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清清抬眼望,四週一片蔥蘢,眼前一幢漂亮的別墅點綴在一片綠意中間,如同一顆珍珠嵌在蔥綠的毯子上。
「為什麼要帶我到你家來?」清清怒,音量亦是不自覺的拔高。
他攤攤手,一本正經說,「不然怎樣?你以為公司真有宿舍配你麼?別傻了,你就一臨時工,而且還是藝人助理,哪會給你配房子。也就只有我好,冒著被狗仔跟拍的風險帶你回來,而且還住這麼漂亮的房子,你這會知足吧!」
說著,他率先往前。
明亮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將他完美的身軀輪廓映照在地面上,亞髮色的髮絲隨著風輕輕晃動,勾勒出一道迷人的飛揚感。
清清盯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艾承玄,給我站住!」
啾——啾——
清清的聲音是如此之大,帶著穿透的力量,嚇得枝頭的鳥兒拍翅驚飛。
「你又怎麼了?」
他不耐煩,回頭瞪著清清。
清清抿緊唇,一肚子的火無處燃燒。別墅後面的山上是片楓樹林,此時正值早秋初紅時節,楓葉像是塗了一層紅褐色的塗料,更是將清清眸底染紅了一片。
「怎麼了?你說還能怎麼?我怎麼可以跟你住一起?難道你家就是客棧或者旅館?我不相信之前的助理也是和你同一屋簷!」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事若被傳出去,她伊清清不要做人了!
見不得她婆婆媽媽,艾承玄眸一凜,嘴角亦是沉了幾分,「省省吧,你以為我真想跟你住?還不是因為你說沒地方去,可憐你我才把你帶回來。而且私人助理這個活我想不用我多說吧?除了替我接電話,擋粉絲,打雜跑腿之外,你還得負責給我洗衣做飯拖地,等等等等等等,不然就一助理的位一月卻有那麼高工資,伊清清,這事說出去你覺得合適嗎?」
清清瞠大了眼,說實話,助理三個月,薪水兩萬元,這確實算是一份肥差。可他也沒說要替他洗衣做飯拖地啊!這事該如何解釋,怪自己太傻太天真,把工作想得太輕鬆?
看她怒得整個人似乎都燃起來,艾承玄不著痕跡的笑,「好啦,現在後悔也來不及,況且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些什麼嗎?少臭美!我見過的女人誰不是天香國色,誰不是圈裡的大美人,至於對你這黃毛丫頭上心嗎?再說了,我就算再怎麼飢不擇食也得顧忌一下宸子不是?再怎麼樣你現在還是他女人!」
清清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話有條不紊,合情合理。對自己,他應該不會使壞才對!可想到要和他住一起,而且還得做那麼「私密」的活,洗衣服啊,那是多麼尷尬的事!清清想到那次秋耀宸住酒店時,她還要負責幫他洗內褲!
頭暈,清清覺得自己是不是將自己推入某種萬劫不復的深坑了?
「好啦,別想些有的沒的,這三個月裡你得全心全意為我服務,再說我整天全國各地四處飛,你若住遠了,聚合多不方便。」
他還在遊說,可能是剛從錄音室出來,他的聲音略帶沙啞,低回沉穩中透著幾分性感。
清清極不情願,不過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抬起眼,看見他在陽光下笑,眼中閃耀著淡淡光澤。
默默歎息,清清邁步跟上。
換了室內拖鞋,清清站在原處打量。
房子整體來說簡約大氣,風格和秋耀宸那房子頗為相似。
廳內也是一個超大L型的米色沙發,幾個抱枕亂七八糟散落著。
最吸引清清目光的角落裡有個造型別緻的希臘花瓶,瓶中隨意插著幾枝白色玫瑰,有幾片花瓣已經凋零飄落,灑在黑亮如鏡的烏木地板上,帶著詩意般的優美和傷感。
「這房子如何?」站她身旁,見她目不轉眼,自然從她驚艷的神色裡瞧出她的喜歡,不過艾承玄還是開口問,想聽聽她如何回答。
「很漂亮!」清清衝他笑,如實回答。
他勾了勾嘴角,長眉微微一挑,「有沒有覺得似曾相識?」
艾承玄突然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清清眼一怔,深深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卻是眼神閃了閃,撩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浮光,「怎樣?說不出來,還是回答不出來?那個屋子,我想除了姑姑之外,你是第二個進得去的女人。」
清清惆悵的笑,「確實,你這屋子的風格與他很像。」
翹唇,他吹了個響亮口哨,似乎對清清的回答很為滿意,「這屋子和他那間是同一時間買下的,後來我們也找了同一位設計師,其實真要說起來,我和宸子的品味非常接近,從小到大都是。」
所以,他才更妒忌秋耀宸能得到長輩的愛,而自己無論怎麼胡作非為,依舊討不來半點關注!就算走上娛樂圈,就算他被艾老稱為「不學無術,走入歧途」,艾家對他,依舊是放任態度。
其實他的桀驁,他的不馴,僅僅只是想從長輩那裡換來關注,他僅僅只是想要爺爺的一句讚美,一個卑微可笑的理由!
算了,不去想!
艾承玄淺淺搖頭,嘴角那記自嘲的笑痕是清清不明白的落寞。
他走去巨大的落地窗前,推開。山間的風頓時湧了進來,吹起兩側淡藍色的鏤花窗簾。九月的陽光篩進房中,也柔和地灑落在他身上。
清清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陽光彷彿為他全身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芒,耀眼明亮不可方物。
能成為當紅人氣巨星,他確實有那資本!
清清讚歎,不過她又四下看看,屋子是樓中樓式,旋轉樓梯提升了整個屋子的華麗質感。
「喂,我住哪個房間?」
艾承玄回頭,有那麼一瞬間,他妖冶俊美的臉蛋綻放著魅惑人心的光芒,如此英俊的男人,清清有些不敢迎視。
「我帶你去,房間在樓上。」他走過來,步子慢條斯理卻顯得沉穩有度。
「那你的呢?你的房間在哪?」清清跟他走,一步一步踩著樓梯上。
「我的也在樓上,咱們房挨房。」
「這……會不會太近了?」
「太近?你想床挨床?」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