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幾條繩子從四周接出來,再看看床上方的那個網兜,陸天揚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我想弄個吊床,可是那個釘子不牢靠,所以剛才就從吊床上掉下來了。」
指著那掉下來的一個角,霍歡哭喪著臉說道,她明明系的很結實的啊,哎,說到底還是那個該死的釘子。
「你說什麼?掉下來了?」
眼睛驀地瞪大,陸天揚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上上下下檢查一番,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外傷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敢情剛才那「撲通」一聲就是她掉下來發出來的啊。
「我沒事,真的,你看看四肢健全,手腳完好。」
一邊說著,霍歡還將手伸到他面前,看向他的表情無辜極了。
「你……」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陸天揚是徹底的無語了,「走開」
「幹嘛?我警告你哦,不許給我拆掉,否則你就死定了。」
霍歡出言恐嚇道,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綁上去的,雖然說那樣子看起來是有點醜。
「你再說我把你一起丟出去,你信不信?」
兩眼一瞪,陸天揚沒好氣的說道,好在自己的心臟夠強壯,要不然非讓她給嚇死不可。
「凶什麼凶?既然那麼不樂意我走還不行嗎?真以為別人稀罕呆在這裡啊。」
說話間,霍歡快速的套上衣服,拎著包轉身就往門口走去。相比而言,還是她的小窩最舒服,而且子宸綁的吊床可比她自己弄的強多了,至少不會掉下去。
「你敢走一步試試?」
一把將她拉回來,陸天揚只覺得腦門上爬滿了黑線,他這哪裡是找了個女人啊,分明就是找了個小活祖宗伺候著呢。
「我不管,要麼你就給我弄好那個,要麼我就走,你看著辦吧。」
指著那塌下來的一角,霍歡繼續無理取鬧的說著,嘟起的那張嘴都足夠拴一頭驢了。
不是有人說,無理取鬧的女人最面目可憎嗎?她倒要好好看看,他的忍耐能到什麼限度。
「你……」
陸天揚登時氣結,看著那張執拗的臉,再看看那雙忽閃忽閃眨巴著不停的大眼睛,他算是徹底敗給她了,「好好好,我給你弄,給你弄行了吧,小姑奶奶,你就讓我消停一會吧。」
一邊說著,他順勢爬上了那張桌子,拿起錘子就在那裡「咚咚咚……」的敲了起來。
站在他身後不停的打著轉轉,霍歡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陸天揚」
就在吊床終於被結結實實的吊起的時候,霍歡甜甜的喚了他一聲,笑的就像是一隻偷腥的貓一樣。
「幹嘛?還要幹什麼你一塊說出來,下次要是再有這麼危險的動作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
陸天揚惡聲惡氣的說道,要不是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他早就一把抓起她丟到床上好好懲戒一番了。
「知道,以後有什麼事情我第一個找你,好不好?」
臉上露出一抹諂媚的笑意,霍歡的笑沒來由的讓人心底一陣陣的發毛。
「隨便你,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睡覺了。」
說完,將手中的錘子隨手一丟,陸天揚直接將她摁在了床上,雖然聲音是可惡了一點,但是那動作卻是無比的輕柔。
「哦」
這一次,霍歡倒是很乖巧的點了點頭,乖乖的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只是那雙大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的看著他,跟隨著他每一個動作,那眼珠子也骨碌骨碌的轉個不停。
「說吧,還想做什麼?」
將她的小腦袋強行摁在自己的懷裡,陸天揚的手不自覺地撫向了她的小腹,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
想想生命真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就如同現在有一個小小的生命正在她的身體裡孕育一樣,再過十個月,他就是一個呱呱墜地的小嬰兒了。
手指輕柔的梳理著她的長髮,他無聲的笑了,深吸一口氣,鼻翼間全是她身上那種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香味。
「明天有人約我吃飯,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啊?」
把玩著他胸前的紐扣,霍歡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誰啊?」
陸天揚不動聲色的問道,腦海裡則是飛快的掠過那張調查表的內容,印象中,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朋友啊。
「關、曉、月」
霍歡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完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說我該去嗎?」
神情一怔,陸天揚不自覺的收緊了摟住她的胳膊,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說話啊,你說我到底該不該去?」
斜睨了他一眼,霍歡又問了一句,嘴角卻有著一抹淡淡的自嘲逐漸蔓延。
原來,想要試探一個人的真心也是這麼勞心勞力的事情。
「時間地點告訴我,我替你去。」
良久,陸天揚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可是她約的人是我,再說了,你替我去算怎麼回事啊?」
霍歡小聲的嘟噥著,只不過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很輕。
「明天我會把你媽接過來陪你,一直到臨產,除非我同意,否則你不要見任何人,包括關曉月。」
說完,陸天揚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雖然他並不知道曉月約她是為了什麼,但是至少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件事肯定與他有關。
「我不要,你那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抗議。」
「抗議無效,如果你真的想把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你就必須聽我的話。」
「陸天揚」
「我說過了,抗議無效。」
就在霍歡剛想再度反駁的時候,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