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影殤楚楚可憐地望著雪七黎,「我是真的太愛你,才會那麼做!為了追隨你,我從神族四殿之一,墮落成魔族啊!我們一起度過那麼多年,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無怨無悔的追隨。你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感情的時候,我願意等,因為我知道,只要守在你身邊,或許走進你心裡的那個人會是我;然而,我的等待換來的是蘇雪泠的後來者居上,其他任何女人我都可以去爭搶,可為什麼是她?!她是血靈啊,連完整的血族都算不上!一個早就死透的靠著他人血肉復活的骯髒靈魂!她到底有什麼好?!除了一張臉蛋,除了會殺人,她一無是處!而你居然立她為後,要和她攜手並肩,實現你那可笑的所謂自由的理想!」
影殤滿腔的怨憤,在這一刻突然迸發出來,積累了幾千年的不平之氣和著刻骨的恨意破腔而出。
她始終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輸給了一個卑微齷齪的血靈!憑什麼,蘇雪泠就能讓雪七黎愛得把每一寸相思都刻入骨頭?而她卻連雪七黎的一個正眼都得不到?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雪七黎蹲了下來,烏黑的髮絲,散發著幽幽的香氣,殘月的冷輝中,彷彿鮫綃般反射出迷濛的光暈。
「我告訴你,因為,這世上,所有人都覺得我要的自由是妄想,是叛逆,是異想天開。而只有她,和我一樣渴望擁有,我和她,擁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願望,我們是同一條荊棘路上,相互撫慰的兩個人。同樣地慘烈,同樣的可悲,又同樣地不肯屈服。多年以前,我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她滿眼迷茫的背後,是一顆頑固到讓人驚歎的心。我喜歡那樣的眼神,也喜歡那樣的靈魂。所以,不管她是靠什麼復活的靈魂,她就是她,我愛她。就這麼簡單。」
影殤驚怔,然後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大笑,「哈哈哈!真是荒謬,陛下,即使你貴為魔族至尊,如果魔族子民知道了她是這樣的存在,也勢必不會接受她!而,那些被封印的怨靈,他們早已盲了眼,瞎了心,他們認定的仇人,就是蘇雪泠!不管她怎麼轉世,她都無法擺脫靈魂固有的味道!總有一天,怨靈會破印而出,將她撕得粉碎的!」
面對影殤的癲狂,雪七黎並不惱怒,最大的動作,也不過是微微蹙了蹙眉,然後他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影殤不解,惡毒道,「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雪七黎道,「沒什麼意思,不過,影殤,就算真有那天又如何,你是等不到了的。」
說完,雪七黎頭也不回地離開,依然是那副優雅姣好的姿態,但是,面目上的邪氣卻濃重了許多,以至於當他行至鬧市時,眾人都被這種無形的威壓壓迫地自動避開,遠遠的瞻仰著他絕世的容貌,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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