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小舞板著臉不吭聲,她的確是非常生氣,氣南宮瀲居然瞞了她這麼久,讓她一直蒙在鼓裡,有事沒事的時候一提到他的記憶的問題還會安慰兩句,現在看來不是顯得她很白癡嗎?
不過,她氣歸氣,也沒有氣到喪失了理智不分青紅皂白,相反的,她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太清楚,自己留下來只會拖後腿,她看了那麼多古代電視劇,深知女人太能誤事,永遠只會耽誤了男人的正事,到最後釀成大錯,讓看官們破口大罵。
她可不想做那種笨女人。
「我走了他才不會有後顧之憂,專心致志地對付洪將軍,不怕什麼時候洪將軍會對他使陰招,我這可是大智慧,你懂什麼!」
「是是是,我不懂,就你最聰明,只可惜了南宮瀲對你那麼好,你這麼刺激他,萬一讓他心灰意冷對你死心了,你到時候準備找誰哭去?」雲洛唯恐天下不亂道。
誰知賴小舞卻無比堅定昂然挺胸,不無得意道:「他才不會呢!我對他一百二十個放心!只要你說到做到,能保護好我就行了,可別讓我以後才發現所托非人啊!」
雲洛曖昧一笑,「就怕到了適當的時機,你會暮然發現……讓我保你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
「什麼?你要離開月憐館?」
「雲洛,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紅蓮急得忙拉住雲洛的衣服,「你要是走了,這月憐館怎麼辦?賬誰算,新人誰管,有麻煩誰收拾爛攤子!」
「嗯?」雲洛瞇起丹鳳眼,危險地笑著拍拍紅蓮的肩膀,「怎麼?收拾爛攤子?我是你們的老媽子嗎?出了事還總得給你們擦屁股?你們是沒斷奶的小屁孩嗎?」
「這個,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啦,哎呀,雲洛,你討厭啦,我這不是擔心嘛!」
念春憂心道:「小舞,你和雲洛一起走嗎?」
賴小舞一臉的茫然,出神地坐在一邊眼神毫無焦距,這廝的魂兒早不知道飛哪兒去了,根本沒聽見念春的話。
雲洛代答道:「你們也知道,上午洪將軍到月憐館來,就是為了賴小舞。上回她得罪了郡主,這回直接把洪將軍也給招來了,要是繼續留在雲京,這小丫頭的命就怕保不住了。」
「不是還有王爺呢嗎?」紅蓮不怎麼擔心地搖著羽扇道:「灩王爺那麼重視小舞,不可能不顧她的安慰吧?今天不是也來給她解圍了嗎。」
「不錯。」月白也贊同地點頭:「灩王爺不會不管小舞的。」
「他管,又能管得了多久,他能時時刻刻互在賴小舞身邊,不讓洪將軍有一絲一毫的可乘之機嗎。」雪陽冷哼著指出最關鍵的一點。
雲洛點頭。
雪陽道:「聽聞灩王爺和洪將軍在朝中就站在對立的一面,三天兩頭鬧矛盾,洪將軍老奸巨猾又手握兵權,灩王爺平日裡防著洪將軍就已經要提高警惕,要是再分心保護賴小舞,難保不會讓洪將軍尋得可乘之機,他三五不時地來找一次麻煩,總會有那麼一次灩王爺來不及趕過來的。」
紅蓮也糾結地纏著自己的頭髮皺起細眉:「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不是長久之計,留在雲京太危險了。」
「可是,月憐館一直都是由雲洛照看的,你走了這裡就無人管轄,而且老闆那邊……」
雲洛冷笑著擺擺手,「老闆那邊不用管他,他自己開了這麼個店之後就從來沒管過,要不是本大神也沒什麼事閒來無聊,誰會替他管,現在本大神有感興趣的事做了,想走自然就可以走。他要是敢有任何異議,大不了讓他自己滾回來!」
「……」
「那……」
「再說,不是還有你們四個呢嘛。」雲洛把書案上放著的賬本拿到他們面前,輕笑:「你們怎麼說也是月憐館的四大紅牌,我不在的期間,館內的大小事務就暫時交給你們打理。你們對館裡的操作都很瞭解,基本不會有任何問題,發生什麼麻煩了只要四個人一起商議,我相信也不會有什麼事發生。萬一要是真有什麼了,到時再飛鴿傳書給我就好。」
最近月憐館裡偶爾會有點事情大部分也都是賴小舞惹來的,只要他和賴小舞不在了,估計月憐館又會恢復平靜,在這點上雲洛是一點都不擔心的,而且他也相信憑這四個人的能耐,也足夠管理月憐館。
「既然你都已經把所有事情想好了,我們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吧,哎。」念春關懷地望向仍在神遊的賴小舞,問雲洛:「那你準備帶她去哪兒?決定了嗎?」
雲洛道:「回家。」
念春等人:「——誒?家?」
紅蓮傻眼道:「你,你家?」
「不然你以為呢?」
雪陽摸著下巴沉吟片刻,扯唇道:「認識你這麼久,似乎從來都不知道你家在哪裡。」
或者應該說,他們雖然知道雲洛武功很高,也知道他和江湖中的一些有名人物有著一定的聯繫,卻從來不知道雲洛究竟來自何處,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雲洛失蹤了,他們完全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他。
雲洛藏的實在太好,從來也不會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倒是他們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樣一想,怪不公平的。
紅蓮賊兮兮地笑著把手搭在雲洛的肩膀上,揚眉:「既然提到了,不如順便把地址也告訴我們吧?等有空的時候,也許我們也可以到你家叨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