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苗苗下個月要和駱少校結婚。」小落第一時間把這個勁爆的消息告訴了某個來接她回家的人,順便表達了一下,不是她八卦,只是真的很震驚。
顧城西側過身子幫她繫好安全帶,順便親了下她的臉頰,然後抬手摸摸她的頭頂,笑著說:「嗯。」
就這樣?小落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於是很不甘心的說:「我說真的呢。」
「一切事情有果必有因,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不必太驚訝。」顧城西淡然的發動車子,他說:「順著事情想回去,很容易找到原因的。」
是麼?小落不解,一路上都沒想明白,索性不想了。看苗苗的樣子,挺開心的,她也為她感到開心。
在看顧城西,一派從容自信的樣子。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都那樣自信,不過她很喜歡他自信滿滿的樣子。
他揚起嘴角,輕聲說:「兔兔,你再這樣看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她那樣愛慕的注視,他怎麼吃得消,再看下去,他就沒法專心開車了。
唔,被調侃了,某兔紅著臉轉過頭去,規矩的看著前方。(眾:不是調侃,是調戲。)
見她不好意思,顧城西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趁著還沒出成績,好好玩一下,你想去哪裡?」
小落搖頭,她是想出去玩,可是:「可是,你都沒空,不想一個人去玩。」
見她這麼乖,顧城西挑眉道:「去吧,就在C市各處玩,每晚回來。」
……
小落倒是沒真的出去玩,只是每天在顧城西那裡看書,他那裡藏書很多。偶爾陪北北和苗苗逛下街,六月迎來了兩件喜事,苗苗的婚禮,北北終於懷孕了。
於是,某天三人逛街的時候,北北十分苦悶的問:「你們說,卓然那廝是不是不信任我啊,自從查出懷孕,他成天愁眉苦臉的,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禁慾禁出毛病了吧。」苗苗一語中的,哈哈的笑著,拿著手裡的菜單,最後一次確認婚宴的菜品。
其實也不算婚宴,駱東南和她都有點簡單辦,請親朋好友吃頓飯,然後就算完事。想起來,她和駱東南現在的相處模式也算怪異了,兩個人要結婚了,反而跟陌生人似的。
「哎……」苗苗不由歎氣。
北北報復:「慾求不滿?」笑得一臉猥瑣。
「注意胎教。」小落嚴肅提醒,這兩人一人過兩天就要嫁人,一個人快要當媽的,還沒個正經。
北北不以為意,端起白開水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還是個細胞,懂個毛。」
……——
分割線——
駱東南站在老爺子面前,雙手垂落,緊握成拳。他身上一襲白色新郎禮服,隨著劇烈起伏的胸膛在動。「所以,在您眼裡,我這個外孫終究是個外人是嗎?」他咬牙,低著頭冷聲質問。
所謂結婚,一切不過是眼前這隻老狐狸布的局,他不知道老爺子拿什麼脅迫苗苗配合他演戲,但是一切都只是為了逼迫顧城東回來。轉過頭去看著那個略顯憔悴的男人,駱東南的怒氣更盛了。
是啊,他的婚禮只有親戚朋友觀禮,可是自始自終新娘就沒出現過。隨後被告知新娘不在,他跑到酒店去看,空空如也,婚紗是昨天拿回來的樣子,甚至沒拆開包裝。打電話聯繫各方查她下落,一無所獲,誰有這麼通天的本事,除了老爺子,他不做他想。
摔門出去,他不想見到這些所謂親人。到了客廳,看見全家都一副淡然的樣子,他知道,他們都參與了這個騙局。他是傻子才會被自己最親的人和最愛的人耍得團團轉,憤怒全部積聚在胸口,無處發洩。
終於,他跑了出去,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住處。躺在客房的床上,他彷彿還能看見她的臉,可是伸手去觸碰,她便消散不見。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他說,閉上眼,一滴清淚滑落眼角。
第二天,駱東南接到部隊的調派通知,帶領一個團去金三角支援緝毒警隊。毫不遲疑,他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可是這一走,就是七年。
對於苗苗逃婚這件事,小落很無語,分明前兩天還看見她很開心的樣子。可是怎麼會就這麼逃跑了呢,而且似乎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北北說:「大概是爺爺的計謀,葉子,老五今天接到上面的通知已經去了雲南。」
小落不解,雖然她也是管家子女,可是她的生活環境向來單純。這樣複雜的因果關係,她想不明白,也無力去想。
北北看她不解,解釋到:「你知道湄公河那帶是什麼樣的情況嗎?」
小落有些驚詫,她當然知道,那條河上常常會發生一些槍擊事件。而且那裡的環境也很複雜,雲南,緬甸,老撾,越南。小落想到的是,毒品,走私,命案。
「老五昨天在家裡發了脾氣,他很快就能想明白的,爺爺是為了大局著想,為了他的安全才會故意這麼做的。」北北歎息,也許這就是軍人的苦楚,她說:「那樣的任務,只能全身心投入,沒有牽絆才能保證有可能全身而退。」
後面北北還說了什麼,小落聽不清了。只是,她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理由。就算老爺子是為了駱東南的安全著想,為了國家大義,那麼苗苗呢,她就該做出這樣的犧牲嗎。小落不是一個偉大的人,她的想法就是簡單幸福的生活。
顧家,比她想像的複雜千萬倍,她真的有信心嫁進顧家嗎?她懷疑了,甚至不喜歡,排斥那樣複雜的環境。從顧城西設計她,到現在老爺子設計駱東南,她厭煩這種處處都是陷阱,處處都要耍心機的局面。
想到這裡,她覺得十分煩躁,而這種煩躁也落到了明面。她就是看見顧家的誰,都覺得不順眼,看誰都覺得他們要算計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