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也快一個月了,應該快到目的地了吧。」
「按照他們的行進方向來看,雲洛想帶賴小舞去的地方是……」
「墨陽。」
「這裡就是墨陽?我們的目的地?」
「嗯哼,看見前面那個大宅了嗎,在事情全部結束之前我們就住在那裡。」雲洛指的正是他們進城以後看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最大的宅子。
馬車停在雲洛所指的宅子前面,賴小舞瞇起眼看了看牌匾,上面蒼勁有力地寫著『月府』。
不是要去雲洛的家嗎?怎麼跑出來個月府?還是雲洛其實姓月?
月府的門口連個看門的家丁都沒有,雖然宅子看上去很氣派,周圍卻好像沒什麼人走動,明明他們剛經過的大街上行人很多,可拐到這宅子前面就一下子靜了下來,看不到一個人影總覺得讓人心裡毛毛的。
雲洛走到大門口隨意地敲了兩下,對還在發愣的賴小舞招招手。
「吱——」偌大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穿著一身青衣的樣貌平平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中年男子看見雲洛後愣了一下,後者卻微笑著對他揮揮手。
「公子,您回來了!?」男子驚訝地叫道。
說是驚訝也只是眼睛瞪得大了一點,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嗯哼,還有一個客人。」雲洛順手把賴小舞拉到了男子面前,賴小舞尷尬地笑了笑:「你,你好。」
男子奇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什麼都沒說,恭敬地讓出地方來微微垂下頭。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這宅子裡的管家之類的吧?賴小舞猜測。
「你家主子呢。」雲洛問走在他們前面的那個中年男子。
男子道:「主子不在府裡,前兩天主子收到消息說天龍門那邊有有趣的事情發生,說是要去看看。」
天龍門——!?賴小舞在心中尖叫,一個鳳鼎教還不夠,又來個天龍門,這雲洛究竟是要給自己帶來多少個『驚喜』才滿足啊?
「他是清淨日子過夠了?還有閒情管那些廢物的事?」雲洛嫌棄道。
男子道:「主子近來一直賦閒在府。」
雲洛冷笑:「還真是整天閒著?既然閒著也不知道給我死到雲京來?」
賴小舞小心肝兒顫了一下,直覺雲洛是真的有要生氣的跡象。他們口中的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輕易挑起雲洛的情緒?
「公子,要把這位小姐安排到別院去嗎?」男子徵求意見道。
別院是月府專門用來接待一些外來的客人的,大部分都是關係算不上太好,但又因為一些理由要暫住的人,大部分的時候別院都是空著的。
雲洛想都沒想地說道:「把我旁邊的房間收拾一下就行了,我帶她四處走走,過後會親自帶她去休息。」
「是。」
賴小舞再次在那中年男子的臉上發現了名為驚訝的表情,或許比驚訝的程度還要更誇張一點,因為這次他的表情變化也很明顯,半張著嘴,看著她的眼神裡也透著掩不住的疑惑。
「公子,需要屬下通知主子公子回來的消息嗎。」
「不必了,我來又不是為了見他,既然天龍門那邊他有興趣,讓他在外面折騰一陣子好了,免得回來了反而礙眼。」
「……是。」
「你退下吧。」
「他剛才自稱屬下,他是你的部下啊?」
「不是。」
「那為什麼他對你態度那麼客氣?擺明了有問題嗎,而且這裡不是你家嗎?為什麼有多出了一個主子?」
雲洛走到後院的一處涼亭內坐了下來,欣賞著許久沒看見的熟悉的花園內的景色,道:「這宅子不是我的,沒看見外面寫著月府嗎,我又不姓月。」
「可你不是說要帶我到你家?還有,剛才那個男的也說『您回來了』,用回來這個詞,還不是回家?」
雲洛皺眉道:「雖然宅子不是我的,不過也和我的差不多,就像月憐館不是我開的,可你要說我是月憐館的老闆也沒問題,因為那裡的確是歸我管。」
「所以是怎樣?你的意思是說,這裡也不是你的,但這裡的一切也都歸你管?」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賴小舞糾結道:「怎麼搞這麼複雜,那這裡原來的主人,就是他說的那個主子又是誰?」
「他啊……」雲洛摘下面前的一朵牡丹,在手裡捏了個粉碎,嘴角一抽,冷冷道:「一個讓我天天都想掐死一百遍的傢伙。」
「……」
天天都想掐死一百遍?這是要積攢多少怨念才能有的念頭?
還是讓這個什麼事情都能輕鬆解決的雲洛!
有貓膩吧!!!
「這裡是鳳鼎教的一個據點,可以說是城裡最安全的地方,旁人不知道這點,表面上這裡只是墨陽的一個富商的宅邸。只是那些暗地裡有企圖的人凡事偷跑進來都是有去無回,因此也沒人蠢到到這裡來撒野,久而久之也就以為這裡的主人擔心有人盯上家中的財產而僱傭了身手了得的保鏢。」
雲洛的話還在耳邊迴盪,賴小舞抵著下巴望著窗外的景致,茫然地嘟囔:「鳳鼎教的據點,居然來到這麼驚悚的地方啊,雲洛那傢伙果然和鳳鼎教有什麼關係,難道他也是這個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