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傲月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了她們,腰際卻被再次撲上來的她們二人一把抱住,這兩個小蹄子,是吃了熊心豹膽了嗎?
“傲月,別鬧了!”
就在慕傲月高高揚起手中的鞭子之時,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了過來,扭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慕傲天,慕傲月極度不情願的將手垂了下來,眸光暗斂,無比哀怨的叫了一聲大哥。
“這裡沒你們什麼事情了,你們下去吧!”
慕傲天揮手示意眾人下去,待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剛毅的面部線條頓時柔和了幾分,“傲月,以後不准找唐影的麻煩!”
“為什麼?”
為什麼?琥珀色的眼眸綻放著如同罌粟一般危險的氣息,犀利的目光,詭異的笑容,讓站在他對面的慕傲月不寒而栗。
“難道,是因為莫北雪嗎?”
“匡當”
手中握著的杯子被慕傲天一下捏成了碎片,蹭的一下站立起身子,用一種陰沉無比的聲音對慕傲月說道:“以後,在我面前,不准在提這個女人的名字!”
而後,大掌一拂,碩大的披風在慕傲月的面前形成一個碩大的陰影,待她重新恢復視力之後,屋內,早已經沒有了慕傲天的身影,望著門外,她貝齒咬緊,用一種惡毒無比的聲音在心中暗暗發誓,她,慕傲月,有生之年,絕對,絕對不會放了那個叫唐影的女人。
是她喜歡的,她要搶之……
是她在乎的,她要毀之……
……
夕陽的余暉一絲絲灑下,又到黃昏,唐影站在那個高大的丁香樹下,遙望著天邊那輪金黃色的落日,略有些失神。
一陣細風吹過,將她碧綠色的裙角微微揚起,黃昏,拉長了她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而又寂寥……
胸口的傷已經結疤,要不了幾日,她便又會生龍活虎,但是,那臉頰之上的疤,卻留下了一抹淺淺的粉色印記,雖說自己不是外貌協會,但是,這張完美無瑕的臉上留下一塊瑕疵,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遺憾。
“在想什麼?”
一襲黑衣的慕傲天站在不遠處,怔怔的望著那一抹在記憶中無比清晰的背影,沉沉的問道。
“莊主,我的那位朋友呢?”
自從那夜之後,軒轅司夜便再也沒有在唐影的視線中出現過,難道,他已經回西鳶國了嗎?
淡淡的失落湧上唐影的心頭,說好,要一起生,一起死的人,怎麼就把自己丟在這裡了呢?
“朋友?你說的是軒轅司夜?”
慕傲天唇角勾起,“他去完成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唐影猛的一扭頭,漆黑的眸光對上慕傲天閃著詭異之光的雙眸:“你是什麼意思?”
“你很在乎他的死活?”
一個身影,快速的從唐影的眼前掠過,慕傲天已經來到了唐影的面前,雙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用一種陰厲無比的聲音說道:“他想讓我幫他,總得有點表示才對!”
唐影奮力的掙扎,可是,卻被那雙有力的手臂死死的禁錮住,強健的胸膛緊緊的抵著她的身體,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裡,想要躲閃,卻怎麼也躲不開他迎面襲來的灼熱氣息……
腦海之中突然湧起軒轅司夜的百般,他的故作堅強,他的不笑而過,他在黑暗之中的低喃。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他,是嗎?”
唐影冷冷的說道,心中,頓時湧起非常不安的感覺,從頭到尾,慕傲天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司夜,他根本就是把司夜推到了絕路!
不行,她要去找司夜,說過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挑眉一笑,慕傲天慢慢的松開了唐影,以一種君王的姿態,高高的俯視著她:“是啊,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他!”
“那你也不應該害他!”
大口喘著粗氣的唐影憤恨的看著那個一臉玩味戲謔的男人,瘋子,她在心中暗罵一聲。
慕傲天慢慢的再次靠近,修長的手指挑起唐影的下巴,輕佻的說:“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害他?”
