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雪七黎再恨她,也不過是把她綁在石盤上一片片分給魔族吞噬,又或者,像他當時說的,拿去為魔族的亡靈祭奠!可事實卻並非如此!他要拿去撫慰魔族亡靈的,是她的痛苦!
身體和心靈的痛苦!
「蘇雪泠,要我放過你,可以!你讓那些因為你背叛而死的魔族活過來,讓我這裡也活過來!」他突然扔了杯子,抓過她的雙手,拖到面前,狠狠抵上他的胸口!
「你能麼?如果你能,我就放過你!」
蘇雪泠急促地換氣,卻又不敢放肆地呼吸,彷彿每呼吸一次,都會讓痛苦加劇一分。
蘇雪泠突然驚怔,她不是神仙,沒法讓死人復活,而他的心,是不是也因為那狠狠一擊,徹底死了?
感覺不到心臟跳動,是自己的手麻木了,還是……
她的腦子裡,漸漸浮上一副畫面:
血靈,我一輩子不愛人,因為我知道只要不愛人,就不會被傷,可是,怎麼辦,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雪籬樹下,雪七黎一頭烏黑的長髮在風中起起落落,潔白的袍子,絕美的姿態,畫面裡的他就像吸收了天地所有光輝的天使,明媚得耀眼,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
而他說話的對象卻是藏在雪籬樹暗影處的血色背影,同樣烏黑的髮絲,同樣柔順美麗,然而,即使是輕風吹過,都會變得陰寒,都會染上腐臭腥濃的氣息。
那個背影冶艷到極致,就像盛開在黑暗裡的罌粟,若隱若現。
她說,我也從不愛人,但只要愛上就不會背叛。然後拿背影轉過臉來,那是一張禍國殃民的尤物的臉,生而不祥,讓人覺得就是因為太美太妖太陰寒,所以……她死有餘辜!
雪七黎笑得心滿意足,你說的話,我都相信,如果,你能有一副完完整整的身體就好了,我想和你並肩攜手,走在溫暖的陽光下……
……
啪——!
臉蛋突然一痛,蘇雪泠惶然瞪大眼,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又一次神遊天外,連眼前的人何時換成了魔族侍女都不知道。
「叛徒!陛下要你伺候,你居然還能走神!」
她看見侍女那張無表情的臉,也看見侍女眼底的興奮和快慰。
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自己不得好死?!
半邊臉,被侍女一個耳光甩的麻木無知覺,還沒回過神,已經被拉著鏈子拽到木桶跟前,狠狠扔進木桶!
緊接著,一桶冷水兜頭潑下,她立刻精神抖擻地打了個哆嗦,好冷的水,冰涼刺骨!還沒能完全適應,又是一桶熱水灌進來!
剎那間,她整個身體都木了,完全喪失了知覺!像只落湯雞一樣,被兩個精悍的魔族侍女摁著從頭刷到腳,整個木桶都被她的血跡染紅。
魔族子民果然都是恨她的,這兩個侍女絕對是其中佼佼者,她們積攢了幾千年的怨恨終於找到了發洩的機會!
蘇雪泠被她們一遍遍摁進水裡,然後再她快要窒息的時候扯出水面,卻不讓她呼吸盡興,就再一次摁進去,如是再三,蘇雪泠小強般的生命力居然也耗去了三分之二,整個人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半死不活任她們盡興折騰。
雪七黎始終沒發話,坐在一邊冷眼看著,目光一直盯著大殿裡 某一個位置,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終於,在蘇雪泠被摁進去第五十次的時候,他挑唇一笑,「夠了,拖出來。」
兩個侍女令行禁止,立即將蘇雪泠拖出來扔地上,然後將木桶抬了出去。
蘇雪泠臉色煞白,身上僅剩魔族侍女走的時候,扔在她身上的一層輕紗!
忽然想起雪七黎說,下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眼淚毫無預兆的就流了下來。
雪七黎靠近的時候,身上帶了一股濃濃的酒味兒,她不知道魔女折騰了自己多久,所以,也不清楚他坐在一邊喝了多久。
看見她流淚,雪七黎忽然笑了起來,尖尖的獠牙就像所有惡魔一樣尖銳恐怖,然後,她看見他眼底泛出暗紅的光,身體便本能的顫抖起來。
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雪七黎,即使從前雪七黎第二重人格顯現的時候,也沒出現過這樣的面貌!
「你……不要……不要過來!」她覺得此刻的雪七黎更像暴走的猛獸,自己真的會被他吃掉!
但雪七黎哪裡會理會她的話,一把抱起她,狠狠扔到床上!然後,暗紅的眼眸再次不著痕跡地向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陡然將她扔在流血的雙手鎖在床頭,便笑了起來,「這感覺,讓我覺得像是回到了七千年前,蘇雪泠,七千年前也是這樣,不過,那個時候的你,可比現在更賤!我始終想不太明白,那時的你叫床叫的那麼好聽,為什麼就是不肯說話呢!不知道,現在的你是不是也能賤得那麼有骨氣!」
話音一落,還沒來得及在他的羞辱中緩過神來,便被他抬起雙腿,狠狠刺入。
啊——!
蘇雪泠陡然瞪大雙眼,痛得渾身發抖,「放開我,放開我!七黎,不要這樣,求你,不要這樣!」
她疼得身體一直往回縮,雙手更是被手銬磨得皮開肉綻,見了骨頭。
然而,雪七黎眼底紅光更勝,暗夜的王者那般,不容置疑不容抗拒地將她吞噬!
纖瘦的指骨, 她纖細的腰肢,狠狠往下一摁,一送到底!又完全退出,邪惡地對她微笑,「不要這樣,那麼你希望我對你哪樣?」唇角高高揚起,手指鬆開她的腰身,卻捏住她的後頸,「過去的我,就是對你太仁慈,才讓你背叛的那麼徹底,蘇雪泠,你說過,愛上了就不會背叛,可是你背叛了,既然你選擇背叛,就要擔得起背叛的後果!」
說完毫無預警地再次挺入,直達最深處!
這次卻把蘇雪泠痛得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只剩慘白的雙唇,如同捶死掙扎的蝴蝶一樣不停地抖動。
她終於明白西卡當初為什麼說,他對她做那些都是小kiss了。原來,之前的七天七夜,他對她,仍有仁慈,而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