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載著頭盔單腳快在摩托車上,很不耐煩地看著凌雪發呆。
「噢!來了。」好久沒和文文一起出去,感覺今晚就像一場浪漫的邂逅一樣。
凌雪跨出一條腿,穩穩的坐在文文身後,雙手還死死的抱著他的腰。一聲刺耳的馬達聲突然響起,只聽見一聲嘎然長嘯,車像脫韁的野馬一樣駛了出去。
「你好像很期待今晚的兜風。」文文一邊開車一邊側過頭問凌雪。
不知為什麼,凌雪總覺得文文的語調有些焦慮,難道是錯覺嗎?
「怎麼,你不希望我這樣?你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就是為今天晚上的兜風?」凌雪不以為然的趴在他的後背上,他的背脊好寬,很有安全感。
「不,我之所以今天打扮你,是因為今晚你是我的新娘。」
「新娘?」凌雪愕然的瞪大眼睛,一時難以相信他的話,「你是什麼意思?今天就要……不是吧!你不是說好等救出我弟弟再娶我的嗎?」
「我想今天娶你,又沒說今天真得會娶你,緊張什麼?一幅很不情願的樣子,感覺我想綁架良家婦女一樣。」
「你不僅綁架了我,而且還教化了我的靈魂。你是世間最可怕的惡魔,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
這輩子最挫敗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他,在不知某天的洗衣房撿到那塊破銅爛鐵的那一刻,凌雪就陷入了深深的無底洞。
如今那個至今都搞不明白值多少錢的破銅爛鐵仍揣在凌雪懷裡,感覺它炙熱的溫度正灼傷了自己,像文文狂妄而霸道的脾氣一樣,痛得凌雪難以割捨。
「你在咕嘟什麼?」見凌雪一個人坐在面自言自語,文文好奇地回過頭。
「沒什麼,你車開太快了,遇到警察要罰款的。」
「沒關係,這樣很有趣……」文文絲毫不在乎凌雪的勸告。
「有趣個魂,你再不慢下來我就跳車了!」凌雪火急火燎地怒瞪著他。
「好好,你先緊緊抱著我……」文文說話的聲音有些沉悶,可能風太大,他感冒了。
雖然有些猶豫,但凌雪還是用力從背後摟住他的腰,「現在你可以慢下來了吧?」
夜深人靜的馬路上,一輛黑得可以反光的摩托仍舊像馳騁沙場的野馬放肆地在大街小巷裡徘徊。
大約有拐了幾個彎,身後一排排摩托打彎的聲音此起彼伏。怎麼回事?後面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文文下意識地瞟了眼反光鏡,只見香港黑幫的那活人爭殺氣騰騰地緊追其後,其中追得最近的就是那個叫凌天的小子,他手裡還拿著槍。
「我們下榻賓館的事,你和你弟弟說了?」文文的表情有些憤怒,凌雪不敢說謊。
「我是因為太想把這個好消息帶給他才……」
「可惡!你只要緊緊地抱住我就行了。」文文的怒吼嚇了凌雪一大跳,凌雪顫抖著身子重新抱緊了他。
不知是不是錯覺,凌雪發現文文加大馬力使足勁在開。難道他是在和自己賭氣?是對自己不聽他話擅自行動的懲罰嗎?可她真得很受不了這種心臟快蹦出來的速度。
「拜託……這樣太嚇人了!」凌雪尖叫著想叫他慢下來,突然打在摩托車剎車上的一個不明物體嚇得凌雪言而欲止,「剛才那是什麼?」
「不知道。」顯然文文的臉色很難看。
他知道這是子彈,應該就是那位被凌雪寵上天的弟弟射的。
文文熟練地扳了扳剎車,沒有任何反應……
「你不要亂動,把額頭貼在我的背上。」
呃?這是哪門子的開車方法?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凌雪還是乖乖做了:「文文,是這樣嗎?」
「嗯,乖!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動,這樣我比較好開車。」
「都按你的意思做了,那你總歸可以慢下來吧!」凌雪不服氣地用頭擊打他的背,示意他快點慢下來。
「好吧,現在說你愛我。」文文急促的話語夾著狂風從前方傳來。
「你說什麼?」天,這小子腦子在想什麼!他不是向來不喜歡自己說肉麻的話嗎?
雖然有些猙獰,但凌雪還是抵著他的背說道,「嗯……我愛你……你現在可以慢下來了嗎?」
「再叫我的名字。」
凌雪覺得小子有點得寸進尺,但是誰讓踩著油門的人是他,凌雪不甘願的趴在他的背上低哼:「文文。」
「不是這個。」
凌雪胡亂的抓抓頭髮,嘴角開始抽搐:「老公……」
「再把這句和第一句連起來。」文文很有興趣和凌雪饒舌。
凌雪那個汗顏啊,你有見過你的愛人這麼向你求愛嗎?「老公,我愛你。」
文文很滿意的點點頭又說:「脫下我的頭盔並自己戴上嗎?它讓我感到不舒服,還干擾我駕車。」
文文一連串的要求有點讓凌雪感到不耐煩了,這小子要求怎麼這麼多?
凌雪一臉不爽地把頭盔硬生生地從他頭上拔下來,然後套在自己頭上,「現在總可以了吧!雞蛋裡挑骨頭的大少爺。」
文文似乎聽出了凌雪心裡的不悅,可他只是淡淡一笑,什麼話也沒說。
大約過了十分鐘,黑色摩托車一個狠狠的急拐彎,重重地撞在警察局門口,還把警察局的大門撞出個窟窿,毫不客氣地鑽進了警局內。
一時間凌雪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被甩出去的一霎那,文文緊緊把她擁進了懷裡,然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我總算找到警察局了,那幫不要命的賤狗……」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一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橫衝直撞的鑽進凌雪的鼻子,凌雪呻吟著睜開眼睛,冰冷的儀表和一大堆醫藥用品壓得凌雪喘不過氣來。
這是怎麼回事?文文呢?記得那時他們被甩出摩托後,凌雪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那時他沒有戴頭盔,難道他……一股寒意向凌雪席捲而來。