼時候,我該回去做早餐了。」
「停,停!」丁宇大聲叫,這個女人睜開眼就叫著離開,一字解釋沒有就去穿鞋出門,他跑到門口堵住了。
「給我一個解釋。」他別著臉說,什麼女人啊,臉也不洗,手也不洗,這副被我看過的模樣難道要所有人都看到嗎。
「不要裝嫩了!」舒玉諷刺著,「你還真會裝。」
「我裝?」丁宇一時明白不了,「我裝什麼?什麼裝嫩?我,」
她竟然說自己裝嫩,那她是高手了,高手裡的高手了!表裡不一的女人,越是清純的女人越 瘋狂,有朋友說過這樣的話。
「回家問你母親吧!」舒玉已穿上了鞋,「你的衣服我昨晚洗過熨燙好那邊晾著,估計干的差不多,早餐酒店外邊都有,你自己解決。」
「就這樣?」他有點不信。
「嗯。」舒玉等著她閃開。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丁宇很不爽,「我怎麼就裝嫩了?」
舒玉更加不恥的眼神終於讓他明白,她在嘲笑自己有很多女人的傳聞。
「是,我當然不在乎。但你和我不一樣,你一個女孩子,也,也不在乎嗎?」
她不是這樣的女人,從沒想過她是這樣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但她不行!
「不用!你母親和我談過了。有什麼疑問回去問。」舒玉急著離開,早上母親只顧照顧兩個大人,嘟嘟會被冷落的。
「怎麼忘了,你本來就是個很隨便的女人。有了一個沒爹的兒子,是不是還想再要一個沒爹的女兒?」他輕輕地嘟囔。
兩個人離得太近,他的每一個字舒玉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舒玉血脈噴張,胸脯裡像蹦跳著一隻小鹿。
丁宇有些心虛了,誰讓她急著離開,但是聲音卻絲毫不弱,他莫名地惱羞成怒。
「不要裝了,隨便的女人,誰睡你都不在意?和誰睡都行嗎!」早上從一個男人的床上起來轉身就走,她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如此不自愛。一瞬間,丁宇要瘋了。
「讓開!」舒玉低吼,她的架勢完全失去了形象,哪兒還是個溫文爾雅的小女,就是一個不要命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