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晴獨自離開不代表他就此放棄了,之後的幾天裡也一直來點名,是賴小舞拜託雲洛推脫掉的,也幸好南宮晴不是為了為難瀲兒而來,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因為通過了雲洛才能暫時避開南宮晴,理所當然地,也免不了要對雲洛坦白一些事情。
雲洛的性格雖然讓人很抓狂,可人很值得信任,這一點賴小舞一點都不懷疑,她也認為,如果告訴雲洛,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幫助。
賴小舞把南宮晴認識瀲兒的事情,以及瀲兒的存在可能會把郡主招來,把麻煩招來的事情都說了一下,當然,關於瀲兒的身份方面的事是沒有提的。
雲洛像聽故事一樣聽著,中間一句話都沒有插嘴。
故事聽完後也只說了一句,「那就先繼續在月憐館待著吧。」
聽上去很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賴小舞再次注意到,雲洛的背後定是有著足夠讓他說出這句話的後盾。
繼續在這裡待著,無疑也包括了可能惹來麻煩的因素,雲洛是說……願意保護瀲兒,沒錯吧?
賴小舞心裡覺得暖烘烘的。
南宮晴走後,瀲兒一直很奇怪,整天板著一張臉,看見賴小舞之後也用無法解讀的眼神看著她,這讓賴小舞開始不太能適應和瀲兒獨處,要說是在擔心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於是,在瀲兒悶聲一人在房間裡『閉關』的時候,賴小舞選擇了每天和紅蓮,念春他們喝茶閒聊打發時間。
面對紅蓮的『你這丫鬟當的這麼不稱職,小心小灩到時候找雲洛要求換人』,賴小舞也只當做沒聽見,依然狀似毫無異樣地和念春,月白聊天,偶爾也會和雪陽吵吵嘴調劑一下紊亂的心情。
要說這種心情是屬於什麼,還真不太好定義。是擔心自己一直保護的小弟弟以後會不認自己這個姐姐?好像不太對,這種沒辦法平靜下來的感覺,和親情不太一樣。
那麼友情?賴小舞不由自主地想起前段時間瀲兒一直爬上她的床為所欲為的事情,這幾天因為南宮晴的出現,瀲兒也完全安靜了下來,這類的事情也沒有再出現,賴小舞居然隱隱覺得有點失落……
她懷疑,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是不是也會染上那個姓張的怪蜀黍的怪毛病,戀童。
紅蓮小聲道:「她又開始發呆了……」
念春憂心忡忡,「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紅蓮咦了一聲,立刻搖頭,「怎麼可能,就她這種性格?還會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最近她好像一直是這個樣子。」月白皺眉,「也不怎麼看見她和小灩一塊兒出現了,這幾天小灩好像一直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該不會是叛逆期到了?」
「……你指小灩還是她?」
「呃……」
雪陽沒有插話,目光停在仍在走神的賴小舞身上,神色詭異。
「哎……」
「你已經歎了第三十八次了,很煩耶。」雪陽忍無可忍地踹了賴小舞一腳,不耐煩地哼道:「如果有什麼話想說就乾脆地給我說出來,不要總一副要死不活的死樣,看了就讓人心煩。」
「……」賴小舞雙眼迷茫地看看四周,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其他人都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她和雪陽。
「念春他們呢?」
雪陽無語,「半個時辰前就都走光了。」
「走光了?去幹嗎去了?」賴小舞一臉白癡樣。
雪陽鄙視道:「除了去接客還能做什麼去。」
「那你怎麼不去?」
「……我、今、天、沒、有、客、人!」一個時辰前他就這樣說過了,是說,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聽他們說話是嗎?
這個女人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無視他們這些紅牌?她可真是好樣的。
「……這樣啊。」賴小舞又想躺回桌上,雪陽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後領把人拎了起來。
「喂!不要再躺了,看著礙眼。」
「幹嗎啦。」賴小舞不舒服地掙扎。
「你和那個小鬼遇到了什麼事?」
賴小舞一怔,平靜道:「沒有啊。」
騙鬼啊!
「是和前幾天晴王爺點那小傢伙的名有關係?」
賴小舞的沉默印證了雪陽的猜測。
「……該不會是那個王爺看上了你,讓小鬼把你讓給他吧?」
「……哈!?」賴小舞差點吐血,「你腦子沒病吧!怎麼可能!」
看上她?根本和她考慮的事情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去啊!而且,什麼叫讓給他,說的好像她是瀲兒的所有物一樣……
雪陽眸色一動,「我想也是,再怎麼說晴王爺的眼光應該也沒這麼差。」
賴小舞一怒,「喂,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還會是怎樣?最近幾天我可是聽說晴王爺一直在點小鬼的名,不是因為你,難道真的是為了那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
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
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是啊……賴小舞鬱悶地想,她可不就是為了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而犯愁呢嘛。
「我說你……」雪陽忽然訝異地提高了語調,「該不會是……王爺想把小鬼頭贖出去,你不願意,所以才這樣?」
「唔……」賴小舞的臉色馬上變了變。
這反應,就算沒猜中全部,也八九不離十了。
雪陽隨手擺弄著面前的茶杯,似有若無地盯著賴小舞那被說中的窘迫模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