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間,陡然被水晶燈點亮。被困黑暗中的男子卻沒有因為這突來的明亮而感到絲毫的不適應。
「你到底是誰?」墨玨抬臉,憑著聲音感受面前的人。
「一個能幫你的人。」說話的人聲音很輕,音色動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很怪異。墨玨雖盲,但他聽覺和其他方面的感覺卻異於常人的敏銳。
「我不需要幫助。」墨玨擰眉。
「是麼?」衣料摩擦的聲音,那人蹲下來,伸出漂亮的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看不見,但是,我能讓你復明。你妹妹被關在山寨裡受盡凌辱,我能幫你把你妹妹救出來,還能幫你滅掉整個山寨,為你妹妹討回公道;你處在人族最底層,我能讓你進階神族。現在,你仍然不需要幫助麼?」
墨玨沉默,片刻道,「我不需要陌生人的幫助,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人笑起來,聲音似乎傳了很遠,隱約可以聽到聲音迴盪,「那麼,你和蘇雪泠不是陌生人麼?哦不,現在她叫付七七,對吧?」
墨玨吃驚,「你怎麼會知道?!」
那個人笑得更加猖狂,「我?因為我是神啊,神當然什麼都知道了!怎麼樣,需要幫助麼?」
墨玨也笑了起來,神?這個人自稱為神?!如果,他真的是神,真的這麼慈悲,那麼,在他最無助,最想復明的時候,做什麼去了?!
那人見他在笑,眼睛瞇了起來,「你笑什麼?」
墨玨不答,反問,「作為神的你,救人的條件是什麼?」
「我的條件嘛,很簡單啊,做我的人偶!」
墨玨眼角一勾,「我拒絕!」
寧願永遠生在黑暗裡,也不要這種虛假的光明!
那人似乎怒了,突然伸手,漂亮的五指發出瑩白神聖的光芒,而做的事情,卻是屠殺!
「尊敬的邪神大人!」又一個聲音響起,微微低沉,帶著幾分狂狷意味,但是很好聽,「神不救人則罷,還要殺人,似乎說不過去哦。水鏡之上,千年沉寂,您的傷好了麼?」
「雪七黎!」那被稱為邪神的人,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狂怒,「修要得意,只要你還在這個邪界,就脫離不了我的掌控,就算你通過我給蘇雪泠種下的引線順籐摸瓜,拿走了命運之筆又如何?沒有命運之盤,你什麼都做不了。而且,就算有了命運之盤,以你的身份,又能做什麼?!」
雪七黎笑,「沒有命運之筆的你又能做什麼?」
邪神噎住,片刻放聲大笑,「好,好你個雪七黎,你最好自信能夠徹底打敗我,顛覆整個邪界,否則,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我當然知道,而且一直都記得很清楚。囚牢大人,您該回到供奉您的水鏡之上,繼續俯視大地了。請您看著我是如何顛覆以你為軸心的邪界的!」
那個人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墨玨眨了眨眼,「似乎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知道就好。所以,這一場浩劫,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