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陸天揚靜靜的看著窗外,那雙深幽的眸子裡仿若一汪深潭,讓人一眼都看不到底。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不是說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來的嗎?」
沒有回頭,他的聲音有著一股沁入骨髓的涼意。
「天揚,是我。」
出乎他的意料,身後竟然傳來了馮遠航的聲音。
「遠航」
帶著一抹狐疑,陸天揚緩緩地轉過了身,「你怎麼來了?」
「這是五億的支票,你收著吧。」
沒有回答他的話,馮遠航直接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放到了桌上。
「什麼意思?」
目光一凜,陸天揚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昨天在把霍歡送回去之後,馮遠航便匆匆離開了,難不成他的離開就是為了這張五億的支票?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事情還是要拜託你。」
說完,馮遠航淡淡的笑了。隨即,一道長長的歎息聲就這樣逸出唇間。
「遠航,我沒有聽懂你的話。」
眉心微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陸天揚輕聲問道。
「霍歡是個好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對她。」
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嘴角始終保持著那抹淡然的笑意。
「嗨,遠航,你也在啊,幹嘛去啊這是?」
就在這時,皇甫烈神清氣爽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可馮遠航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
「咦,真是怪人,天揚,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遠航比較奇怪?」
皺著眉頭,皇甫烈自言自語的說道,順手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放在了桌上,「呶,這是你要的錢都準備好了。」
說完,他將支票隨手丟到了桌上,剛想拿一支煙抽的時候,突然間發現了另外一張支票。
「喂,這是怎麼回事?哦,我知道了,這是你的私房錢,對不對?天揚,你很壞哦。」
搖晃著手中的支票,皇甫烈笑的格外的不懷好意。
這是不是代表霍歡在他心中的地位真是不一樣的,至少和那些當做花瓶來擺設的女人不一樣。
「那是遠航剛剛拿來的。」
陸天揚輕飄飄的一句話登時讓皇甫烈驚掉了下巴,「你……你說什麼?不可能吧?遠航送錢給你?你給他借的?不對,肯定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皇甫烈使勁的搖著頭,遠航耶,一向連正眼都不願給女人的馮遠航怎麼可能會拿這麼多錢去救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
不可能,嗯,絕對不可能。
「是他自己拿來的,烈,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遠航的眼神和往常不太一樣了。」
陸天揚喃喃的說著,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
「不一樣?有嗎?我怎麼沒發現?」
撓撓頭,皇甫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迷惑不解的神情,
沒有回答,看著那張支票,陸天揚的眸色漸漸的深幽起來。
上午十點鐘,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腆著一張臉,霍文東帶著昨天的那幾個混混一起走了進來。
「陸董,您看——」
他輕聲的說著,臉上的笑都堆成了一道道深深的褶子。
「錢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這裡。」
將支票往前一推,坐在椅子上,陸天揚淡淡的笑了。
「多謝陸董。」
一邊說著,霍文東衝那個小混混遞了個眼色。
「等等,我是說錢在這裡,可是我沒讓你拿,我要的東西呢?」
手指極富有節奏的叩擊著桌面,陸天揚淡淡的說道。
「哦,賣身契就在這裡。」從懷中掏出賣身契,小混混遞到他的面前晃了晃,「你給我錢,我就把它給你。」
「我怎麼知道那不是假的」
連看都沒看一眼,陸天揚說了這麼一句。
「誰說的,白紙黑字寫著呢,不信你看。」
一聽他的話,小混混登時急了,將手中的賣身契更加往他的眼前湊了湊。
「好啊,那你告訴我,上面簽字的人是誰?」
深吸一口煙,然後慢慢的吐出來,陸天揚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霍文東啊,怎麼了?」
不疑有他,小混混大聲說道。
「既然簽字的人是霍文東,那你為什麼來給我要錢?就算是違約,你也應該找霍文東要吧。」
說完,當著他的面,陸天揚將那張支票收進了抽屜裡。
「陸董,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聽他的話,霍文東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霍總,你是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今天這錢你拿不走,不但拿不走,我們還要好好算一算之前的帳。」
陸天揚一本正經的說道,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賬本扔到了他的面前。
「陸……陸董,您這是什麼意思?」
聽陸天揚說要和他算之前的帳,霍文東登時慌了。
「沒什麼意思,我是個商人,賠本的買賣我從來都不會做,當初我為什麼投資霍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你給我的回報是什麼?」
彈彈手中的煙灰,陸天揚輕聲說道,眼光則是若有似無的瞟向他,果不其然,就看見霍文東不停的擦拭著臉上的汗。
「這……這個……」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投資有風險,有賺有賠也是可能的。」
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合理的解釋。
「是嗎?投資是有風險,可是如果那筆錢是人為的,那就另當別論了,對不對?」
唇角上揚成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陸天揚慢慢的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他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本來呢,看在歡歡的面子上我是不打算計較的,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語氣很輕很淡,可是字裡行間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壓力,一瞬間,就看見有一層密密的細汗從霍文東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陸……陸董,這都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他一迭聲的說道,站在那裡,雙腿竟然忍不住開始打顫。
「是不是誤會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我很生氣,真的。」
說完,下一刻,對準他的脖頸,陸天揚就這樣直直的砍了下去。
手起掌落,登時就看見霍文東那具肥碩的身體慢慢的癱倒在了地上。
見狀,那群混混登時急眼了,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陸天揚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陸……陸天揚,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哥們可是在道上混的,信不信我殺了你全家。」
為首的混混腰板挺得很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過就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殺我全家?好大的口氣啊。」
陸天揚淡淡的笑了,手指的關節被他掰的嘎崩嘎崩作響,那張英俊的臉上更是有著一抹冷酷的溫柔。
「你……你把錢給我們,我保證從以往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看著他那模樣,一群小混混頻頻的往後退著,眼看著就要到達門口的時候,只聽見「匡啷」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給踢上了。
「想走?哪那麼容易,你以為這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
在椅子上坐下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過後,陸天揚陰惻惻的笑了。
「說……說什麼啊?咱們之間沒……沒什麼好說的。」
四個人就那麼擠在一起,不知道顫抖是不是也會傳染,反正他們四個渾身就如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哪裡還有半點初進門時的囂張模樣啊。
「是嗎?我問你們答,如果被我發現有一句假話,你們就……」
說到這裡,陸天揚突然頓住了,隨即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這真不關我們的事情啊,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求求你就不要再為難我們了。」
終於,四個人中有一個率先忍不住了,那說出來的話隱隱的還帶上了一點哭腔。
「你要死了,說好了不准說出去的。」
在他身旁的一個人猛地搗了一下他的胳膊,臉上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不安。
「聽命行事?」
斜睨了他們一眼,陸天揚小聲的重複了一遍,手指依然是極富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那你能告訴我,你聽得是誰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