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說完後想,其實有時做個沒品的人,也挺開心的。平時她只是不願多計較,可也不代表,誰都能欺負她。對於她來說,有些人沒有重要到她去在意,可有些重要的人,他的一切,她都在意。
「嘿,三嫂來了。」駱東南從另一個屋子裡出來,頭頂著一個報紙做的帽子,手裡拿著抹布和掃帚,本就英俊的臉上沾了髒東西,很滑稽。
小落微微點頭,算了承認了,承認了什麼,承認她是三嫂,可她不早就是了麼。不知道為什麼,在袁媛面前,小落不能做到對她視而不見。雖然很清楚顧城西對她並無好感,可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在她看來,總有些份量。
「頭髮不擦乾,傻站著做什麼?」顧城西很快就回來了,他拿過小落手裡的毛巾,細緻的幫她擦頭髮。
小落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隨後她笑:「我好像都不會自己擦頭髮了,怎麼辦?」
「嗯,那就不走了,我天天給你擦。」顧城西笑,多好,她依賴他呢。
小落笑:「你知道不行的。」
「喲……」駱東南實在被膩得不行,作惡寒狀,笑著說:「三哥,這樣甜蜜,想膩死我們這種……」他本想說『單身漢』,可看到顧城東出來了,便改口:「我們分隔兩地的,傷不起啊。」
顧城東一怔,看向駱東南,駱東南得意的向他挑眉。顧城東斜睨他一眼,彷彿在說他幼稚,這種程度還太低。駱東南哼了一聲,拿著工具往廁所走,非要讓老大捉-奸在床,他才好受。
「打掃完了嗎?」顧城西冷冷的問,他不喜歡太多人在自己房子裡。
「嘿,老三,你這是趕人呢?」顧城東笑著說,看見袁媛臉色不好,他也想早點帶她走。
顧城西勾起嘴角,扶了扶眼鏡,淡淡的說:「如果你們自覺點走,也用不著我趕。」
「嘁,我識相,三哥,我走了啊。」駱東南摘下自己的帽子,看了看自己的白色的襯衣,上面滿是灰塵,癟嘴。
顧城西點頭,他說:「嗯,稍後會送你一份大禮。」
駱東南不以為意,聳聳肩,拿起茶几上自己的車鑰匙,走了。他順便,嘿嘿,拿走了某個人的錢包。【嘿,少校,您是軍人吧!少校:我間歇性軍人,間歇性流氓!- -!】
「老五,你等等。」顧城東拉起袁媛就追了出去,要知道,他的車送去保養,今天是坐駱東南的軍用jeep來的。
看著那三人都走了,並且有一人還一步三回頭,顧城西把門關上。他拉著小落坐下,對著一屋子的箱子,淡淡的說:「出來吧。」
「什麼?」小落有些害怕,挽著顧城西的手,緊挨著他。這,大白天的,他叫什麼東西出來。
「怎麼了?」顧城西側過頭看小落,她嚇得小臉刷白,他摟著她,笑:「不是說半夜不做虧心事,平生不怕鬼敲門麼?」
「可,可我對你做了虧心事。」小落防備的看著空中,好像想看到什麼,她說:「半夜,半夜在樹林,我……」
「呵……」他笑,也不作弄她,拉著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大箱子,讓她看著。
果然,那個大箱子動了動,然後,蓋子慢慢的被打開,掉落。
「啊……」小落不敢看,將頭埋進顧城西懷裡。
「啊……」一個女生淒厲的叫了起來,然後說:「葉子,你鬼叫什麼,嚇死我了。」
聲音像苗苗?小落抬起頭,果然是苗苗站在盒子裡,正伸手去理衣服呢。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從箱子裡走出來,裂開嘴,不好意思的對兩人笑了笑。
「三少怎麼知道我在?」她驚訝,她明明是趁他們裝行李上車的時候,自己爬進去的。
顧城西扶了扶眼鏡,但笑不語,不過是看到了沒說罷了。她還真以為自己躲開所有人的目光,他並不介意看一場好戲。
「嘿嘿。」苗苗笑了笑,她說:「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在B市也沒意思,就跟著來了。」
「偷渡?」小落愣了愣,苗苗真會想辦法,她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
苗苗聳聳肩,她又要麻煩他們了,只好將原委說清楚,她說:「我不是沒去過車站,但是我總覺得車站有人盯著我,你說怪不怪?」
說完,她在小落身邊落座,十分討好的笑著說:「是不是我有被害妄想症?」
「不是……」小落看著她,小臉皺成一團,她問:「苗苗,那箱子原來是裝什麼的?」
苗苗想了想,轉動著好看的眼珠,訕笑著說:「好像是,裝兔子的,我說,你們怎麼用那麼大個箱子裝兔子,真浪費。」
「呃……」其實是想給兔兔一個自由,可以活動的環境。小落皺眉,看著苗苗,問:「兔兔呢,你沒對她怎麼樣吧?」
「沒呢,知道你們寶貝著,我一直抱著懷裡,剛剛才放回箱子裡。」苗苗笑嘻嘻的說:「那個,能不能借浴室洗個澡,你們家兒子好像在我身上,尿了。」說到最後,苗苗一臉尷尬,拉了拉自己衣服的前襟。
小落詢問的看向顧城西,顧城西微昂著頭,挑眉,他說:「我的浴室不會給第二個女人用。」說著,堅定的看著小落,意思是,你看著辦吧。
小落很為難的看著苗苗,苗苗也不介意,知道顧城西那廝怪異。算了,她起身,還是去找個賓館住先。
「不過……」顧城西不知道哪裡拿出來一串鑰匙,鳳眸微瞇,他說:「林東路湘雲街秀水園林七棟三單元十六樓三號。」他將鑰匙放在茶几上。
苗苗愣住,眨了眨眼睛,總算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她沒記住那個地址,遂狗腿的問:「可否再說一次?」
「叮咚……」門鈴響起。
苗苗狗腿的跑過去,一邊說:「我來我來,怎麼敢勞煩您二位,坐著就是,坐著。」她跑到門口並不著急開門,從貓眼處看了看,然後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