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為什麼不再給我們每一個人多一次選擇的機會呢?」潘易辰抱著小汐,重複著這句話。
如果每一個人都在有一次重新做選擇的機會,他們的人生應該會跟現在很不一樣的吧。午夜時分白冰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只是白離醒過來之後,堅持要守在白冰身邊,最後無奈,只好在白冰的病房裡為白離加了一個床。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遠在美國的林雨,今天覺得身體很不舒服,似乎吃什麼都想吐,最後在媽媽的建議下,去了醫院。
「什麼?林雨,你說她讓你去看婦產科?」林雨的媽媽走過去,看著那個金髮醫生,用剛學好的幾個英語單詞告訴他。
「NO,我的女兒Why去看婦產科?She 還是一個Girl!一個Girl!no woman!」
醫生似乎聽懂了林雨媽媽的話,但是她也沒辦法,因為她的女兒的消化系統很好,一點問題也沒有。
「媽,媽!好了,我們走吧!」林雨真後悔帶著老媽一起來了。
「你去婦產科?婦產科都是將要生孩子的女人才會去那裡,你還沒嫁人,至今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去婦產科?去婦產科幹嘛?」
「我說剛才那個醫生就是庸醫,下次我們去唐人街看中醫去!這些洋鬼子的話不可信!不可信!」
「媽?你剛說什麼?婦產科?」
「婦產科?什麼婦產科?你還真要去看?婦產科都是那些孕婦去的地方,你去幹什麼?你一個人怎麼會有孩子?」林雨媽媽全然不顧林雨驚訝的表情,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
林雨不相信的覆上自己的肚子,不可能吧?就兩次機會而已,還有白冰那麼多的女人,都沒有懷孕,難道上天真的在憐惜自己?
「林雨,林雨你走那麼快幹什麼去?」林雨媽媽看到林雨焦急的想婦產科走去,疾步跟了上去。
兩個小時後,車子裡。
「小雨,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難打你被人給強~?」
「傻丫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們說呢?誰也不想發生那種事情,再說發生了那種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緊急避孕!」
「還好現在,才一個多月,馬上去做流產!」林雨媽媽在聽到那個黑人醫生對林雨說:「you are pregnant」時,她震驚了,忽然間她意識到林雨這種反應跟自己懷著林雨時的反應是那麼的相似,這就是正常的孕吐反應。她還特地注意了林雨,因為她完全也是一種不相信的表情。所以,她想來想去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自己的女兒被人給強jian了,根據時間推算應該是在國內!
這時,林雨媽媽才恍然大悟,原來林雨那麼爽快的答應他們一起移民,應該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自己這個粗心的媽呀,怎麼能這麼大意呢?
「林雨,你別擔心,媽媽明天就去問 那些華人朋友,看那些地方有華人診所,我們去把這個孩子打掉。我們開始新的生活。」
林雨從知道結果,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這可下壞了林雨的媽媽,她還以為女兒被這個結果嚇著了,可是林雨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更加不解。
「不,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林雨是為了白冰才離開江城的,本以為從此跟他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羈絆,可是現在上天卻又為她送來了這個孩子,是在告訴她,她不應該離開白冰嗎?
忽然間,林雨很想見到白冰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或許有了這個孩子,白離對自己的態度也會改變,再或許為了這個孩子,他還能答應讓白冰跟她在一起。
「媽,我想回國!」
「回國好!回國打掉這個孩子,讓我們開始新的生活。」
林雨根本沒有聽到媽媽的話,她現在只想盡快見到白冰,不知道他是否也會想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時,這樣的幸福。
有時候,你不得不感歎生活就是在這樣的讓你哭笑不得,這樣的意外,還有這樣的巧合,讓原本應該很幸福的人,變得更加的不幸。
白冰的身體,越來愈差。為了讓他不再受到感染,醫生建議他的活動範圍最好一直在這個無菌的病房裡。
白離現在幾乎什麼事情也不做,整日在病房裡陪著白冰,像是在守著一個即將消失的流星一樣,小心翼翼的。
「小汐小姐,綠地集團的沈董事長來了,說要拜訪老爺。人就在門外,您看讓不讓她進來?」
「白管家,你等一下,我去跟爺爺說。」小汐來到白冰的病房外時,聽到了從裡面傳來的笑聲,看著正在爭執的一老一少,她忽然間很不想去打擾他們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是小汐嗎?進來!」白冰的餘光看到了在外徘徊的小汐,用盡了自己最大的氣力,把她叫了進來。
「怎麼?躲在外面不進來,怕哥哥把你吃了嗎?」白冰順便還做出了一個嚇人的鬼臉,這個幼稚的舉動,讓小汐開懷大笑。
「哥哥,你會捨得吃我?就是你捨得,爺爺也不一定捨得!爺爺,你說對嗎?」小汐走到白離的身後,很認真的給他捏起肩膀來。
「爺爺,你看我這個妹妹這麼伶牙俐齒的,潘易辰不知道吃了多少啞巴虧呢?」
「哈哈!白冰說的是!你們這兩兄妹呀,跟你們爸爸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你們爸爸生來性子就不急,做事說話從來都思前想後的,可是你們這兩個孩子跟他卻完全相反!」
大家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這個空間是一個病房,享受著簡單的天倫之樂。
「小汐呀,剛才跟你哥哥商量了一下,以後白家的所有事物,就都交給你了。我老了,是該退休了。」白離的這個決定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真的很想陪白冰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程,再說,他的確也不能在堅持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