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清清站著不動,李冬眉著急,「來啊,快來,這是你爸……」
不止清清,此時除李冬眉二人外,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這麼戲劇的一幕,怎麼就活生生上演了?
「她,她是我女兒?」伊朗軍也是潤著眼眶,他望著怔忡的清清,心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叫伊清清,是咱們的女兒,當年你走了之後我才發現懷了身孕,我拖著個大肚子四處打聽你消息,但所有人都說你死了……」往事不堪回首,說著說著,李冬眉再度泣不成聲。
「清清,我是你爸,是你爸啊,來,快過來,給爸好好看看……」伊朗軍老淚縱橫,伸出雙臂就朝清清去。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清清都無法接受。看著越來越近的父親,清清淚眼婆娑,害怕,她步子惶惶的後退,「不,不是的,怎麼可能?我爸已經死了,我爸已經死了……」
清清突然激動,她扯開嗓子吼,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
「清清,他就是你爸呀!」李冬眉急,跟著揚起音量。
清清摀住耳,蒼白的臉上瞬間已經被淚水染濕,「他是紀悠雅的父親,他女兒把我送進監獄,他女兒搶了我的愛人和兒子,為了他女兒他凶我吼我,他逼著我離開,他不是我爸,不是……」
清清
秋耀宸滿眸心疼,眼前的一切令人措手不及,清清虛弱幾欲暈倒的模樣令他的心狠狠揪在一起,他那顫抖的雙臂幾乎都已經伸出去了,就想把清清摟在懷裡,可想想等待自己的結局,他那停頓在半空中的手,又頹然的彎曲成拳,不甘卻又無奈的垂下。
「清清……」伊朗軍萬分自責又痛苦,他也垂下手,整個人像受了沉重的打擊,頹廢地耷下肩頭。
李冬眉皺緊了眉,用一種受傷又憤怒的眼光看著伊朗軍,失了色澤的雙唇哆嗦翕合,幾翻顫抖卻是溢不出半個字來。
紀悠雅不穩的扶住沙發,氣息喘得厲害,童童見她,「媽咪……」
小小的身子離開艾如蓮懷抱,童童跑上去,兩條又細又白的小手臂攀上紀悠雅的腿,「媽咪……」
童童揚起一張瑩瑩如玉的臉龐,兩粒眼瞳像澄澈的黑寶石,望著紀悠雅的眼神盛滿天真,好像在問她是怎麼了?
眾人看到紀悠雅,只見她臉色雪白如紙,整個人也是沒有力氣的軟在沙發背上,「小雅,你還好嗎?」
艾如蓮站起來,繞過去扶住她。
紀悠雅只覺得胸口疼得無法呼吸,快要窒息。她望著伊朗軍,又看看李冬眉和清清,他們才是一家人啊,自己這個半路撿來的,算什麼?
童童見媽咪哭,搖晃她的腿,大眼睛裡滿是純真不解,「媽咪,別哭……童童不要媽咪哭……」
清清看著乖巧孝順的兒子,更是猶如針扎心尖,抽絲剝繭般的疼得厲害。
李冬眉看著紀悠雅,又看看面色傷痛的伊朗軍,之前她有聽清清說那女孩是從孤兒院領來養的。既然如今弄清楚了清清才是他的親生女兒,李冬眉凝視思忖片刻,抹去淚,她穩定了情緒問,「朗軍,清清是你女兒,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這些年你知道清清受了多少苦嗎?」
隨著她這一問,屋子裡所有人全都屏氣凝神看向伊朗軍,就連清清也不例外。
伊朗軍自責,他垂下頭,不敢迎視任何一雙眼,「我,我是清清父親,我會替她做主,只要是她想要的,我盡一切可能給她。」
他話剛完,所有人心跳都快了半拍。他的話言下之意相當明顯,清清是他女兒,他絕不讓她吃苦。而擺在眼前最難堪也是最急迫的,也就是清清、秋耀宸和紀悠雅三人之間的關係。
清清思緒極亂,她不自覺的看向秋耀宸,他也正看自己。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和問題,似乎消失了……
清清辨不清楚此時盤踞在心頭的情緒究竟是什麼,震驚之餘很開心,有了伊朗軍的支持,一切都迎刃而解。
知女莫如母,李冬眉自然猜得出清清心底的想法,她長長的舒口氣,目光移去紀悠雅那張淚水漣漣的臉上,多少還是會有不忍心,但她是清清的母親,而且這些年女兒吃了那麼多苦,如果可以,她實在不想再傷心的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女兒。
「耀宸,你說說話,你怎麼想的!」
所有人沉默的時候,李冬眉視線深深的落到秋耀宸臉上,緊盯著不放,目光像是鑲嵌一樣。
幾乎同時,每個人的目光都鎖定住秋耀宸,面色各異,複雜得難以捉摸。
秋耀宸看著清清,她蒼白又瘦削的容顏令他心疼,她的眼神看起來充滿緊張,又蘊藏了幾分迫切,似乎著急著要他說話。
她很清楚,自己愛的女人,是她!
秋耀宸心口沉得難受,他極力壓抑那些湧出來的痛苦和感傷,臉色佯裝平知,卻又隱隱的透了一種堅硬的清冷氣味。「我想陪在小雅身邊,我們剛失去孩子,我要照顧她。」
「你……你真要拋棄我們清清?」不敢相信聽到的,李冬眉睜大了眼睛,看去秋耀宸的目光好似從來不認識他一般。
不敢看清清,秋耀宸只好假意深情凝望紀悠雅,她也無法置信的瞪大眼,墨黑的眼瞳像兩丸水銀般亮得令人眼睛難受極了。
「小雅需要我,她是我妻子,我要對她負責。」秋耀宸艱難的開口,心臟像有小蟲子在爬,一點一點啃噬心窩。
「你說你要照顧她,你說她才是你妻子,那我們清清呢?對你來說我們清清算什麼?」李冬眉顫抖著聲音問,她已經氣得大腦充血,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對不起阿姨,對不起……清清。」秋耀宸低下頭,不再說話。
「對不起?我等你這麼久就等來這三個字?」
大滴大滴的眼珠沒有破碎的從眼眶裡流下來,清清覺得自己都快死掉了,明明那天他還開心的說他記起自己來了,他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他只愛自己。可轉眼他就要對紀悠雅負責,他要對紀悠雅履行身為丈夫該盡的責任,那麼自己呢?對他來說自己究竟算什麼?
清清盯著他低垂的側顏,她只覺得那麼多那麼多的疼順著瘋狂的眼淚洶湧的滲出來,「秋耀宸,我恨你,恨你!」
耗盡身體所有的力氣,清清怒不可遏衝他吼,不顧李冬眉和艾承玄的呼喚,衝出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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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結,正在碼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