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燈光下,銀匙輕輕的攪拌著杯中的咖啡,與杯子相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窗外星光點點,男人如雕刻般的五官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冷凝。
那一襲的純白顯得和這裡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端起咖啡,他淺啜了一口,當咖啡的苦澀味道席捲整個口腔的時候,他的眉皺的更緊,下意識的,加了更多的砂糖進去。
「如果你不開心了,就多吃點甜的東西,那樣你的心情就會變好哦。」
很多年前,一個女人這麼告訴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只是現在,她的話還在耳側,可是她的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更沉,端著杯子的手一揚,登時傳來了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的響聲。緊攥的手骨節分明,隱隱的泛出了一種死灰般的顏色。
起身,他快步的走到酒櫃前,抓過一瓶威士忌,對著嘴就那麼仰頭灌了下去,當那股火辣辣的感覺順著喉嚨蔓延向四肢百骸的時候,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電話鈴響,看都沒看,他直接摁下了接聽鍵。
「天揚,你……沒事吧?」
話筒那端,馮遠航的聲音略微的有些遲疑,隱隱的還有著一絲忐忑。
「我很好」
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滿天星子,陸天揚沉聲說道。奇怪的是,那個女人竟然讓他勾起了對她的想念。
是的,想念。
想念是不會死人的,但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就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爬過一般,難受,卻也只能是生生的受著。
「是不是她……」
馮遠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天揚給猛地打斷了,「遠航,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不但馮遠航愣在了那裡,就連陸天揚也呆住了。
他明明知道遠航是從來都不會碰女人的啊,不僅是不碰,對於女人他還有著一種下意識的抗拒。
「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不等他說話,馮遠航那端逕自掛斷了電話。
當話筒裡傳來「嘟嘟嘟嘟……」的聲音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陸天揚直接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就在這時,傳真機突然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音。
「霍歡,二十歲,哈佛金融管理專業畢業,生父霍文哲早在十年前便已去世,其母方洛再嫁,對象是霍氏集團的二公子霍文東,據稱,霍氏有意於UK財團聯姻共同進軍生物科技市場,目前正在洽談中。
另據不可靠消息,霍歡就在前幾日剛剛告別自己的處女生涯,對像不明。」
看著那一頁白紙,陸天揚突然笑了起來。
霍歡與遠航?
那樣的兩個人可能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場景,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是自己的玩具被人搶去了一般。
想到這裡,看著最下方那一行電話號碼,拿起手機他直接撥了過去。
鈴音一遍遍的響著,就在他以為沒人接的時候,那端突然傳來了一陣辟里啪啦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