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辰,這件事情,我不會答應你的!」
唐影的拒絕讓夜纖辰感覺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一個如風一般自由來去的女子,怎會因為自己,而停留在楚皇的身邊呢?
是的,夜纖辰心中所愛之人就是楚傲天,一份斷袖之癖的愛情,在那個年月,注定是無望的,原本,整個天下,除了夜纖辰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的這個秘密,可是,唐影知道,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躺在他的床上,所以,她心安理得的留在她的身邊,因為,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那糾纏不清,傷她心魂的愛情,他們之間,是一種惺惺相惜的親情,超越愛情的親情,可是,世人不知,當看到唐影為夜纖辰滂沱 落下的眼淚時,在場的男人,是誰,深了眸光?
「夜纖,想守護他,你就快點好起來!」
唐影湊在夜纖辰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這動作,看外人看來,像是情人之間的親暱,更像在唐影在親吻著他的臉頰。
「纖辰,你還好嗎?」
明明是關懷的聲音,但是,卻聽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楚傲天冰冷的眸光之中盈滿了深深的嫉妒,什麼時候,唐影和夜纖辰之間,已經如此親暱了呢?
「陛……」
氣若游絲一般的夜纖細定定的望著楚傲天,希望能從他的眼裡看到一絲絲感情,可惜,楚傲天此刻的心中已經被嫉妒統統填滿,望著夜纖辰的眸光,哪裡還顧惜一絲往日情分。
眼簾暗斂,巨大的失落席捲了夜纖辰,使得他胸口再一次劇烈的起伏,隨即,一口鮮血,再次從他的嘴裡噴湧而出,落在散落在床邊的那銀色髮絲上,令人觸目驚心的妖嬈。
「你走,你走!」
唐影的驅趕更讓楚傲天面色陰沉,他沉著眸光,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夜纖辰的房間,那秦川,還要死不活的嘲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走到了唐影的身邊,扔給她一個絲帕:「趕緊把臉上的眼淚鼻涕都差不差吧,難看死了!」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了夜纖辰的手腕,把脈的時間越長,他的眉頭皺的越深,望著夜纖辰:「你的身體之內,怎麼會有如此紛亂不清的真氣?」
「真氣?」
唐影愕然的看著夜纖辰,他不是不會武功嗎?體內,怎麼會有真氣呢?
秦川繼續替他探脈,而後無比吃驚的說道:「天啦,你到底練了多少門派的武功?你是瘋了嗎?不知道這些紛亂的真氣,會把你的身體弄垮嗎?」
唐影越聽越糊塗,夜纖辰明明不會武功,怎麼會有真氣,而且,還是天下白學紛亂其中?
忽然,她的腦海之中浮現楚昨日在啃的雞,秦川與楚傲天對弈的那一幕,難道,難道他?
「夜纖辰,你是不是瘋子!」
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為情癡狂到這種地步,他,竟然為了楚傲天,習盡天下武學,而他的身體,明明是不堪重負,他卻絲毫不顧惜,傻子,瘋子,普天之下,估計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的癡傻之人了!
「秦川,現在怎麼辦?」
雖然心中在惱恨著他的不自惜,但是,唐影還是殷切的望著秦川,既然他能知道夜纖辰的身體為何會這樣,那麼,一定就有辦法救他,不是嗎?
秦川無奈的搖了搖頭,聳聳肩:「我也沒辦法!」
……
「喂,女人,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真的沒辦法!」
「那你還你趕快給我想辦法!」
「你以為我是神啊?咦,要是說到這神,你不如去求求我師父,說不定他會有辦法了!」
蓬萊老人?他真的會有辦法嗎?
「影,不要了,我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不是還要四國議政嗎?我不能缺席!」
「命都快沒有了,還議什麼政?」
「我們明天就啟程,去觀音山,找蓬萊老人!」
唐影斬釘截鐵的說道,「不!」
「纖辰,你?」
「影,一定要協助陛下,在四國議政之中,取得最大的利益!」
夜纖辰吃力的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彷彿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咳碎一般,唐影趕緊拍著他的後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放心,你放心!」
「哎,天生的勞碌命啊都快死的人了,還在操心什麼四國議政?」
秦川搔首弄姿的瞄了一眼夜纖辰,「我先派人去熬藥!不過,這藥治標不治本,你若想痊癒,一定要將身體內的這些真氣都悉數洩放出來,否則,你命不久矣!」
「囉囉嗦嗦的說什麼呢?還不趕快去熬藥!」
在唐影那惡狠狠的眼神之中,秦川搖著貴妃扇,邁著嫵媚的身姿,緩緩的走了出去,在經過楚傲天的身邊時,很挑釁的吹了一個口哨:「哎,看來某些人,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哦,影影,這是心有所屬了哦!」
一道利劍如同流光,瞬間從他的耳旁飛過,幾縷被割斷的長髮,靜靜飛舞氣氛壓抑的空氣之中……
秦川的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走出了院子,穿越而來的十年,就屬這幾天的日子最精彩了,不過,這日後,貌似還會越來越精彩的,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陛下,聽說,那夜纖辰已經生命垂危,不能參加明日的四國議政了,這對我們而言,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一片透著微弱之光的房間內,軒轅司夜正一臉冷然的站在窗前, 漆黑如冰一般的雙眸之中,冷的如同臘月的雪,刺骨寒涼,夜纖辰是病了,擺在他面前的,會不會是一個更大的障礙呢?
腦海之中,不禁浮現唐影那張清冷的容顏,以及昨日,她對自己的冷然,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接下來,她又會怎樣報復自己,當日的背叛呢,雙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眸中閃過些許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