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有聽清她的話似的,霍歡又重複了一遍。
「對啊,葉瀾叔叔說貓咪會在春天發情,那現在是春天了,媽咪也會發情嗎?」
馮思恬一臉好奇的問道,那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她,大有她要是不回答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架勢。
「又是葉瀾?」
霍歡咬牙切齒的說道,不行,她明天一定要找那兩個男人好好談談。
「葉瀾叔叔說錯了嗎?他還說媽咪太久沒找男人了,所以內分泌會失調,內分泌一失調,心情就會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發脾氣,一發脾氣,最倒霉的人就是我,我不高興了,他們也會不高興,他們要是不高興的話,那……」
那張小嘴喋喋不休的說道,真難為她,小小年紀便明白什麼叫首尾相接。
「馮思恬,你夠了啊,再不睡覺,你的小屁屁就該倒霉了。」
一邊撫摸著她的小屁股,霍歡笑的就像是一個老巫婆。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見馮思恬快速的鑽進被子裡閉上了眼睛。
算你聰明。
給她掖好被角,霍歡下了床,突然間發現她等不了明天了,她現在就要去找那兩個男人談談。
「馮遠航,你出來,我們談談。」
她大聲的喊道,真是的,女兒都快被他給帶壞了。可是,甫一推開門,她便嗖的一下摀住了眼睛,然後整個人退了出來。
「那個……我……你們繼續。」
她語無倫次的說道,天吶,這兩個人是要死了嗎?都不記得鎖門的啊?怪不得每次思恬都能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靠在過道的牆上,她只覺得臉一陣陣的發燙,就算沒照鏡子,也能猜得出和猴屁股差不多吧。
房間裡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房門被拉開了。
「歡……歡歡」
馮遠航結結巴巴的喚了一聲,頭垂的低低的,如果此時地上有條縫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天吶,都怪葉瀾那個混蛋,臉都被他給丟光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啊。」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霍歡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
不管怎麼說,看到那樣的場景總是讓人感覺到無比尷尬的。
「我知道,沒關係。」
馮遠航喃喃的說了一句,下一刻,他的肩膀被人從後面摟住了。
「我說霍歡童鞋,你到現在都沒有學會進別人房間的時候要學會敲門嗎?」
將馮遠航緊緊的摟在懷裡,葉瀾惡聲惡氣的說道,早晚有一天,他會因為這個女人而變得無能的。
「學會了,只是覺得對你沒有用的必要。」
霍歡同樣也沒給他好臉色,反正從她見到葉瀾的第一眼開始,他們兩個就像兩隻鬥雞似的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
只是他是遠航的朋友,所以,她忍下了。
「你……」
葉瀾還想再說什麼,卻在接收到馮遠航那一記警告的眼神後,登時乖乖的閉了嘴。
「歡歡,有什麼事我們去客廳裡談吧。」
馮遠航輕聲說道,臉上有著一抹歉意的笑。
「不用了」
霍歡連連搖著頭,「我就是想來和你們說一聲,以後麻煩你們做事的時候,鎖好門,另外聲音也稍微小點,你們也知道的,思恬現在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所以,她問的有些問題我是真的回答不上來。」
她盡量說得委婉一點,只希望這些話他們能聽得懂。
「歡歡,對不起啊。」
馮遠航的頭垂的更低了,一張臉火燒火燎的。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為什麼要給她說『對不起』啊?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看到他的內疚,葉瀾登時不樂意了。
「葉瀾,閉上你的鳥嘴,我告訴你哦,我已經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遠航的面子上,你信不信我早抽你了?」
霍歡惡聲惡氣的說道,她是好言好語的來和他們說話的,可是瞧瞧他那態度,分明就是不思悔改。
「小樣的,就憑你?你來試試啊,我告訴你,我用一個小手指都能把你給放倒?」
葉瀾一臉不屑的說道,女人是老虎,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看著平時溫溫柔柔的模樣,實則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咬你一口。
「是嗎?那你來啊。」
說完,霍歡一把將馮遠航推到了一邊,「今天你一個小手指頭要是放不倒我的話,你……」
「我就隨你姓」
「一言為定」
一邊說著,他們的眸子都是死死的盯著對方,那架勢大有不放倒對方決不罷休的意思。
「好了,你們夠了啊。葉瀾,你給我滾回去睡覺,歡歡,你跟我來。」
一掃剛才的赧然,馮遠航沉聲說道。如果不及時加以阻止的話,他下半生的生活是別想安穩度日了。
「你給我等著,這筆賬沒完。」
「我隨時恭候,一根小手指擺平你。」
衝她比了比手指,葉瀾一臉悻悻的走回了房間。
當門「匡啷」一聲在眼前合攏的時候,馮遠航轉身向樓下走去。見狀,霍歡也連忙跟了上去。
無邊的星空下,他們靜靜的站在那裡,同望著那一輪皎潔的月,卻不知道各自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那件事……以後我會注意的。」
良久,馮遠航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嗯」
沒有轉頭,霍歡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歡歡」
忽然,馮遠航轉過了身,「你真的要和我結婚嗎?」
「你不覺得現在才來問這個太遲了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後天就是我們的婚禮。」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霍歡一臉戲謔的說道,「怎麼?難不成是你反悔了?」
「不,當然不是,只是每次想起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說到這裡,馮遠航淡淡的笑了,「對了,我們結婚的消息我放出去了。」
「是嗎?好啊,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那樣的話,那天我要打扮的美美的,一定不會給你丟臉的。」
霍歡笑嘻嘻的說道,她要結婚耶,真好。
穿上雪白的婚紗,那可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光是想想那場景,估計她都會從夢中笑醒的。
看著她,馮遠航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用一種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緩緩地問了她這麼一句——
「霍歡,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而不是為了可憐我?」
「我為什麼要可憐你?你有手有腳有房有車還有錢,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可憐。」
丟給他一記大白眼,霍歡沒好氣的說道。
真是不知道他那腦子裡天天都裝了些什麼稻草。
「呵呵,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馮遠航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歡歡,你告訴我,你真的忘記天揚了嗎?」
「他?」
神情微微一怔,下一刻,霍歡笑了,「他長的很帥嗎?我為什麼要記得他?」
「自欺欺人,歡歡,我不是小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一道無聲的歎息就這樣從唇間逸出。
「既然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就不要說小孩子的話。」
說完,霍歡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好了,我要去睡了,好累,晚安。」
「晚安」
看著她的背影,馮遠航喃喃的說了一句。
夜,如此的寂靜。
就在這時,手機的鈴聲打破了整片夜空的安寧。
「喂,我是馮遠航。」
「遠航,我是烈,告訴你,天揚已經去了馬爾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