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納悶道:「小舞,你晚上吃飯了嗎?」
「飯?」賴小舞緊張地躲開地上一灘一灘的血,側著身子從邊上往吹雪身邊走近,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擋住那些屍體,才回頭沖雲洛道:「吃了一點,因為白天收到那傢伙的信了,有點興奮過去,不覺得餓,只吃了兩口。說起來幸虧沒吃太多,不然……嘔,這麼大的場面,我一定會吐出來的。」
賴小舞噁心地拍了拍胸口,覺得喉嚨口真的不太舒服。
雲洛和吹雪都沉默了,難怪她會這麼快就清醒過來。
「話又說回來,難道這些人……都是那個洪老狐狸派過來的?」
「不然你以為還會有誰瞄上你,還這麼興師動眾,吹雪那邊還有一批你沒看見的呢,估計場面也不會比這裡好到哪裡去。」雲洛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賴小舞心有餘悸地偷瞄那些死相有點恐怖的傢伙,知道這些人是來殺她的之後,恐懼少了,憤怒倒是多了不少,恨不得多踹上兩腳洩憤!
雲洛找了把椅子坐下來,靠在桌子上閒閒道:「郡主和你家王爺都已經對外宣稱將要大婚,這種時候還特意派殺手過來就表示,他還是不信你和王爺沒有關係了,想在郡主大婚之前,除掉你這個絆腳石,免留後患,斷了你家王爺可能反悔的後路。」
「卑鄙!無恥!狠毒!沒人性!」古人果然是心狠手辣,她都已經躲得這麼遠了,南宮瀲都已經說要和那個洪滿婷大婚了,就算是假的,這面上也做足了,還不肯放過她?
「有些事情,似乎只是躲起來完全不能解決問題呢。」雲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吹雪有種不祥的預感:「您打算做什麼?」
雲洛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貼在唇上,「噓。最近所做的事情,你不覺得很不像我的風格嗎?」
吹雪沒說話,算是默認。
「既然對方怎麼都不肯放過,倒不如……換一種方式吧。」
賴小舞好奇地豎起耳朵,「換什麼方式?」
雲洛笑瞇瞇地揉著賴小舞的頭髮輕問:「小舞啊,想不想回雲京?」
「誒——!?」
「你說,回雲京?」賴小舞激動地咧起嘴角:「不是開玩笑?真的要回去?」
「我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雲洛摸摸臉頰道:「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再不回去看看,我擔心紅蓮他們把月憐館弄得一塌糊塗。他們平素自在慣了,月憐館的事從不需要他們操心,這會兒交給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不出什麼岔子。」
那群只知道自己享受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的傢伙,他很懷疑,如果他長期不回去,忽然有一天回去後會不會發現,賬房裡堆滿了沒有過目過的,堆滿了灰塵的賬本……
雲洛平時小玩笑也許常開,但是這種關係重大的事上他應該不會亂說的,賴小舞整個人忽然神采飛揚起來:「什麼時候動身?」
「也不用太急。」雲洛神色淡定。
賴小舞剛興奮沒一會兒,忽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糾結地皺起眉頭:「我們如果這就回去,是不是要先和南宮瀲說一聲?他那邊也有他要弄的事情吧……」
比如說,他和郡主的假結婚,她去了豈不是壞了化妝品郡主的好事?賴小舞下意識地咧起嘴角惡劣地哼哼了兩聲。
就算知道不是真的結婚,果然啊,一想到屬於自己的專屬被外界傳言要和別人在一起,心裡還是很不爽!
「嗯……這時候回去的確和原定的打算不一樣。」雲洛摸著下巴笑道:「先和你的親親王爺說一聲,屆時再考慮要以什麼形式,什麼時間回去吧。」
「那個老狐狸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消息,知道他派過來的殺手已經被幹掉了吧?」賴小舞盡可能地想忽略掉周圍的血腥味,可還是忍不住會介意,胃裡陣陣翻騰。
「只要他知道了殺手都被殺了就會警惕起來,我們想偷偷回去應該是不可能吧?」
「偷偷回去?」雲洛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我不是說過了,光是背地裡做小動作那位大將軍大人也是不會放過你我的,哎,早知最後還是要費這般力氣,就不輕易攬下要保護你的活兒了。」
「現在後悔也晚了哦,在確認安全之前我跟定你了!」賴小舞無賴地緊緊抓住雲洛的胳膊,笑話,從以前開始她就無條件地相信雲洛,如今知道雲洛又認得鳳鼎教的人,他自己又是頂尖的殺手,面對洪老狐狸派過來的殺手面不改色地全部喀嚓掉,她還不抱緊了大神的大腿不放?
「……」
刺客來襲的第二天一早雲洛就給身在雲京的南宮瀲傳信,當天夜裡,又有一批刺客潛入了月府。
雲洛已經和賴小舞說過刺客可能還會來,夜裡賴小舞也按照他們的要求乖乖地在新換的房間裡待命,她也不太願意再見一次滿地屍體的那種驚悚畫面,昨天夜裡,她已經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了,沒必要再增加一次。
翌日,刺客自然再一次被清理地乾乾淨淨,賴小舞去據說有刺客來的房間看,半點血跡都沒有看見,顯然是已經清掃過了。
之後又過了十來天,期間來刺探的刺客又來了好幾撥,賴小舞已經懶得去數究竟來了多少人,只是每次聽吹雪提起時都會在心裡把該死的洪老狐狸罵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