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日落黃昏之時,霍歡終於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使勁地拽了拽自己的頭髮,當那股刺痛感傳來的時候,她的五官緊緊的攢成了一團。
就在她剛要掀開被子起來時,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
「有事說事,沒事滾一邊去。」
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以為是顧子宸,她沒好氣的說道。
那個傢伙要是給他三分顏色,他準能去開染坊。
「你這孩子總是這麼口無遮攔,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推開門,看著她,方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媽,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子宸呢,有事嗎?」
一邊說著,霍歡順手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摸出了一支煙,剛要點上就被方洛給一把奪去了,「誰准你抽煙的?越大越沒規矩,你是小太妹嗎?」
「媽,你又怎麼了?不過是一支煙而已,至於讓你這麼大發雷霆嗎?是他又找了個女人還是你的更年期提前了?」
看著她,霍歡涼涼的說道,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裡卻有著明顯的厭煩。
「你……」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方洛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過幾天UK財團有個宴會,你去一趟吧。」
「我不去,不就是變相的相親嗎?你瞧瞧那些男人,一個個油光粉面的,看著就讓人噁心。」
霍歡一臉不屑的說道,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紈褲子弟的醜惡嘴臉,整天西裝革履的,看著人模人樣的,可是脫下了西裝,他們或許連禽獸都不如。
「你……」聽到她的話,方洛登時氣結,「難道你想就這麼賴在家裡一輩子嗎?歡歡,你太任性了。」
她的臉登時板了起來,就在她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霍歡猛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行了,這些話你都說了一萬次了,下次能換點新鮮的說法嗎?如果你真的覺得我住在家裡礙你眼的話,好,我走,我離開總可以了吧?」
一遍穿著衣服,她口不擇言的說道,渾然不顧方洛那愈來愈加蒼白的臉。
「歡歡,你知道媽媽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有個好的歸宿,那樣我和你爸爸都能放心不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方洛的聲音裡已帶上了明顯的顫音。
「爸爸?」
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霍歡一臉嘲諷的笑了,「媽,你忘了嗎?我爸早就死了,那個男人雖然是你的丈夫,可是他並不是我的爸爸,下次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歡歡」
聽到她的話,方洛的臉登時變得慘白一片。
別人或許可以不理解她,但是為什麼連她唯一的女兒都要這麼認為?難道說她是真的做錯了嗎?可是在那樣飄搖不定的日子,她一個女人家又能做什麼?
「媽,我還有事,晚飯就不在家吃了,你自己吃吧。」
不等她把話說完,霍歡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當門「匡啷」一聲在眼前合攏的時候,一行清淚順著方洛那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