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敲擊在龍椅的手把上,嗒,嗒,嗒,如同敲擊在大殿之中在場所有人的心上一樣,楚傲天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司徒裘嘴角的笑意漸漸收起,他在想些什麼?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既然是國父的女兒,又長的一副閉月羞花之色,那就……」楚傲天略微的停頓了幾秒,眾人屏住呼吸,萬分期待他即將說話的話。
司徒姍姍秀美絕倫的臉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就在她準備抬頭,接受楚傲天的賜封時,低沉的聲音使她從雲端跌入地獄。
「那就封為玉妃吧!」
一言既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心目中最有可能成為皇后人選的人,竟然只是被封了一個妃位?
司馬姍姍臉上勾起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散去,便已經是陰霾一片,眼神,下意識的看過司徒裘,他的臉上也是一片烏黑。
「皇上,中宮不可一日無主,這?」
司徒裘示意旁邊的下臣參上一本,楚傲天薄唇微微抿著,眼神漫不經心的從他的身上掃過,而後,聲音淡淡的說道:「這皇后之位,朕已經心有人選!」
皇后之位,已經心有人選?
整個大殿,如同炸開了鍋一般,眾大臣議論紛紛,都在猜測皇上心中中意的是另外這六位女子中的哪一位。
司馬裘強行按住心中的怒火,問道:「皇上,可否告知老臣是哪家的女子,能有此榮幸?」
「唐影!」
楚傲天的聲音瞬時間好似一個驚雷轟炸在司徒裘的頭上,一身鎧甲鐵骨錚錚的他身軀一震,猛然睜大了眼睛,用一個幾乎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說道:「皇上,不可!」
在聽到司徒裘的聲音之後,楚傲天的眉頭緊鎖,「國父,此事,朕已經決定了!」
「請皇上三思!」
文武百官,齊齊雙膝跪地,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是在逼宮嗎?
楚傲天的眼神狠狠的怒視著雙膝跪地的百官,那眼神,恨不得將帶頭起哄者千刀萬剮。
「陛下,這位唐姑娘身份來歷不明,她若是敵國派來的奸細,你若是立她為後,豈不是讓整個西楚皇室陷入困境?」
楚傲天雙目緊緊的盯著司馬裘,「國父,朕一向視你為父,也是十分的尊敬你!」
司馬裘看著楚傲天,嘴唇微微顫動了幾下,似乎又千言萬語,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只好泛起淚光盈盈,感動的說道:「皇上你自幼便體弱多命,對了讓你健康成長,皇上才制定我這驃騎大將軍做你的國父,臣也深感榮幸,能夠為陛下你擋災,但是,關於這皇后一位,陛下若是一時不慎,選錯了人,整個西楚將會陷入十分被動的境地,畢竟是一國之母,還望陛下三思!」
「國父,從小打大,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從大局出發,絕不會留下半點紕漏,若是有一絲半點懷疑,都絕對不會輕易涉險,這次,我選唐影作為我西楚的帝后,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國父,你既然一直以來都選擇了相信我的決定,為什麼,這次卻不能相信我呢?」
正所謂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以前楚傲天所作的每項決定,從來都沒有侵犯過他的利益,甚至,在潛意識裡在維護他的利益,他當然是欣然接受,只不過,這次,是關於皇后之位,如果楚傲天立姍姍為後,那麼,以後自己成事,豈不是更有了保障?
楚傲天按住司徒裘的手腕在暗暗的勢力,表面上,他是言辭懇切,但是,在目光投向司馬裘的之後,卻是一片陰霾,他是皇帝,難道,為自己選妻子的權利都沒有嗎?
司馬裘感受著肩膀處傳來的力那道,看來,這是蒼鷹已經長大了,每天,都在想著要如何的翱翔蒼茫大地了!司馬裘用力握住腰側的配件,若不是看在楚傲天乃是自己骨肉的份上,這江山,早就不姓楚了!
看來,是時候給這個小子一點教訓了,讓他別因為翅膀長硬了,就想飛了!
司馬裘心中下定決心,但是,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神色謙卑而又恭敬,彎腰,用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說道:「陛下,就算你喜歡她,封她為妃已經足夠,為什麼非要這帝后之位呢?你可知道,這可以關係到國之根本!」
楚傲天收回放在司馬裘肩膀上的雙,眼眶之中一片狂風暴雨,自己身為帝王,都這般警告他了,難道,他還要執意違背嗎?
司馬裘直視著楚傲天的眼睛,似乎十分等待他的妥協,可是,觸碰到的只是銳利仿若鋼刀般的眼神,他突然覺得喉嚨發乾,連手心都在冒汗,想要開口繼續說著什麼,可是,卻發現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楚傲天正在大殿之上和群臣力爭要立唐影為後,而另一個當事人呢?她又在幹什麼呢?毓秀宮內,唐影正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看著幾分史記,在書桌不遠處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口炭火小鍋,上面再煮著清酒,幾盤家常小菜放在一旁,抬眸,將史記推到了一邊,起身,走到桌邊,拿起酒壺,斟上一杯,倒入嘴裡,一股清香之味頓時從她的舌尖蔓延至全身,口感純正。
「姑娘,姑娘!」
當玲瓏急促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之時,唐影正垂著頭,用小勺舀起問說,輕輕的澆在青瓷小酒瓶上,騰騰的霧氣升騰在她的面前,眼前漸漸變得有些朦朧了起來。
「姑娘,姑娘,發生大事了,發生大事了!」
玲瓏氣喘吁吁的跑進屋內,衝著唐影發生的說道:「你知道皇上要立哪位女子為後嗎?」
他立哪個位皇后,關她何事呢?
唐影的嘴角綻出一絲清冷的笑意,雲淡風輕,現在,只是因為天寒地凍,她怕冷罷了,等到春暖花開,誰還會留在這毓秀宮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