“拿開你的髒手!”唐影憤怒的甩開慕傲天的手,那日,她和司夜討論這一路是誰對他下毒手的時候,他說過,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當時她不明白,在她將西鳶國的了解了一番之後,她知道了司夜口中的另外一人是誰,便是西鳶國的太子,軒轅無痕。
據說此人是天生暴殘,西鳶國的文武百官早就對他頗有意見,當初,軒轅司夜可朝廷上下極力推薦的太子人員,年僅十歲,便已是睿智超群,後來,誰也沒有想到,被送到南楚的人,竟然是軒轅司夜,而本已內定為人質人選軒轅無痕卻一夜成為了太子人選。
如今,軒轅司夜若是能夠重回西鳶,那麼整個西鳶國的朝廷內閣必然會重新改寫,而對權力極度渴求的軒轅無痕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原本,以為,到了天下第一莊,便會雨過天晴,豈料,慕傲天和軒轅無痕早已經是狼狽為奸。
虧他還是標榜大仁大義的武林盟主,私底下,卻是這般無恥齷蹉……
“你現在若是去幫他,不旦幫不了他,反而會讓他死的更快!”
慕傲天悠斜倚著樹干,斑駁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黑發,被突然而至的清風吹的有些凌亂,幽深的雙眼,充滿了邪佞!
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唐影的心中所想,剛欲邁出去的雙腿愕然收回,她相信,他有那個能力,司夜,我不能陷你於危險之中……
“你想怎樣?”
背對著身子,唐影冷冷的問道。
“做我的女人!”
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慕傲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用一種低沉無比的聲音在唐影的背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平靜的問了一句:“僅是如此嗎?”
慕傲天一怔,“哈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大笑之後,他騰的一下抱起了唐影的身體,往屋內走去……
身上的那輪血色夕陽正慢慢下墜,瑰麗而又壯美,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死亡之色,唐影的內心一片黑暗,那黑暗猶豫黎明前的那一刻,或許,比那更為濃郁沉重……
“莊主,不好啦,不好啊!”
當慕傲天的身體覆上唐影的那個瞬間,屋外,突然,響起了一個急促的聲音,憤怒的臉龐,仿佛要將他不知好歹的通報者凌遲處死一般,可是,當他聽到西苑著火之時,覆在唐影身上的身體猛的一下撐坐了起來,對准了唐影的穴位點了下去,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西苑?那不是莫北雪住的地方?
渾身無法動彈的唐影在聽到一聲關門聲後,緊握的掌心突然松開,裡面的刀片,發出耀眼的光芒……
回憶,似乎再次被拉回了蝶島的日子,當那個威猛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撕開自己的胸衣,冷漠的刺入她身體的那個瞬間,她便發誓,這個世界上,除非她心甘情願,否則,任何人,都休想進入她的身體……
慕傲天,你用司夜逼我,那麼,我就用血祭你……
當慕傲天鐵青著臉,看著在院內悠哉悠哉烤火的女人時,體內的憤怒因子瀕臨爆發,一掌,將那個通報的侍衛拍飛到五尺之外:“這個季節,你竟然需要烤火?”
“莊主忘記了嗎?我畏寒!”
莫北雪唇角一勾,淡淡的說道。
她畏寒,整個山莊都知道,幼年掉進千年冰窟,從此體內寒氣不散,所以,每年從入秋開始,她便需要炭火暖身,只是,眼下明明是驕陽似火的六月,她怎就又畏寒呢?
“該死……”
慕傲天一腳毫不客氣的踢飛了莫北雪面前的火堆,烤火就烤火,她有必要弄起那麼濃的煙霧嗎?
斜眼半瞇著面前一張如同鬼魅一般的恐怖面容,突然,眸底深處湧出一閃而逝的莫名笑意……
“來人,送她去火樓!”
何為火樓?是慕傲天在炎炎夏日從來懲治那些不聽話的下人所用,它用黑石所築,現在,雖不是烈日高照,但是,經過一天烈日暴曬,熱氣,被黑石吸收,身在期間,寒冰都能融化,何況是人呢?
“今日,就讓她在火樓過夜!”
一句話,在場人悉數驚呆,白天是火,夜間是冰,這就是火樓的冰火兩重奏,沒有人,能同時承受這兩種煎熬,更何況,還是一個身中寒毒的嬌弱女子。
“莊主!”
站在一旁的長風欲求情,剛開口,卻哽咽在慕傲天如並一般凌冽的眸光之中。
到底,是多大的恨意?
到底,是多深的積怨?
……
這其中,只有當局者自知,旁人,又何從得知呢?
待眾人散去,慕傲天只身一人站在院子之中,雙眸不似剛才如刀鋒一般凌厲,他雙手負在身後,眸光淡淡的掃過這個自己多年未曾踏足的院子,這裡,竟然還保持著和當初一般的風姿,甚至,連這一花一木的格局,都與往日的一模一樣,風景依舊,只是早已經物是人非,漆黑的雙眸,無限的寂寥,望著那黑壓壓快要壓過來的烏雲,一場暴風驟雨,很快就要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