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打算看見那副景觀之後見死不救?」南宮瀲不悅地瞪雲洛,「是他門下的人又如何,怎麼?你認為我沒能力互好她?」
「王爺當然是有這種本事了,我也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過會護著她就不會食言,其實倒也不用麻煩灩王爺這樣的。只是……我也是不會選擇用這種容易挑起對方不滿和讓人記恨的方式的去做事,呵呵。」
雲洛的話中隱約帶著和淡淡的挑釁和點點提醒之意。
其實,只是想替賴小舞解圍,有的是溫和的方式,只是南宮瀲沒有用而已。會那麼堅決的出手相幫,又完全不顧後果,再想一下當時張都統等人忌憚的模樣……
雲洛對南宮瀲舉杯,明知故問:「……王爺適才說不需要我叫來姑娘們,那麼,不來尋歡作樂,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南宮瀲抿了口酒,似有若無地掃了賴小舞一眼,淡淡道:「我今日是為了見一個人而來的。」
賴小舞的心砰然一挑,瀲兒那天走的時候說的『我會來看你』的話立刻浮現了出來。
雲洛揚眉,「哦?見什麼人?那人在月憐館?」
「……嗯。」
「既是來尋人的,怎麼不早點說?你想見誰,我給你叫來好了。」
「不需要。」南宮瀲動了動眉,和賴小舞對上眼,不自覺地聲音有了些軟化,「已經見到了。」
賴小舞的臉不自覺地開始泛起可以的紅暈,而且越來越明顯。
「據我所知,你到月憐館後就是直奔著三樓而來的。」雲洛說得篤定,「哪兒都沒來得及去,就最先替賴小舞解圍,然後就被我帶到了四樓來。」
「所以?」
雲洛曖昧地笑:「所以……你想見的人,最大的可能性不是我,就是賴小舞。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為了她來的吧?」
他也沒多和雲洛周旋,直接坦蕩地承認了。「不錯,我就是為了見舞兒來的。」
「舞兒?」
以前從來都是叫她小舞的,冷不防出來這麼親暱的稱謂,著實讓賴小舞受不了地按住起伏越發劇烈的胸口,為了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拿起酒杯就想倒酒。
南宮瀲一看,順手就把酒壺拿走,給她換了茶壺,賴小舞剛想說什麼,南宮瀲臉色一沉,「你平時喝酒還沒喝夠?」
就算賴小舞在月憐館待了一陣子也喝了不少日子,可酒量不算好這一點還是沒太大的變化。賴小舞也囧的乖乖接過茶壺倒茶。
雲洛問:「如果是我孤陋寡聞了,還請王爺不要介意,似乎……王爺前陣子開始就外出一直未回,而我也沒聽說王爺是何時回來的,王爺現在是已經回了王府?還是……外出歸來就直奔著我們月憐館來的?」
南宮瀲遲疑了一下,「本王現在暫住在晴王府。」
瀲兒在晴王府,當然,他也就在晴王府。
雲洛道:「哦?那麼,王爺想必也知道我們館內的新紅伶,雲灩被晴王爺贖身了吧?」
南宮瀲臉色怪異,「知道。」
賴小舞:「……」
雲洛道:「他可是我們的紅牌們親自教出來的好苗子,就算被贖出去了,我也是不希望他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的,當然,我也絕對相信晴王爺應該不會讓雲灩在王府過的委屈吧?灩王爺,可曾見過雲灩?」
南宮瀲和賴小舞的表情同時變得非常微妙,這個問題,為什麼聽著總覺得有一種違和感呢?
賴小舞仔細注意了一會兒雲洛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也許比起問南宮瀲怎麼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先瞞住雲洛南宮瀲和瀲兒是一個人這才是重點。
南宮瀲,瀲兒,都有一個瀲字,又都認識她,加上剛才南宮瀲救她時的急切,雲洛問這問題時的表情裡就很明顯地表現出了他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猜疑,只是仍然不確定問題出在哪裡。畢竟,南宮瀲和瀲兒,一大一小,乍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整體,一般人不會聯想到一起去。
差就差在,雲洛不一般。
賴小舞不確定雲洛會想到哪個程度。
南宮瀲蹙眉道:「不會有人欺負他的。」
他都能恢復原來的身體了,試問,又有誰敢『欺負』他?賴小舞暗想。
雲落道:「我不知道王爺是否知道,雲灩和小舞的感情可是相當好的。」
南宮瀲道:「嗯。」
雲落道:「現在忽然分開了難免會擔心,所以我這樣問也就是看小舞臉皮薄不好意思問,替她問一句。」
南宮瀲側頭看向賴小舞,似乎是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定定的,像是為了讓她放心一般,又重新說道:「他可以照顧好自己,你不必擔心他。他知道你一定有一些疑問想問他,但是目前的狀況不允許,所以……他說,等有了機會,你想問什麼,擔心什麼,他都會告訴你的。」
乍聽之下像是回應雲洛剛才的話才說出來這些話,可仔細一品就會知道,這其實是他專門想傳達給賴小舞的。
你想知道的,時機到了,全部都會告訴你。
雲洛默默地觀察著,沒有插話。
賴小舞沉默了一下,抬頭望進南宮瀲的眸底深處,那裡面所包含著的,是實實在在的在意和關心,心裡一暖,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甜甜地笑著點頭,「那就好。那你也替我告訴他,我也會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